第12章 榴蓮是甜是臭
那天晚上他們還是去超市買了點特價菜，結算之前，聽到了提子打折的廣播，兩人趕緊衝過去選了一包提子，懷著喜悅的心情去結賬。
兩人排隊結賬的時候，沈子安看見排在前麵那個人的購物車裏，全是水果，沒有一樣菜蔬，對林墨汐感慨道：“我希望有天我去超市的時候也可以隻買水果。”
林墨汐微微一愣，沒想到沈子安會說出這種話。
自從做網店以後，他們在購買私人物品上開銷直線下降，在批發市場買東西多，衣服五塊，鞋子六塊五，能買一塊錢的，絕不買兩塊的。
滿足口腹之欲方麵略微放鬆，但也盡量選擇特價便宜貨，附近的四家超市的每日特價活動兩人都如數家珍。除了打折水果，其他水果基本不碰。
除了必要的開支，所有的錢都拿去訂貨和買贈品和各種打包物件了。
沈子安選品時對質量的要求非常處女座，每個產品都必須是完美，他對著燈光一個個地看，產品上麵必須光滑無痕，一個小汙點都不能有。
什麽都能節約，唯有給客戶的東西絕不節約。即便是十幾二十塊的東西，首飾盒和擦銀布一樣不少。戒指盒、首飾盒、擦銀布之類都不便宜，幾塊錢一個，碰到利潤過於微薄的產品，基本等於賠本。
但用沈子安的話說就是，“再窮不能窮客戶，這樣客戶才會對我們留下好印象，以後如果想買東西也會優先想到我們。”
他說得沒錯，兩人節衣縮食堅持做優質產品，果然得到了客戶的回報，很多客戶都以為他們是一家大店。
“那是什麽水果？”林墨汐偷瞄著前麵購物車裏麵琳琅滿目的水果，除了她認識的提子、車厘子外，還有按顆賣的進口新西蘭奇異果以及進口貓山王榴蓮，以及一種黃色水果，大約一個拳頭大小，一共五瓣，不知是什麽。
“不認識。”沈子安也很好奇。
“我們買一個嚐嚐吧。”林墨汐提議道，“一個應該不貴。”
“好。”沈子安同意。
兩人找了半天，找到了那個黃色的水果，原來是楊桃，又選了一顆蓮霧，離開水果區之前，林墨汐又瞄到了一小盒榴蓮肉，咬咬牙也一並拿去結賬。
晚上沈子安做了兩菜一湯，炒了青椒肉絲和土豆絲，又用青菜加點肉絲和剩下的土豆片煮了碗湯。
熱氣騰騰地擺在電腦旁邊，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討論下一步的發展，餘光盯著電腦屏幕，隨時放下碗筷做客服。
吃完飯後，林墨汐去洗碗，沈子安當客服。
林墨汐洗完碗後帶著切好的楊桃和蓮霧回來，美美地擺在了盤子裏，對沈子安說：“快來嚐嚐。”
沈子安拿起切成片的楊桃咬了一口，幾秒種後皺起了眉頭，“味道真奇怪，像生扁豆的味道。”
林墨汐也趕緊拿起一片嚐了一口，果然味道奇怪，“啊，太讓人失望了，他們怎麽會喜歡吃這個？”
“可能我們選的不對吧。”沈子安放棄了楊桃，拿起一塊蓮霧試了試，用力咀嚼了半天，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一點味道都沒有，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像一團棉花一樣。”
林墨汐不相信，也啃了一口，果然口感和棉花絮一樣，淡而無味，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沈子安失望透頂，林墨汐拿出了榴蓮，沈子安連忙捏住鼻子揮舞胳膊：“趕緊拿走，太難聞了。”
“這個是真的好吃，你吃一口試試。”林墨汐勸沈子安。
沈子安如同躲避瘟疫般躲，林墨汐端著榴蓮盒子步步逼近，“嚐一口嘛！”
沈子安覺得林墨汐儼然化身為惡魔，正要逼迫他服下毒藥，“帶著你的毒藥離我遠點，你這魔女！”
林墨汐一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趁著他張口反抗之際，將榴蓮塞進了他的嘴裏，“別說話，先吃！”
沈子安正欲罵她，突然驚覺一股鮮甜在口腔中蔓延，不由忘記反抗細細品味味道。
林墨汐鬆開了他的鼻子，頗為得意地問道：“是不是超級好吃？這就叫聞著臭吃著香，光看外表可不行。”
沈子安吞下口中榴蓮後，又拿過一塊繼續吃，“奇怪，現在好像也漸漸覺得不那麽臭了。”
林墨汐更為得意，“水果之王豈是浪的虛名，甜甜蜜蜜賽過愛情，你吃慢點，給我留點！”她連忙虎口奪食，奈何沈子安眼疾手快，下手更快，剩下的榴蓮俱都落在了他手中。
林墨汐還未及發怒，沈子安捏著榴蓮肉趁著林墨汐不注意一把塞進了她的嘴裏。
林墨汐愣住了，臉上微微發燙，為了掩飾尷尬，她假裝用心品嚐榴蓮，口中嚷嚷道：“榴蓮真好吃。”
沈子安讚同，“真好吃啊。”
屋子裏一直彌漫著榴蓮的味道，濃鬱衝腦，兩人卻都覺得很甜。
生意漸漸有了起色，雖然過得依然緊緊巴巴，但有了盼頭。
快遞小哥每天上門，漸漸也混得很熟，沒事的時候，林墨汐還和他們拉拉家常，看他們滿頭大汗也會送上一杯涼水。快遞小哥的生意很火爆，據他說附近不少和他們一樣都在做電商的人，有做服裝的，化妝品的，也有和他們一樣做珠寶首飾的。各家生意都差不多，遠遠比不上那些批發市場。
“我有個兄弟在華強北收件，”小哥一邊熟練地將包裹扔進麻袋裏麵一邊和他們說，“那邊生意太好了，每天他開個拉貨的車子在樓下等著，那些商家都要排隊發件，他每天就拖一車走，要想當天走件，那些人還要求我兄弟。”他露出了很羨慕的神情，“和我們這邊完全不能比。”
林墨汐聽得瞠目結舌，“他們網上生意這麽好啊。”
“他們也不是完全走網上賣貨，好多都是發給各地的經銷商之類的。”小哥解釋道，“不過確實包裹非常多，每個月提成都有七八千呢。”
小哥很想去，但是奈何那邊都是老板打江山的直係，他一個人新人，沒那麽容易去，隻能在這個相對偏僻的片區來發掘客戶。小哥並不氣餒，每天都帶著自己印著的名片到處送件，努力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