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慫包

“說得好像有道理,那你還有什麽別的籌碼呢。

我不是跟你談交易啊,隻是出於好奇的心理問一問,大家探討探討。”韓星夜這才接過夏言冰的酒杯,一口就全灌進了嘴裏。

夏言冰又親自為韓星夜倒酒,說道:“能夠幫你賺錢,就是最好的籌碼。”

錢是個好東西啊。

對於明星來說,最大的價值當然就是經濟價值了,當你能為公司賺錢,你就有話語權,所有人都會捧著你。

夏言冰確實是能幫韓星夜賺錢的,就說這次直播,她為韓星夜帶來了很多粉絲和熱度。

說起賺錢,韓星夜就不困了。

“好啊好啊,我對你的提議很有興趣,不過說回來,我似乎真的幫不到你什麽啊。”

“沒關係,你隻要同意就行,總有能幫到的時候。”

夏言冰自己也拿起一個酒杯,主動與韓星夜碰了一下杯子,仰起雪白的脖子,一飲而盡:“我們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啊,冰星組合正式成立。”

“我怎麽感覺我們在進行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韓星夜嘀咕了一句。

“小弟弟,你不要想歪了哦。”夏言冰說道:“這麽晚了,你也別回去了,就在姐姐這裏住下吧,我已經安排人幫你收拾好房間了,以後這裏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可以隨時來住。”

我這算是狡兔0.1窟了嗎?

夏言冰帶著韓星夜參觀了一下給他準備的房間,裝修地非常精致,新貼了牆紙,是遊戲主題的,看得出來非常用心,是針對韓星夜的愛好來的。

“小弟弟,好好休息,可不要半夜偷偷摸摸鑽進姐姐的被窩裏來哦。”夏言冰嫣然一笑,衝韓星夜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晚安。”

夏言冰離開房間之後,韓星夜關上燈,坐在**,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加密的手機相冊,輸入密碼後,翻出了一張合照。

照片上,四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迎著朝陽,露出燦爛的微笑。

韓星夜輕輕摸了摸屏幕上,另外三個人的臉,喃喃道:“你們的願望,我會代你們一一實現的。

雖然你們已經看不到了……”

……

第二天一大早,韓星夜起床吃完早餐之後,就乘坐著夏言冰的保姆車去公司上班了。

剛到公司,孫巍就湊了上來,說道:“天還沒亮,就有一個斷了一隻手的殘疾人跪在公司門口,說要等你來,我們怎麽勸他都不肯起來。

後來蕭總裁來了,才把他勸住了,現在帶到總裁辦公室,等著你去。

你可當心點啊,我覺得這個人精神不正常,是個危險人物,要不要多帶幾個保安隊的兄弟一起去?”

“他確實是個危險人物,但我在這裏,你就放心好了。”

韓星夜一副很輕鬆地表情,哼著小調上了樓,徑直進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韓隊,我來向你負荊請罪。”

何盡歡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

韓星夜皺了皺眉頭,淡淡說道:“沒必要這樣。”

“韓隊,我這條命是你的,我知道你不在乎我這條狗命,但我就是想盡我能,希望你能夠開心一點。”

“我現在很開心。”

蕭月容上前勸說:“何先生,你先起來坐著,有什麽話好好說。”

何盡歡還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韓星夜說了一句:“慫包,你現在翅膀長硬了,不聽命令了是吧?”

何盡歡瞬間就站了起來,敬了一個禮。

“坐下說話吧。”韓星夜看著一臉愧疚,一副生無可戀表情的何盡歡,說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應該忘掉過去,開始新生。”

“我忘不掉啊,我每天都在悔恨,我甚至恨不得殺了我自己。但是我不敢死,因為我這條命不是我自己的。”

何盡歡極力強忍,但卻忍不住流出淚花。

蕭月容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的,動不動就說生說死的,到底是在幹啥?

“你們老友見麵,要不要說點私密話,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她很識大體地說道。

韓星夜擺擺手:“蕭家妹子,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免得耽誤了你。”

蕭月容心裏咯噔一聲,什麽叫做免得耽誤我?

韓星夜看了何盡歡一眼:“你來講吧。”

“我們是戰友,部隊番號不能告訴你,你就理解成一個比較特殊的隊伍吧,戰地醫療隊,就像遊戲裏的扁鵲一樣,又能打又能奶……”

在何盡歡的講述裏,往事逐漸浮現出來。

何盡歡是一個富家子,桀驁難馴,整天惹是生非,他家老爺子就通過關係,把他扔到部隊裏鍛煉一下,磨磨他的心性。

結果這家夥是個刺頭,進了部隊裏也是一副老天最大勞資第二的做派。

部隊裏可不慣他的臭毛病,韓星夜每天都教他做人,沒多久就老實了。

時間長了之後,他也融入了這個隊伍中。

後來某一次重要任務,兄弟部隊傷亡很大,韓星夜被緊急調去支援。

韓星夜剛走不久,醫療隊遭遇了敵人的偷襲。

本來問題也不大,各自守好自己的陣地,援軍很快就能到。

結果關鍵時刻,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何盡歡慫了,成了敵人的突破口。

為了救他,醫療隊傷亡慘重。

何盡歡自己也受了重傷,命懸一線。

韓星夜回來之後,把他從死神手裏拉了回來,但左手永遠地失去了,留下了殘疾。

而那些為了救他而冒險的隊友,有些重傷,有些則永遠地離去了。

從此之後,他在部隊裏留下了一個“慫包”的名號。

沒有人再主動跟他說話,都當他不存在。

他每天失魂落魄,感覺自己身上背負了太多罪孽,壓得他無法呼吸,根本沒法在隊伍裏繼續下去,隻能匆匆退役。

回到江城之後,他仍然每天都在折磨著自己,根本無法回歸正常的生活。

每天一閉上眼睛,就浮現出犧牲的隊友的身影,讓他無法呼吸。

他無數次想到自己了斷,但他不敢,為了救他,傷亡了那麽多兄弟,他的命已經不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