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人背鍋
張延齡聽哥哥送西山，覺得還不算虧，西山離紫禁城不到二十裏地，那地方山多土地貧瘠不適合耕種，也租不出去，送太子了也不算太心疼。
朱厚照聽張鶴齡說要送他西山那塊兒地，樂了。
看來這哥倆還不知道西山是個寶地。
“舅舅送侄兒如此大禮，不太好吧，這我不能要。”
“太子你這不是跟舅舅見外麽，咱們是一家人啊，舅舅送侄兒一塊兒地怎麽了？”
張鶴齡聽太子不想要，頓時急了，你不要那能行麽，我指望你在東宮三個月給我做一麵鏡子出來？
“舅舅果真要送？”
“君子一言！”
“張伴伴，一會兒跟著兩位侯爺回府把地契拿回來。”
額...張鶴齡一聽這太子怎麽突然就不謙讓了，還跟自己要地契。
“舅舅放心，侄兒也不讓您吃虧，西山這塊兒地按市價折到鏡子的貨款裏。”
本來還有點心疼的兄弟倆，聽朱厚照這麽說，連忙誇朱厚照辦事妥當，有乃父之風，好像忘了剛才說的是要把地送給朱厚照這回事兒。
弘治看著他的倆小舅子為了鏡子的事兒纏著朱厚照沒完沒了，怕朱厚照跟他倆胡亂許諾什麽，便起身離席，讓大太監王嶽傳話，叫太子跟自己去花園透透氣。
朱厚照也懶得陪著倆便宜舅舅虛與委蛇，得知弘治讓自己陪他去透氣，趕緊離席去追弘治。
出了坤寧宮就是禦花園，園內有秋千亭、萬春亭、橙瑞亭、浮碧亭、欽安殿等大小建築多座，看起來卻毫無擁擠、重複之感。
亭台樓閣之間都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怪石或者堆疊在一起成為假山，突兀嶙峋，氣勢不凡。
弘治屏退了宮女太監，享受著和兒子的獨處時光。
父子二人走了一段路，弘治開口問道：“剛才壽寧侯兄弟倆纏著你要玻璃的製作方法？”
朱厚照笑著說道：“是啊，兒臣給敷衍過去了，這掙錢的方法能告訴他們嗎？”
弘治聽了麵露微笑，太子聰明著呢，他的兩個小舅子還套路不了太子。
“這西洋鏡子成本幾何，能否量產?”
“鏡子成本很低，量產也沒問題，鏡子的主材是玻璃，玻璃父皇可以當做是人造的琉璃，不光可以做鏡子，可以製成水杯，工藝品，還可以代替門窗，以後給紫禁城裏都換成玻璃窗，保暖防雨又透光。”
弘治沒想到這鏡子的作用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沒想到我兒竟然有如此才能，把玻璃的製作方法交到工部吧，讓工部批量生產，貼補國庫。”
朱厚照搖了搖頭說道：“兒臣並不覺得把玻璃的製作方法交給工部是個好主意。”
弘治露出疑惑的神情，這孩子是不舍得把玻璃的製作工藝交出來麽？
朱厚照沒等弘治發問便接著說道：“讓工部製作，不說工部的能力和效率，這賺的錢是要充入國庫的，讓兒臣負責生產銷售，掙的錢直接充入父皇的內帑不好麽。”
明朝的皇帝不是隨便花錢的，國庫是國家的錢，內帑是皇帝的小金庫，要是皇帝想建個宮殿、辦個選秀，內帑錢不夠，要掏國庫的錢，還得求大臣同意，大臣不同意還真掏不出來，一不小心還得落個窮奢極欲、驕奢**逸的名聲。
弘治一聽太子的話也明白了，感情太子是不放心工部，太子說的把錢充入內帑的注意倒是不錯，到時候戶部要是缺錢了從國庫支取，和求自己從內帑往外掏錢是兩回事兒。
我兒果然孝順。
不過弘治很注重自己的名聲，怕大臣到時候上奏章彈劾自己與民爭利，也是心存疑慮。
“太子的心意朕是知道的，可是就怕落下個與民爭利的口舌。”
“父皇不必擔心，兒臣早就想好了，到時候售賣的事情交給兩位舅舅，他倆可不怕彈劾。”
弘治被太子的話氣樂了，這孩子哪來的鬼點子，讓兩個舅舅去背鍋，不過甚合朕意啊。
“你這孩子淨能使壞，讓你兩個舅舅去背鍋，你母後要是知道了可饒不了你。”
“那就看父皇的嘴嚴不嚴了，更何況這鍋兩位舅舅也不白背，白花花的銀子讓他倆掙著呢，你不讓他倆背，他倆還不樂意呢，兩位舅舅為了背這個鍋可是把西山那塊兒地都拿出來給孩兒用了。”
弘治被太子的話逗的哈哈大笑，這小子居然夥同自己去瞞著他的親娘和自己的皇後。
不過，想想還挺有趣的。
朱厚照聽弘治笑了，知道這事兒父皇是答應下來了。
“這生意包賺不賠，不過兒臣還沒啟動資金呢，父皇得先在內帑給兒臣支個十萬兩出來。”
“可以，到時候讓王嶽給你送去。”
弘治一口答應下來，再缺錢也不差給兒子這點，何況太子掙的錢是要給自己充入內帑的。
“父皇，這玻璃製作出來之後難免有人眼紅，父皇得給我些人來護衛玻璃廠，這隊人要讓兒臣管轄。”
“沒問題，到時候讓範亭在東廠給你撥一隊人去，不過太子萬萬不可因為此事耽誤了學業。”
弘治見兒子成熟了，知道為當爹的著想了，給他放一些權讓他曆練一下也不錯。
......
晚上，回到東宮的朱厚照左手拿著劉瑾帶回來的地契，右手拿著王嶽送來的十萬兩銀票，給劉瑾張永穀大用安排建玻璃廠的事宜。
“穀伴伴，你來負責修建廠房和工人的居所，必須保證質量，要是做事敢敷衍了事，或者中飽私囊，小心你的狗頭。”
穀大用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這兩天父皇會給我安排一些東廠的人手過來，到時候張伴伴來負責。”
張永雖然是一個太監，卻一直有一個將軍夢，太子讓他帶東廠的人，很高興的答應下來。
“劉伴伴你負責招人，就在你們幾個的親族裏招些窮苦可靠之人，工錢不會虧待了他們，願意去的可以全家遷到西山上，還可以提供住房，玻璃的製作方法不得透露出去。”
劉瑾痛快的答應下來，誰家裏都有一群窮親戚，這是給太子爺效力的機會，而且待遇還不低，這可是他們翻身的好機會。
接著又與幾人就建廠細節詳細的商討了一番。
夜裏朱厚照躺在**，感歎自己強大大明的第一步終於邁了出去，這幾日看邸報的時候發現，大明朝看似強大，其實內裏虛的很。
最關鍵的就是朝廷缺錢，要是有錢就可以養更多的兵，也不會讓韃靼小王子和火篩在邊境肆虐，要是有錢，父皇也不必為了賑災發愁。
老朱家就是吃了不懂經濟的虧，大明朝的財政一直都是個大問題。
朱厚照打算一步一步，慢慢的改變這種情況。
查看完今天收到的浪值之後，朱厚照樂了，又夠十連抽了。
“係統，開啟十連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