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詛咒老男人
綠衣服抬頭，視線和韓曉曉對上。
韓曉曉直接打了個激靈，這人殺過人！
因為她從陌生男人眼神裏感覺到了似曾相識的殺氣，和她在哥哥乃至一些大殷朝武將身上感覺到的一模一樣。
下意識就從袖間摸出小刀握在了手心，這還是她在學校削鉛筆的小刀。
“曉曉回來了。”
奶奶端著水從廚房走出來。
看樣子奶奶認識這陌生男人，韓曉曉趕緊把小刀又藏了起來。
把水放到桌上，奶奶拉著韓曉曉坐下，看著陌生男人笑意盈盈道：“這是我孫女曉曉，曉曉，這是你紀宇哥哥，大老遠來看我們的。”
韓曉曉收起警惕，仰頭露出天真的微笑。
“紀宇哥哥你好。”
紀宇握拳輕咳一聲忍住了笑意，看著韓曉曉眼含戲謔。
“你好。”這姑娘剛進門的反應和現在真是判若兩人。
方才小姑娘掏東西和瞬間收回的動作沒逃出他這個老兵的眼神。
這小姑娘蠻有意思的，對此次之行不滿的抗拒也稍稍減弱了些。
韓曉曉隻覺得這男人的眼神說不出的銳利，本能便生出抗拒之意。
打過招呼後，乖乖坐在奶奶旁邊當起了布景板。
聽著奶奶和紀宇的交談，心裏估量起眼前來曆不凡的男人來。
感覺到小姑娘似有似無地偷偷打量，紀宇假裝不知很有耐心地和奶奶聊起家常來。
不過說了幾句，奶奶就看向一旁的孫女。
“曉曉，去你房間寫作業吧，不用陪奶奶坐著了。”
“好。”
韓曉曉聽話起身，心思剔透的她看出來奶奶是想把她支開，也不知道有什麽她聽不得的話要和這紀宇說。
不過她像是那麽乖乖聽話的人嗎，一進屋子就把耳朵貼在了門上，屏氣凝神。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是不會寫信給你爺爺的。”
“您別這樣說，爺爺總念叨當年的事，您來信他別提多高興了。”
“我歲數大了沒別的念想，就是放心不下曉曉，她那個爹媽不成器，隻能我看顧著她，我哪裏舍得他們把曉曉推進火坑，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也是沒轍了。”
“來之前爺爺寫了封信讓我交給您。”
韓曉曉隻聽見奶奶拿出老花鏡的動靜和紙張的摩擦，望門欲穿，也望不到紙上寫了些什麽。
正琢磨著便聽奶奶一陣驚呼。
“這，這怎麽使得。”
“這是我爺爺的意思，您要是沒有異議就給他回個話吧，也讓他安心。”雖然他對爺爺的提議很不以為然，和老頭子現在歲數大了，他一抗議就捂著胸口說老毛病犯了，他是又生氣又想笑，信帶來就帶來，可要想壓著自己就認了這麽回事，那是不可能的。
“唉，你和你爺爺都是好人。”
幾句話聽得韓曉曉心癢癢的，更想知道紙上的內容了。
聽到裏間傳來的細微動靜，紀宇臉上笑意漸濃。
就知道這姑娘沒那麽老實，本來他也可以直接說明來意，不過嘛，他不樂意，想到裏頭小姑娘想吃葡萄偏偏吃不到的樣子，他就無緣無故想逗弄。
等到紀宇離開，韓曉曉出來幫奶奶收拾東西。
不知為何，她好幾次都感覺奶奶看著她欲言又止，心中疑惑更甚。
想起紀宇的戲謔眼神，就帶了點惱意，那男人到底給奶奶看了什麽，把奶奶看成這心事重重的樣子。
被念叨的紀宇正在一小屋裏和人推杯迎盞。
“你小子還知道來看我，算你有良心，老首長怎麽樣了。”劉敬端著酒杯問道。
“都是老毛病，每天有人跟著。”
“說吧，這次為什麽來，我可不信你隻是來看我。”劉敬笑著看他。
紀宇夾著花生米的筷子稍稍停頓了下。
“被我爺爺趕來相親的。”
“什麽，什麽，相親？我沒聽錯吧。”劉敬掏掏耳朵。
“對相親，劉叔你風華正茂，不要懷疑自己的聽力。”紀宇嚼著花生米還不忘調侃。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你能乖乖去相親，那京裏多少號姑娘圍著你轉你不要，跑這旮旯角挖寶呢。”哈哈笑著大巴掌在紀宇肩上呼了好幾下。
這多虧了是訓練有素的紀宇，要是換別人，早被劉敬這幾下呼到桌子下頭去了。
紀宇麵不改色任由他打趣。
“老爺子發話我也沒辦法，我不想讓他生氣。”這話聽到劉敬耳裏有些許心酸。
紀家的那攤子破事真心不好說，也難為紀宇這些年了。
轉了口風繼續打趣。
“快給叔說說人家姑娘咋樣？”
姑娘嘛，眼前閃過韓曉曉的形象，紀宇嘴角彎起。
“一個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劉敬還想追問下去，紀宇就住了嘴說起別的了。
“劉叔我拜托你查個人。”
“說吧誰，這地你叔我熟。”劉敬拍著胸脯保證。
“一個叫韓建軍的人。”
先不管小姑娘和他之間的事怎麽論，既是爺爺拜托幫忙的恩人，小姑娘和奶奶就是他罩著的人了，敢欺負他的人，說什麽也得給些教訓嚐嚐了，這人呐，不教訓就不漲記性。
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劉敬就已經開始為那個叫韓建軍的人默哀起來。
哪次這小子換上這表情，能有好事。
十五歲的韓曉曉從奶奶那裏接受到一個晴天霹靂。
“紀宇和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韓曉曉還處在玄幻之中。
奶奶一臉愧疚。
“曉曉，奶奶歲數大了，能陪你多久，以後總得有個人照顧你，紀宇雖然歲數比你大不少，可他看著也是個好孩子，你就先和他處著，等以後成年了，你倆再去領證。”
韓曉曉哭笑不得，放大殷朝，她這個歲數確實該成親了，可已經來到這個開明的時代，她真心不想這個年紀就嫁人呀，而且還是一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那和在大殷朝還有什麽區別。
心裏異常抗拒，可看著奶奶期待的眼神，嘴上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奶奶，我現在隻想好好上學，隻把紀宇當哥哥，這事還不想考慮，以後再說行嗎？”
奶奶隻當孫女還沒開竅，見她也沒說出完全拒絕的話，心裏便鬆了口氣。
“好，先好好上學。”隻要兩人有機會處著，以後總會水到渠成的。
晚上躺在**的韓曉曉默默詛咒了紀宇無數遍。
誰要嫁給那個據說已經二十五歲的老男人！
被稱作老男人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