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報案
“具體什麽情況，你們莫要著急，慢慢說。”嚴公安一臉嚴肅拿著筆。
陳述是由韓曉曉進行的，她記憶力和觀察力都很好，把能說的細節全部講到，並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嚴公安也是老公安了，聽明白火勢的發展情況，也是有些後怕，若這祖孫倆運氣不好，那今兒他都見不著人了。這些年，他們縣裏一向還都是很太平的，輕易沒什麽重案，這要真出了故意縱火殺人的命案，可就是大事了。
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記完筆錄後，嚴公安馬上帶上昨天跟他一起出去的小陳公安和另一個同事，跟著韓曉曉祖孫倆前往案發現場。
至於學校裏，韓曉曉一時半會那是顧不上了，都差點出人命了，哪還能顧得上上學不上學。
韓曉曉的班主任王老師正在辦公室裏批改學生的試卷，就見班裏的代課老師走進來。
都下課了嗎？自己怎麽沒聽到下課鈴聲，王老師抬頭看看掛在牆上的表，沒有呀。
“王老師，韓曉曉沒來上學。”因著韓曉曉的成績，班裏的老師都對她分外關注，也指望這孩子中考的時候好好發揮，替學校爭光呢，如此尖子生，竟然沒來學校，老師怎能不擔心，這不讓學生們自己先做著題，自己就趕緊來找韓曉曉的班主任了。
“是嘛。”王老師忙站起來。
這孩子成績好不容易追回來，可別再出什麽意外情況，距離中考可沒多久了。
兩個老師前後腳進了教室，王老師站到講台上，用黑板檫敲了敲桌子。
“同學們，你們誰知道韓曉曉同學為什麽沒有來學校？”有時候老師們不清楚的情況班裏的學生們卻都比較了解。
結果，因著韓曉曉放學後就和班裏的學生再無來往，還真沒人知道，大家紛紛搖頭。
這個時候，有個學生慢慢舉起手來。
“廖石中同學，你知道？”王老師驚喜。
“不是，我不知道。”
“那你舉手是？”
“老師，我能出去和你說嗎？”廖石中遲疑道。
“好吧，你跟我過來。”
讓代課老師繼續上課，王老師和廖石中站在了教室外頭。
“老師，我不知道韓曉曉為啥沒來，但我昨天晚上看見她了。”想到昨晚看到的情況，廖石中心裏有些同情韓曉曉，也推己及人，認為這種事不宜讓所有人都知道，可以說考慮相當周全了。
“哦？在哪裏。”
廖石中家就在局長家那塊，這個韓曉曉都不知道，昨晚鬧出動靜的時候，家裏大人都跑了出去，也有不少孩子跟著去看熱鬧，廖石中恰恰就在人群之中。
韓曉曉和他已經同班那麽久，他哪裏會不認得，尤其是韓曉曉才考了班裏及年級第一，正是耀眼的時候，他就更加印象深刻了。
他開口把自己昨晚看到以及聽到的都告訴了老師。
聽完，王老師都震驚了，一直以來，王老師對韓曉曉家裏的情況都不是太清楚，這也是常態，帶的學生太多，這會各家的孩子也基本都是放養狀態，老師真沒那個精力了解各個學生的家中情況，除非學生在學校闖下大禍，也不會和學生家長見麵，是以還真不知道韓曉曉有那麽一對父母。
“韓曉曉不會是被收養的吧？”王老師忍不住問自個的學生。
“不是王老師，我聽我爸媽說了，她是親生的。”廖石中趕緊道。
那這對父母的所作所為真是令人發指了，作為教書育人多年的老教師，王老師心裏升起一股怒氣，怪不得以前韓曉曉的成績下降那麽多，原來不止是學校裏受人欺負，家裏也不太平，既然是自己的學生，還如此優秀，自己可不能讓這個好苗子被家裏情況耽擱了，必須幫忙做些什麽，如此，他對韓曉曉沒來學校，也覺得正常了。
想到這，王老師又叮囑了一番廖石中，才讓其返回教室，自己則是回了辦公室，去翻找學生的登記資料。
學生們的父母姓名還有家庭住址，學校裏還是有登記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王老師把自己之後的課請了同事幫忙代課，和領導說明情況請了假，就離開學校往韓曉曉家裏去。
要知道韓曉曉家是這種情況，自己早就去做家訪了，還是對學生的關心不夠多呀，蹬著自行車，王老師不停反省。
韓曉曉上學都是奶奶供著，登記的地址自然也是奶奶家，王老師終於騎到地方，看到眼前在大火中幸存下來的院子，目瞪口呆。
這，這明顯是才燒過的，怎麽會，自己的學生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王老師心裏咯噔一下。
麵露悲愴的王老師放下自行車，趕緊敲了邊上人家的門。
“來了。”有人應聲過來。
門打開看到王老師的麵孔，鄰居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
“大姐你好，我是韓曉曉的班主任，你知道她家這是咋了嗎？”
班主任？那就是老師嘍。鄰居大媽馬上變得熱情起來，那場運動過去後，老師就不再是紅小兵口中臭老九的存在，在百姓心目中，教書育人的老師還是很受尊敬的。
“老師你快進來。”把王老師放進來，又連忙倒了水，鄰居大媽這才坐下。
“大姐，你能告訴我怎麽回事了嗎？”王老師有些著急。
“唉，曉曉命苦呀，碰上個不著四六的爹媽，小小年紀就被丟過來，她奶奶也是，有兒子跟沒兒子似的，這麽大歲數了還得養孫女。”鄰居大媽一陣歎氣。
王老師最關心的是自個學生的安危呀。
“大姐，那個，曉曉和她奶奶人沒事吧？”
“他們，沒事呀，人好好的。”
聽到這王老師總算鬆了口氣，有耐心聽鄰居大媽繼續講下去了。“那她家這是？”
“要不說她們祖孫倆命苦，這房子，是他們韓家的老院子了，房子雖然老，可人在苦，隻要有家在，就有活下去的希望，結果呢，昨晚不知道咋回事，這房子就著火了，你說怪不怪，那火燒得呀，哎我現在想起來都害怕。”鄰居大媽這可不是瞎說，自家房子就在隔壁，火再燒下去，自己的房子都要遭殃了，她能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