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照顧他一晚上
青離也是滿臉困惑。
“屬下去看看。”
待來到門口,將門稀開一條縫,看清來人是誰,青離臉色微變。
與此同時,穿雲院外。
雲汐月已經抬步進了院門,她看了眼這安安靜靜的四周,眉頭越皺越緊,想了想,索性抬步上前直接將屋門推開。
隻不過她這邊才剛剛抬手。
咯吱一聲,有人已經從裏麵把門打開。
“王妃,這麽晚前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眼前突然冒出個人臉,雲汐月驚了驚,差點一巴掌呼扇去,好在聽出了這是青離的聲音,這才收回了手。
她咳嗽了兩聲,朝著青離身後望了眼。
“沒事,就是來找你家王爺聊聊天。”
說完她也不客氣,直直就要朝著裏屋中步去。
青離趕緊將她攔住!
“王妃,我……我們主子已經睡了。”
睡了?
雲汐月看了眼那燭光搖曳的裏屋,覺得青離這是把自己當成了傻逼。
“讓開!”
“王妃,真的!主子已經歇下,您有什麽事兒,明日再來吧!”
原本雲汐月也隻是試探。
誰曾想,她這走一步,青離就擋一步。
她突然停了下來,再看了眼裏屋,然後麵無表情道。
“行,既然你家主子睡了,那我明日再來吧。”
青離:“???”這麽好打發嗎?
說完雲汐月就走,還順帶將門關上!
青離往外望了望,確保雲汐月是真的離開了穿雲院,方才收回眸光。
這時,顧夜白從裏麵步出,摸著下巴看去雲汐月離開的方向。
“青離,我記得你上次不是說,你主子已經開始懷疑這女人了,怎麽還把她留著?”
這問題算是問到青離了。
這個這個……真的要他來回答嗎?主子最近脾氣怪哉得很,有時候發呆,有時候突然就笑了,連他都摸不清。
顧夜白突然賊兮兮湊到青離跟前道。
“我猜,墨瀾景估計是看上人家,真舍不得了吧~”
“顧公子,這樣的玩笑可別亂開,主子若知道了,定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他不高興還留著人家?”
仿佛已經看透一切的顧夜白抬手拍了拍青離的肩,嘿嘿笑道。
“我瞅著那丫頭挺好玩的,回頭告訴你主子,若他真不要人家,就把她送給我。”
“……”顧公子,有你這樣趁火打劫的嗎?
顧夜白瞅著眼前小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也不說笑了,將袖口裏的瓷瓶遞給他。
“拿著,這還有三顆血丸,夠你家主子用半年的。隻不過……”
話雖然沒有說完,可是青離已經明白顧夜白的意思。
血丸隻是暫時的。
自打上次新婚之夜中了毒粉發作後,主子的……便愈發控製不住,就比這次,僅僅是看到了血泊,都如此……!
“夜深了,我也該回府了,近來太子那邊也開始蠢蠢欲動,別讓他們發現你主子最近不舒服,知道嗎?”
“是!屬下明白。”
顧夜白離去。
一直藏在大樹後的雲汐月,緩緩探出頭來,她看著顧夜白離開的背影,摸著下巴開始沉思。
“這個人,不是朝堂上的人嗎?怎麽這個時候來了璃王府。”
什麽時候墨瀾景和朝臣走得如此之近了?
還是說,那男人有很多秘密,是外人不知道的?
這時,忽有暗衛出現,對青離說了些什麽,青離聽罷回頭看了眼裏屋方向,輕嗯一聲,迅速關門離去。
目送著幾人消失。
雲汐月從隱藏的地方步出。
很快,她便潛入了穿雲院中,此刻的屋子裏,靜悄悄的,唯一的聲響,便是那桌前的燭火輕微劈啪聲。
她看著那桌上擺放的好幾個空藥碗,再聯想到之前的送藥丫鬟,眸光微閃,暗道這男人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抬頭看了眼裏屋方向,雲汐月抿了抿唇道。
“喂!墨瀾景,你死沒死?”
沒反應。
不是吧,死得這麽硬嗎?
雲汐月趕緊來到了裏屋。
裏屋中,藥味更濃。
借著窗外灑下的月色微光,她能大概看到那床榻上男子的身影。
月色朦朧。
將他的絕世容顏鍍了一層水霧光圈,顯得是那麽的不真實。
也正因為如此,少了平日裏的咄咄逼人和高高在上,此刻的墨瀾景看起來,沉靜得好似一幅畫,倒是順眼很多。
意識到自己居然看著這男人,看得出了神!
雲汐月連忙收回眸光。
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麽如此不爭氣!
這時,**傳來了男子的咳嗽聲,“咳咳……”
雲汐月以為墨瀾景這是醒了,不想被這男人發現自己來看他,趕緊轉身!
正欲抬步,他的沙啞字句,緩緩傳來。
“水……水……”
雲汐月原是不想管,繼續走自己的。
不想,後方又傳來了男子的悶哼聲,感覺得出,他此刻十分難受。
“水……”
奈何她的身側,正巧就是桌子。
雲汐月瞥了眼桌上的水壺,氣得跺腳!
哎呀!真是煩死了!
她一把拿起桌上的茶壺,大步來到床邊,直接用壺嘴灌!
“別想多,我隻是人美心善,菩薩心腸,可不是對你有意思。”
嘟噥完,雲汐月瞥了眼**喝水中的某人,撇了撇嘴,無比後悔今夜來了這一趟。
什麽都沒問到,反而還在這伺候祖宗!
虧死了好嗎!
估計是心中不爽,雲汐月這喂水的力道就沒收斂,墨瀾景被水嗆到,突然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看著墨瀾景那咳得臉色慘白的模樣,雲汐月莫名有些心虛,連忙給他拍打順氣,又拿出絹帕幫他擦拭嘴角的水漬。
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他的肌膚。
雲汐月驚了一跳!
他好燙!
不會發燒了吧?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雲汐月才注意到墨瀾景那突然開始淌血的手臂傷口。
那樣的紅,在皎白月色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麽的刺目!
想著今日他是因為自己的事,才在外麵搞成這樣,雲汐月到底還是沒走,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紗布拿出來,準備給他重新包紮。
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傷口上,所以沒有注意到。
床榻上,男子開始微顫的睫羽,以及他逐漸睜眼的眼眸。
屋中暮色和月光交匯,他的眼前視線十分朦朧,朦朧到根本就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誰。
隻知道。
她是個女子。
而這樣模糊的人影,好熟悉,讓他想起了刻畫進他腦海深處的一幕。
那是一個漫天大雪的夜。
被族群追蹤的他,躲在了牆洞下,身上滿是血跡,奄奄一息。
也是有個這樣的嬌小身影,為他細心包紮。
漸漸地,眼前之人和他記憶裏的那個人重合交疊,化作了一人。
他輕輕喚了句。
“妍兒,是你嗎……”
正在給他拆紗布的雲汐月,手中動作猛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