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代價
李曉一臉委屈：“我們哪裏知道那麽多啊，還以為它是鬧情緒過兩天就好了，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貓可以餓著但是不能吃撐嗎？”
蘇涵也生氣極了，語氣也不太好：“你們可真有意思，餓你們兩天你們也死不了，但是你們能好受嗎？”
劉賀見自己女朋友被吼，立刻跳起來懟回去：“你這女人什麽態度啊？一隻貓而已怎麽可以跟人比？”
“生命麵前萬物皆平等，它雖然隻是一隻貓，但既然你們要收養，就要做好參與它全部的思想準備，不管是生老病死還是調皮搗蛋，都要盡可能的去照顧它，否則就不要談領養。”蘇涵義正嚴詞地說。
“可笑，我想養就養不想養就不養你能拿我怎麽樣？”劉賀得意地衝她揚起下巴，滿是囂張。
蘇涵氣炸了：“就是有你們這樣的人，才會有無數的流浪動物存在，既然養了有能力就要負責到底，隨便棄養，你們把它的生命當成什麽了？”
“你這個女人真是胡攪蠻纏，還賴上我們了是嗎，它自己不吃不喝，又不是我們舍不得喂……”
劉賀和李曉還在不依不饒地反駁，蘇涵已經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握緊了拳頭努力克製著想要動手扇他們的衝動。
薛子聰知道，再這麽任由他們爭吵下去，蘇涵又得進警察局，於是立刻抱起奧利奧擋在中間，化解道：“好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貓咪的生命安危排第一，先回救助中心讓海爺給它看一下。”
情侶二人對視了一眼，李曉為難地問：“為什麽要去救助中心啊？它這樣要花多少錢啊？我們可沒有錢給它看病，還是別去了，先這麽挺著吧，也許明天餓急了它就吃了。”
劉賀也點點頭附和著：“是啊是啊，現在寵物比人還金貴，看個病要花幾百上千，我們可不是冤大頭，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給我們病貓，然後讓我們去你們的救助中心花錢。”
“我抽你……”蘇涵真的忍不住了舉起手就要打人，薛子聰趕緊騰出一隻胳膊來阻擋。
劉賀更是囂張地諷刺道：“哎喲，被拆穿了就惱羞成怒了是嗎？難道真是騙子嗎？”
薛子聰瞪他一眼，喝道：“你閉嘴！”
劉賀被他眼底的淩厲震懾了一下，瞬間不敢再說話。
“奧利奧不能交給他們。”蘇涵生氣的說。
“我知道，現在還是先給奧利奧看病要緊。”薛子聰安撫著說完將奧利奧放進她的臂彎裏，然後轉身對著劉賀和李曉說，“這樣吧，你們跟我們一起去，所有醫藥費有我個人承擔。”
“真的嗎？那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放心了，這貓你們就帶走吧，我們就不去了。”
“你們是領養人，奧利奧現在屬於你們，如果不去，出現任何問題我們沒辦法交代。”
如果奧利奧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倆人胡攪蠻纏地告他們故意毀壞公私財物，那薛子聰和蘇涵是沒辦法說清楚的。
最終兩人沒辦法，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還是點點頭，同意一起帶著奧利奧去救助中心。
……
救助中心。
一停車，蘇涵抱著奧利奧立刻衝進去找海爺去了，劉賀和李曉兩人磨磨唧唧地走在後麵，一臉漫不經心的模樣。
薛子聰則走在後麵催促著劉賀與李曉，這兩個人漫不經心地走進去，然後左看看右看看，還有說有笑的。
真不知道當初腦子抽了才會把奧利奧送給他們。
蘇涵一進門就說到：“海爺，你快看看奧利奧，它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海爺正在幫別的小狗檢查傷口，一看到蘇涵進來，連忙說道：“好的，你先等一下。”
然後他手法嫻熟且迅速地幫小狗把前腿的傷包紮好，這才起身把奧利奧接過來放在台上檢查。
“應該是脫水了，不過……”海爺皺起眉頭，伸手摸了摸奧利奧的身體，結果印的它叫了一下。
“這是怎麽了？奧利奧從來不會叫的這麽慘。”蘇涵擔心極了。
“我懷疑它可能骨折了，或者還有些別的問題，這樣吧我給它做一個X光檢查一下。”海爺說道。
剛到門口的李曉和劉賀一聽要做X光立刻緊張起來。
“不用做了X光了吧？這多浪費錢啊。”
薛子聰冷著臉堵住門，說道：“我有錢，不怕浪費。”
“那也不行，畢竟貓是我們的，還是我們自己帶回去養吧。”劉賀也一改之前的態度，心虛地走進去想要把奧利奧抱走。
蘇涵見狀立刻推開他，嚴詞拒絕：“不行，奧利奧現在這個情況不能帶走，否則會沒命的。”
“這是我們的貓，你們沒權利這樣強行把它扣下！”李曉也上前幫男朋友說話。
薛子聰冷笑一聲走過去站在蘇涵身邊，看著他們兩個人，嚴肅地說：“我們偏要扣下，你們報警吧。”
“你……”劉賀氣結，一時間無話可說。
李曉眼珠子一轉，捂著肚子就蹲下身去：“哎喲……我……我肚子好痛。”
劉賀心領神會忙把她攙扶起來問道：“媳婦兒你沒事吧？”
“我肚子好痛……”
劉賀一聽，裝模作樣地對著薛子聰吼道：“都怪你們，我媳婦兒肚子疼，她剛懷孕，萬一出事你們負責的起嗎？”
“剛懷孕？一般孕婦都會願意貓狗，你們倒好，竟然主動領養？”蘇涵狐疑地問。
“我們領養前不知道懷孕了，領養以後才檢查出來的嘛，算了懶得跟你們解釋，我先帶我媳婦兒去外麵等著。”說完劉賀就扶著李曉往外走去。
幾個人忙著幫奧利奧檢查，也沒空理他們兩個，等到發現的時候，他們竟然已經偷偷逃走了。
眼下，奧利奧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等隨後再說。
經過檢查，結果震驚了所有人。
X光片顯示，奧利奧幼小的身體裏，竟然被紮入了十六根繡花針！
分別在兩個前肢、兩個後腿、胸腔、腹腔等處，並且，胸腔內五對肋骨骨折，牙齒也被打斷。
海爺痛心疾首地捏著X光片，氣憤難忍地咬著牙道：“根據照片顯示，我推測腿部脛骨上的兩根銀針是用榔頭等鈍器敲擊進去的，否則根本紮不到骨頭裏。”
蘇涵一聽就呼吸困難，眼圈頓時被淚水模糊，雙腿發軟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親自找的領養人，竟然是魔鬼，將奧利奧那樣陽光可愛的一隻小貓，折磨成這樣。
她心疼不已，捂著胸口顫抖著大哭起來，整個人幾乎都快崩潰了，對於劉賀和李曉的痛恨幾乎淹沒了理智。
薛子聰也被驚得難以回神，可是看到蘇涵這樣痛苦，急忙蹲下身將她扶起來，忍著心裏的難過安慰道：“別怕，奧利奧沒事的，有我們在，它會好起來的。”
蘇涵緊緊抓著他的袖子，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顫顫地自責：“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奧利奧送給他們的，都是我的錯……”
“不是的，不是你的錯，別這樣想，我們先把奧利奧治好，剩下的最後再說。”薛子聰輕撫她的背，盡量接納她所有崩潰的情緒，然後鼓勵她，“如果你都倒下了，奧利奧誰來照顧？”
“是啊，我得照顧它。”蘇涵似乎緩了過去，努力站起來問海爺，“情況這麽嚴重，奧利奧有沒有生命危險？”
海爺歎了口氣，一臉嚴肅：“其它部位的針隻要取出來就好，但是腹腔這一根具有遊離性，非常危險，另外還有胸腔裏的這根，需要做開胸手術才能取出。”
“那就快做吧。”
“不行，現在做不了，它已經嚴重脫水，得等它恢複一段時間才行，這期間需要保證它體內的針不會遊離，否則隨時有生命危險。”
“那這段時間，我來照顧奧利奧。”蘇涵自告奮勇。
“那你工作？”
“我可以請假，反正主課老師們都喜歡占美術課，讓他們代課就好。”
“那我也陪你一起，反正最近公司不是特別忙。”薛子聰也急忙表態。
“好，奧利奧現在對人類有了很嚴重的戒備心，有你們在，它多少會安心一些。”
決定後，海爺開始交代手術前的準備。
首先，奧利奧嚴重脫水，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於是海爺先幫它掛了三天水，進行消炎和保護肝膽。
三天後，奧利奧經曆了三個多小時的腹腔手術仍未脫離危險，因為它胸腔內的那根針還未取出，接下來它還要繼續遭受痛苦。
在做胸腔手術之前，海爺小心翼翼地幫奧利奧把胸前的毛發全部剃掉，這才發現它的胸腹部有大麵積的淤青，很明顯它還承受了各種毆打，難怪胸腔骨折。
大家不敢想，奧利奧被領養走的這段時間到底是經曆了什麽人間煉獄的折磨。
海爺分析道：“劉賀和李曉這兩個人應該很有經驗，他們下針的部位都很明確的保證貓咪不會立即死去，但是會十分痛苦。”
“這兩個人太可惡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蘇涵暗暗咬牙，“要是我沒有把奧利奧交給他們就好了。”
“別懊惱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必須想辦法補救，這世界人這麽多，領養的人也不都是出自善意，隻要一天不立法，虐待動物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薛子聰很悲憤地說道。
“就算是這樣這件事也絕不能就此罷休，等奧利奧好一點我就去找他們討個說法！”
“我陪你去。”
“嗯。”
……
經過大家的精心嗬護，奧利奧成功好了起來，身體也恢複了健康，但性格孤僻了很多。
雖然身上的傷可以恢複，但是心靈深處的創傷卻難以複原。
原本對人類充滿親切的奧利奧，現在變得孤僻起來，除了蘇涵以外很少願意主動靠近其他人。
蘇涵決定將奧利奧帶回家撫養照顧，隻有這樣才能讓它忘掉過去重獲新生。
……
蘇涵原本擔心把奧利奧接回去何菁會不高興，但是沒想到她很熱心地幫忙一起布置屬於奧利奧的小窩，還主動在網上下單了最好的貓砂盆和貓糧等貓咪用品。
看到何菁的態度，蘇涵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到了基地，蘇涵就拜托筱雅開始著手調查劉賀和李曉的信息。
“我已經查出來了，這個李曉剛剛辭職，目前是無業遊民，劉賀則在一家軟件公司上班，具體職位不清楚。”
蘇涵想了想，轉而看向薛子聰，用眼神向他爭取意見。
薛子聰遲疑了一下，隨後點頭表示：“你想要做什麽都可以。”
“好，筱雅把之前風帆記錄的視頻發出去吧，熱度上來後，在公布劉賀的在職公司，我要讓他為這場虐待，付出身敗名裂的代價！”
“明白，立刻行動！”筱雅點點頭，轉身便衝著電腦走去。
……
此時，另一邊。
李曉躺在**翻著手機裏的視頻，笑著說道：“貓太沒意思了，不如這一次我們再養一隻狗吧？反正流浪動物的機構那麽多，又不是隻有他們一家。”
劉賀點點頭：“就是啊，一隻貓而已我們肯領養已經是給他們臉了，簡直不知好歹，不就是紮了幾針，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嗎？”
“他們這種人不就是把動物當爹一樣供著嗎？還覺得我自己善良高貴，切，裝什麽呢。”
“別提那些人了，真是倒胃口，再看看養條什麽狗？”
兩人說著便湊到一起翻看小動物的照片，尋找著下一個讓他們施虐的動物。
突然，刷到了一條天使基地的視頻，內容竟然是他們兩個如何虐待奧利奧，以及救助的過程。
劉賀當場急眼：“可惡，這幫人竟然這麽不要臉，把我們暴露出去賺取流量，簡直沒有底線！”
李曉也氣急敗壞地坐起身：“不行，我要去找他們討個說法，我還要告他們！”
“等等，我領導打電話給我。”劉賀急忙拿起手機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接通，“喂王總。”
“趕緊到公司來一趟！”
“是，我馬上過去。”劉賀立刻答應，然後起身穿上外套準備去公司。
李曉擔心不已：“這件事被公司知道不會把你開除吧？”
“一隻畜牲而已，不至於。”劉賀還心存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