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回來了
“看在你新來不懂規矩，第一次犯這種錯誤的份上，我今天隻是口頭懲罰你一下，要是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可就不客氣了！”
蔡向綰揚著眉毛訓斥著，小助理深深地低著頭，小聲道：“我……我知道了。”
蔡向綰眸中這才掠過一絲滿意的笑意，對眾人欠了欠身子，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了大家，我這小助理剛來，不是很懂規矩，這才讓大家在外麵等了這麽長時間，大家趕緊進來……這樣，我請大家喝奶茶吧。”
三言兩語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助理身上。
她嗬斥道，“還不快去！”
“好的好的。”
小助理委屈得嘴角下撇，但是她也明白，這種情況下隻有自己才是那個最合適的背鍋俠，連忙答應了幾聲，又對著眾人鞠了好幾個躬，才小跑著出去買奶茶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蔡向綰看著人一個又一個走進去，又一臉不好意思地道著歉。
“沒事沒事。”
“哎，我就說誰能做出來讓大夥兒都等在外麵這種事情呢，原來小助理是剛來啊。”
“都怪小助理，這小助理確實有些不懂事了。”
這一眾人裏，涉世未深還看不穿這裏麵的套路，一見蔡向綰這位前輩如此的平易近人，明明是助理的錯，她的道歉卻這麽的“誠懇”，心中那一點怨念早就煙消雲散了。
而那些苦苦掙紮但隻能在十八線蹦躂的老人，早就看穿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不過就是隔著一層普通的門而已，隔音效果也一般，蔡向綰在裏麵怎麽可能聽不到外麵的動靜？現在出來給小助理甩鍋，真是把一眾人都當傻子呢！
然而這話她們也隻能在心裏說說，可不敢說出口，就算知道她不過是表麵的功夫，也隻能當作不知道的樣子笑臉相迎，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她們心裏門兒清。
剛剛的事情，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一時間氣氛居然無比融洽。
而生為當紅小花，潘清月又一次不出意料地被眾人圍在了中央，她微微揚著下巴，有著淡淡的驕傲，卻又不會引人討厭，就像這種待遇是她本來就應該享受的一樣。
有人用期待的語氣問：“清月姐，你來試鏡什麽角色啊？”
這話才剛說出來，另一個人立馬搶著說：“怎麽說話呢？這還需要問，我們清月姐一看就是女主啊，我可是看過原著的，要我說啊，清月姐簡直就是從書裏麵摳出來的女主，拿下女主穩了！”
潘清月被這一番恭維說得舒爽無比，隻笑著謙虛：“你們可別這樣說啊，畢竟我們都知道趙導選演員都是很嚴苛的，雖然在拿到劇本之後我就一直在研究女主的人設，但是能不能拿下這個角色還不確定呢。”
“這有什麽不確定的啊，清月姐你就是太謙虛了，要是趙導到時候沒有選你，我倒是有些要懷疑他的眼光了！”
“是啊是啊，原著我看過好幾遍呢，我從一個原著粉的角度來說，沒有人比清月姐更適合雲挽霜這個角色！”
那你一定是個假粉……
連漪站在門口腹誹了一句，剛打算離開時，一個工作人員拿著一張名單走了進來。
“大家安靜一下。”
他說道，原本嘰嘰喳喳的一群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略顯緊張地看著他。
“我姓張，大家叫我小張就好，現在請念到名字的人跟我來。”
小張看著名單點了幾個人，被點到人既興奮又忐忑地站了起來，身側的拳頭緊握，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潘清月勝券在握，因此一點壓力都沒有，看著那些人緊張的模樣，心裏甚至忍不住嗤笑一聲，目光中有一抹深藏的輕蔑。
不過她看著那些人的背影，唇角卻是掛著淺淺的笑意：“大家一定要加油啊！”
“嗯！”
有人聽見潘清月的話轉過頭來，回給她一個感激的目光。
潘清月看著小張帶著人都已經走到了門口，腳步卻突然頓住，偏頭好像在對著門外的某個人說話，語氣驚訝：“連漪小姐，您怎麽還在這兒，趙導找你呢！”
好像一道閃電劈下來，潘清月腦子裏登時一陣轟鳴。
她唇邊的笑都沒有來得及收回來就僵在了嘴邊，臉色刷白，不受控製地站起身就要往出走，腦中先後湧出三個想法。
——小張剛剛說誰？
——不可能！
——我今天看到的那個人，難道真的是……
想起今天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腿一軟，要不是身邊的蔡向綰扶了一把，說不定直接就坐地上了。
連……連漪……
會不會是同名同姓……
然而下一秒，這個猜想就隨著門外傳來的聲音破滅了。
那聲音依舊是如此的熟悉，就算隔了四年的時間，剛一入耳朵，就喚醒了她對那個人的所有記憶：“嗯我知道。”
是連漪。
就是連漪沒錯！
今天看見的一模一樣的人影，一模一樣的名字，一模一樣的聲音……
不會有這種巧合的，這不是巧合，而是那個人真的回來了！
她沒死……
她怎麽可能沒死！
潘清月瞳孔震顫，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件事情。
蔡向綰顯然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當下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對了清月姐，我還沒有和你說，連漪這個小賤人居然沒有死！”
“你之前見過她？”
潘清月反應過來，語氣頓時變得有些激動，“那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不是之前。”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及那三聲“爸爸”的恥辱，蔡向綰就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恨得牙根發癢。
她急忙解釋：“就在今天，我占著準備室補妝，就是因為這個賤人之前在化妝室破壞了我的造型，那邊人太多太雜，要是被人拍到傳出去怎麽辦，我才隻能躲在這裏麵補妝……本來我今天的造型是經過Rose精心設計的……”
潘清月才沒心情聽誰給她設計的發型，聲音略顯急促地打斷道：“她居然沒有死，她怎麽會沒有死！連長風那個老東西四年前都對外宣布自己的女兒死了……假的，是騙人的！”
她頓時明白過來，麵容微微扭曲：“她壓根兒就沒死！她現在回來，一定是還對晏琛哥哥不死心，一定是想著要害我……”
“清月姐……”
蔡向綰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你……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