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隻要我活著就行

她緩緩走到窗戶前。

“嘶！”

窗簾被她拉開，明亮的光芒瞬間照入房間內。

讓這冷清的房間洋溢著幾分暖意。

厲夜墨聽見聲響，迅速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往沈瑤那個方向砸去。

“砰！”

可見那個男人的力氣有多大，心中就有多憤怒。

沈瑤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玻璃渣碎片，杯子裏麵的水瞬間流出來，浸濕了高檔的木地板。

“誰允許你拉開窗簾的？”厲夜墨英俊的眉宇間一片冷凜，五官線條凝著絲絲冷硬，周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提醒著她。

他在生氣。

一時間，屋內靜謐的氛圍變得沉悶。

應聖沒料到沈瑤竟然一來就撞到槍口上了，嚇得急忙走到窗戶前，拉起窗簾。

不過下一秒，沈瑤卻攔下了他的胳膊，平靜地說：“屋內需要足夠的陽光和保持室內空氣暢通。”

這一點常識，難道還需要她提醒？

沈瑤冷漠地掃視了他一眼，便鬆開他的胳膊，向厲夜墨床前走去。

應聖心裏叫苦，這個道理誰不懂，關鍵是也得某個人願意才行啊。

“你就是替我做手術的人？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厲夜墨聽聞，心中不免一驚，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清冷傲慢的語氣。

“能保住你的性命已經是最大的極限。”沈瑤看著他，不卑不亢，淡定冷漠地說。

厲夜墨不禁冷嗤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和鄙夷，嗓音冷然，“僅僅隻是保住了性命？你就隻有這點能耐？”

“當時你失血過多，你生存幾率幾乎微乎其微，我隻能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選擇。”沈瑤撇過臉，振振有詞地解釋說。

若是旁人，她或許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信她則已，不信她多解釋也是徒勞。

“所以即便是我醒來失明也無所謂？隻要我活著就行？”厲夜墨臉色一沉，語氣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話落，他薄唇抿成冷冽的直線。

臉上凝著絲絲陰鷙狠絕的表情。

“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沈瑤雙手緊攥成拳，有些氣惱地說。

他懂什麽！當她看著那個儀器上顯示著脈搏跳動正一點一點平緩，他的氣息越來越薄弱，她是有多緊張。

她當時的唯一的念頭，就是要保住他的性命。

“希望？一個失明的人，你和我談什麽希望？”厲夜墨忽然伸手緊緊抓住她的衣領，語氣接近於失望和絕望。

冷漠的嗓音不帶有任何的感情，仿佛在這一刻，他失去了對生命的渴望。

沈瑤猛地一驚，一時間忘記了反駁。

她清楚地知道，他現在因為失明而有些失控，她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唾液，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語氣緩和平靜地說：“失明是有可能恢複好的。你……”

“有可能？這是你一貫用的說辭？你覺得我會信你？”厲夜墨猛地用力將她狠狠地往後一推，從鼻腔中發出冷冷的哼聲。

沈瑤身體被他這樣一推，沒能穩住腳步，摔倒在地，額頭猛地撞到了旁邊的醫療儀器上。

應聖見狀，急忙上前想將她扶起，卻見厲夜墨那冷漠決絕的表情，硬是不敢出手。

一股鮮血順著她白皙的小臉往下流，滴答滴答地落在木板上，刹那間，她臉色蒼白如雪，血跡顯得異常明顯。

讓人看著不禁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