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輸了
這時，王教練不再說話了。反而是旁邊的教練和文思思比劃著。
李欣然用毛巾擦著汗水，眼神不經意看見站在王教練旁邊的張笑劍對她比劃著。
他在提示她刺腿。
文思思的身高比她高了半個頭，的確腿部是她的短板。但是要想靠近她也是很難的事。剛才第一局，她就是靠著快攻贏得第一局。
她剛剛才和那個**打了一場，而文思思已經休息過一局。加上她失血現在有點頭暈的感覺。
她知道她的體力已經不夠支撐太久。
她相信文思思也看出這一點，估計大家都看出來了。
她咬破了嘴唇，一陣痛楚讓她清醒過來。
下一場她要改變策略，不再用快攻，而是用了強守。
“觀察、判定、決策、行動！”
她牢牢記著爸爸的話：“穩！準！狠！”
她的腦子飛快轉動著，文思思也分毫不差，直到第三局的第十五劍。這是這場比賽的最後一劍！這一劍她隻要穩住，便是贏局。
她盯著文思思的腿。
忽然蹲下一刺，沒想到文思思高高跳了起來，躲開了這一劍，乘她來不及回撤，對準她受傷的右手便是一擊。
文思思的劍頭不歪不偏地剛好刺中她受傷的手腕。
紅燈亮起。
第三局結束，文思思贏了。
這一次又進入了加賽。
李欣然甩了甩右手，隻見右手的血染紅了衣服。
她隻得舉手叫延長。
她叫來醫生，用綁帶重新捆綁右手，卻聽見那頭文思思在和教練表示她要認輸。
文思思認為李欣然受了傷，她剛才刺中她的傷口，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大家都很詫異的同時，王教練去勸說文思思。
李欣然還沒說話，卻看見王舒跑過去，氣呼呼地比劃著說：“你那是對我們欣然的侮辱！劍客沒有放棄兩個字！你打不過就直說，何必假惺惺說要放棄？！我們，不會輸的！”
正是這個道理。
李欣然緊繃的心稍微好了一些，再看文思思的時候，她舉起左手。
文思思點點頭。
這是宣戰！
兩人再次走上劍道。
一劍定勝負！
和上一次一樣，兩人蓄勢而發，足足對視了三十秒之久都不動。
忽然，李欣然好像聽見誰喊了一句“雲輝”。她一愣，今天的不安頓時湧上心頭。
她立刻甩掉這個念頭，屏氣凝神，但是晚了，文思思的劍已經到了跟前。
她側身躲過，反手用劍一擋。
隻聽見劍身摩擦的聲音，兩人快速拉開距離。
不等李欣然後退，文思思已經很敏捷地後退兩步，立刻弓步刺向她的左腿。李欣然畫圓防守，文思思已經退回位置，再次出擊。
這一次，李欣然沒能退後，急忙中也刺向文思思。
隻見文思思、李欣然綠燈同時閃爍起來。
大家愣住了。居然同時刺中嗎？
“輸了啊。”隻聽王舒小聲說。
李欣然也明白，她慢了一步。雖然綠燈看起來是同時閃亮，其實是文思思的先擊中自己，她的後擊中文思思。雖然相差那麽一秒不到，但是她就是慢了。
果然，當慢動作在大屏幕上播放的時候，大家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文思思的隊友們發出一陣狂歡聲。
李欣然有些難過，更有些沮喪。
隻聽王教練和舒萊都來安慰她：“已經很不錯了。”
“欣然，我的手套大了那麽多，如果是合適的劍和手套的話，你一定贏的。”
李欣然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的一萬塊沒了。
其實她自己很明白。文思思進攻和防守都非常快速，而且她還能連續進攻，自己就算用沒受傷的右手都不一定能贏得了她。她們倆其實旗鼓相當。而且她打自由比賽場打習慣了，剛才竟然反手去刺文思思。她應該快速後退，然後畫圓擋劍。不過也好，下一次遇見文思思她就知道怎麽麵對她了。而這次最重要的一點還在於自己的心態不穩。從一開始就有些焦慮。加上舒萊的手套和擊劍服她穿起來並不太合身。
下次！她一定可以！
“舒舒，電話。”想到家裏，她的手伸向王舒。
“哦！對了！你的電話。我剛才看見你電話在響，一看是雲輝來的，我就接了。你快點打過去吧，好像你家出事了。”王舒說著把李欣然的手機遞了過去。
原來剛才聽見的那一聲雲輝，是王舒接的電話。
李欣然疑惑地看了王舒一眼，拿起手機回撥回去，卻不見聲響。
王教練和文思思說完話，走過來拍拍李欣然的肩膀：“今天表現不錯！畢竟你沒進行過正式的訓練也能打那麽好。”
“學校訓練過的，怎麽就不正規了。”王舒低聲嘟囔著。
“你先去醫院看看你的胳膊吧。順便看看你媽媽，有什麽需要就給我說啊。還有，你不要急，我已經讓笑劍先過去了。”王教練失笑，忍不住拍拍王舒的頭，對李欣然安慰著。
“謝謝。”難怪沒看見張笑劍那個嘮嘮叨叨的聲音。李欣然聽見媽媽生病，心裏更是著急，後麵的儀式也不管了，把劍包遞給王舒，便向更衣室跑去。
眾人隻當她輸了難過，也有人以為她是急著去包紮傷口，沒人太在意。隻有解說員在說著這顆新起之秀。
醫院裏，李雲輝靠在手術房門口，張笑劍焦急地走來走去。
看著李雲輝有些蒼白的臉色，張笑劍想到剛才他推李欣然媽媽進手術室的時候，欣然媽媽拉著他的手說的話。
“雲輝不能受刺激，你幫我。”
張笑劍深呼吸幾下，笑嘻嘻靠著李雲輝坐下來，一手摟著他的肩膀。
“我說，雲輝弟弟，一個小小的闌尾手術而已，你不用擔心。如今的科技發達，這個小手術小問題而已。”
“我知道。”李雲輝低了頭。
他這幾年看的醫書很多。
他現在擔心的是姐姐。
剛才醫生說不交錢不手術的時候，找遍家裏都籌不夠錢的他忍不住撥了欣然的電話。
第一次沒撥通，第二次是舒舒姐接的電話。
他聽見電話裏解說員正在喊姐姐的名字。
他覺得他可能辦了一件壞事。如果當時他不打電話，先求求醫生，等姐姐比賽完了再打電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