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勉強合格
林楓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真武神殿與其說是一座神殿，不如說是一座劍塚，到處斜刺著，散落著各種形式的劍，有的殘破，有的完好，有的即便不知經過多少歲月，依舊劍意磅礴，令人不敢接近。
就在林楓愣神的瞬間，驀然有森冷劍意從他身後襲來，他渾身頓時一個激靈，在頭腦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身體一側，躲開那致命的一劍。
在林楓的身後，一道白色身影掠至，身影快，劍光更快，林楓剛躲開第一劍竟是第二劍貼麵又到。
林楓雖然武脈被廢，但林家以劍傳家，基本功還是十分紮實，在身體後掠躲閃的瞬間，順勢拔出一把真武神殿外的殘劍。
“嗖！”
林楓在躲開第二劍的同時已仗劍在手，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一變，心中沒有絲毫雜念，手中殘劍筆直朝白衣人的劍抵去！
“錚！”
劍尖對劍尖，兩劍直接抵住的瞬間，一個交錯，林楓與那神秘白衣人同時偏劍一寸，劍與人影同時交錯，林楓手中斷劍鏘然斷裂，隻剩劍柄，對方的劍則抵在了林楓的胸口上。
勝負已分，林楓這才得空端詳麵前的白衣劍客。
那是一名麵罩白紗的絕色女子，眉如遠山，眼若星河，身材修長，年紀在二十歲上下。
與她比起來，被譽為天路明珠的雲笙兒，容貌氣質與她相比就像是粗鄙不堪的村婦一般。
可就在林楓愣神的瞬間，他胸口處微微一疼，那女子將手中劍遞進一寸，冷聲說道：“你若再看一霎，可能你就要死在這裏了！”
林楓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將目光從女子的臉上朝下挪了一些，無意中一眼就看到了豐滿的……
女子惱怒道：“你還看？！當真不怕死嗎？”
林楓隻得低下頭來，女子這才收起了手中劍，沉聲說道：“雖然你身體孱弱，但勝在你是先天劍體，天賦尚可，難怪那把劍會選中你！”
“先天劍體？”林楓詫異問道：“這是何意？還有，選中我是什麽意思？”
白衣女子將手中長劍背在身後，冷聲說道：“先天劍體，天生對劍道有較強天賦，往往一界之中數量不過百人。若非如此，你怕是連被我出劍的資格都沒有！”
林楓微微一驚，先天劍體是一界隻有百人，居然在她評價隻是資質尚可，那這神秘女子究竟是什麽來曆？
白衣女子說到這裏，突然訝異道：“不對，你的境界為何如此低微？武道上中下一共十五境，你竟連中五境都沒有到？”
林楓無奈說道：“我原本已是中五境，奈何被人暗算，奪走了五品雷霆武脈，如今境界一落千丈，連氣盛境都沒有了。”
“難怪了，不過對你也不是壞事。”
女子冷笑說道：“區區五品武脈，有什麽好可惜的！”
林楓頓時就有些不太高興了。
武脈品級九品最低，一品最高，但哪怕是最低的九品武脈修士戰鬥力也可以碾壓同級沒有武脈的修士。
林楓的五品雷霆武脈，放眼天路都是頂尖的那麽一小撮人，這也是雲笙兒為什麽要對他出手的原因。
到了女子口中，居然隻是“區區五品武脈”？
沒等林楓開口，女子已問道：“你可曾聽說過‘真武聖脈’？”
林楓一臉茫然，女子冷笑道：“當年殺穿三千世界，直抵九天之上的神級武脈，居然已經沒人記得了嗎？”
林楓剛想說什麽，女子已是看向他，沉聲說道：“你如今武脈被奪，如果不想一輩子當一個廢人，還有一條路，你走是不走？”
林楓毫不猶豫道：“隻要能讓我恢複武脈，讓我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女子劍客看了林楓一眼，忽然就冷笑了起來：“恢複武脈是不可能的了，要那區區五品武脈又有何用？換一個吧！”
林楓正不解其意，周圍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劍鳴，整個真武神殿的劍竟是一齊懸空飛起，萬道劍芒背後，無數道劍修的身影持劍而立，所有的劍好像都活了過來。
林楓的五官瞬間扭曲了起來，他的身體，他的靈魂在這一刻同時一寸寸被刀片割裂，這種感覺痛不欲生。
此時，白衣女子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受得了萬劍穿心之苦，才有資格繼承真武聖脈，做萬劍共主！”
她似是料到林楓會問什麽，女子冷笑說道：“你若承受不住，神魂就會自行消散，真武聖劍會自行離開，尋找下一個宿主。所以，機會隻有一次，一切看你自己！”
聽到這話，林楓腦海之中驀然閃回過很多的畫麵。
他入選天路時，全城上下恭維巴結他，說他是不世的英才。
雲笙兒為騙取信任對他虛情假意，說永遠也不會與他分開。
唐羽對林楓假仁假義，說什麽此生隻能仰望林楓這等強者……
武脈被奪，修為被廢，此後種種境遇更是讓林楓覺得比此刻萬劍穿心更加痛苦。
“我林楓若能破而後立，定要你們一一付出代價！”
林楓牙關緊咬，在心裏咆哮，死死堅持著。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得“嗡”的一聲劍鳴，竟是從林楓體內向外傳出，與此同時，一柄金色長劍從林楓體內丹田位置，透體而出，靜靜懸浮在他的身前。
劍長三尺七寸，一麵劍身刻日月星辰，反麵劍身刻山川草木，雖然僅僅隻是虛影，依舊惟妙惟肖，毫發畢現。
林楓詫異地看向眼前的金色長劍，艱難開口問道：“前輩，我是不是成功了？”
白衣背劍女子看向林楓身前懸浮的金色長劍，眼神之中竟也有驚訝一掠而過，似是本來並不抱希望林楓可以成功一般。
她迅速收斂，恢複冷霜神色肅聲道：“不算成功，隻能算是勉強合格了而已！不過還是恭喜你……”
林楓正不解其意，白衣女子已是露出一絲少有的笑意：“你已經是最低階段的真武聖脈。也就是說，你勉強有了在未來的大爭之世跟那些天驕妖孽們一起留下名字的資格了！”
“僅僅隻是留下名字的資格？”
林楓詫異道。
白衣女子冷笑道：“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經受了一次萬劍穿心，就可以輕鬆成為睥睨萬界的強者？那強者也太不值錢了！”
林楓一時無語，女子看向林楓問道。
“剛才告訴你的是一個好消息，接下來還有一個壞消息。”
“你可以選擇聽，也可以選擇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