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殺怒
四十道道分部的員工一共有上千名，在看到第一個人消失的時候，人群就開始驚慌了起來，紛紛開始向門外跑去，害怕跑晚了一步就會被害。
當第一個人開始逃跑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的人就開始移動了。
尖叫，驚恐和混亂。
人群開始混亂，有人推開眼前的人，也隻為自己跑得快一些，也有人扶起了摔倒的同事，一同撤離也而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著別人跑了起來之後，也跟著跑起來。
混亂的人群中，趙局長立馬帶著那些民警在撤離過程中組織了起來，人群才得以控製。
“不要慌，大家不要慌！”有民警喊道。
但民警的消失，讓這些人群更加驚慌了。他們一窩蜂的衝出了四十道道的大門。很快，整個四十道道就空了下來，到處飄散的黑白灰，從中心開始遊**。
走廊盡頭，就像惡魔的嘴巴一樣，吞噬而來。
張子亮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白灰的圖案，頭皮發麻。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害怕地說道：“這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是沒有人理會他。
一直守著孫教授身邊的吳大校心裏也是被震撼了，他們要麵對的二維生物難道是這麽恐怖的嗎？不過他並沒有退縮，因為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孫教授，於是看到正在破譯數據的孫教授，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麽。
看著滿屋子不斷延伸的黑白灰圖案，吳大校看了看發抖的士兵，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同時也給那些士兵打氣喊道：“不要怕！”
這句話突然喊醒了那幾位直哆嗦的士兵，他們也喊了起來：“不要害怕，保護孫教授！”
而聽到這個聲音的張子亮，看到還沒有離開的解放軍士兵，急忙躲到他們的身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啪的一聲，整個數據室的電源被人強行關了，而那些黑白灰圖案就像靜止了一樣停在各個地方。
但是孫教授卻著急說道：電源不能關，不然破譯不出來這些怪物的數據。
吳大校聽到孫教授的話，立馬下令讓士兵前往電源室開電。而趕來的趙局長說道：“吳大校，孫教授，我讓人關了電源。咱們趕緊撤吧，我已經派人聯係了局裏，派生化部隊的官兵過來處理這件事。”
孫教授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取這個的數據，不能半途放棄。趙局長，電源還不能關，不然我們拿不到這個數據，就做不來針對這種生物的防禦辦法。”
雖然走廊盡頭的黑白灰停止在了空中，但是卻顯得十分鬼怪，讓人寒氣直凝，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孫教授說道：“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趙局長一聽，果斷下了命令：“老胡，立馬去開電源！”
那個老胡應了一聲，就急忙掉頭準備去開電源了。而張子亮卻畏畏縮縮地對著趙局長喊道：“不用了，再過幾秒，電源就會自動恢複。因為基地有備用電源係統，在主電源係統停電時，會保留重要線路的電源。而1分鍾後，備用電源啟動。直接恢複。”
他從解放軍士兵的身後躲在辦公室的門後，害怕地說道。
說話間，便看見，那些原本黑了的電腦，又亮了起來。
而孫教授的破譯器也開始了工作，那些黑白灰也慢慢地開始向他們靠近，就如幽靈的鬼怪一樣，陰森恐怖，帶著煞氣而來。
看著不斷靠近的黑白灰圖案，吳大校急忙擋在孫教授麵前。
窗外的陽光照進了室內，雖然很明媚，但是依舊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隻見偌大的辦公區域，頭頂上，牆壁上，桌子上，地板上，到處都是黑白圖案組成的各種畫麵。冰冷又可怕，張子亮終於忍不住，慘叫著逃走了。
看著眼前的數據，孫教授一邊在心裏默默說道；快啊，快點啊。眼看著這些慢慢靠近的，帶著寒意的圖案，他的額頭露出了絲絲汗水。
說那是快也快，孫教授終於看到了數據完成了破譯，他獲得了關鍵的ID；hgxd2154b90980f27和key：ds59s6d2dSR56ax9D6a3z6ze26a,以及最重要的as_gray（灰度值）為-1和256。（地星上的灰度值在0-255。而如果這範圍之外就可以判斷為二維世界的圖案）
在得到這個數據之後，孫教授急忙拔掉硬盤。卻不曾想到，那一刻，孫教授看到了黑白灰的圖案出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他急忙將U盤放入口袋裏說道：“救我！”
吳參謀張一看，孫教授被二維生物吞噬了，他二話不說，立馬衝了上去，將孫教授一把從黑白灰圖案中拉了出來，對著他們喊道：“快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趙局長和那些士兵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孫教授被吳參謀長推了出去，而孫教授一聲慘叫，發現他的手掌已經被切掉了一半，疼得暈了過去。
趙局長見狀，立馬喊道：“快關電閘！”
便看見那個老胡立馬向電源室跑了過去。
與此同時，吳參謀看到黑暗圖片已經開始對自己進行吞噬了，他知道這一刻，他要犧牲了。這一刻他也聽到了士兵的呼喊：”參謀長！“
看到了不顧一切向自己衝來的士兵，他欣慰地笑了，但是也怒了！
他下達了一個命令：“張曉風，何海軍，王波，趙瑞明，我命令你們保護孫教授立刻返回基地！”
黑暗圖片吞噬了他的一支胳膊，但他還能移動，思考和說話。
”不！“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四個拒絕執行了這個命令，而是繼續向自己跑來，要將自己從黑暗世界裏帶回去。吳參謀此刻的心裏劃過一陣暖流，但是他不想這些孩子跟他一樣送命！作為他們的參謀長，既然把他們帶出來了，就必須平安的把他們帶回去！
於是參謀長怒吼道：”給老子滾！“他胳膊已經慢慢消失了，而雙腿也被黑暗圖案吞噬了部分。
他知道當他挺身而出，推開孫教授的時候，自己即將麵臨著死亡，但他並不後悔。這是他作為軍人的職責，也是他引以為傲的榮耀！
也是他對黨、對國家和人民的忠誠和奉獻。
他知道孫教授對於整個打擊二維世界入侵的重要性。可以說他吳海平可以死，但是孫教授不能出事。
黑暗圖片逐漸吞噬著他的身體，看到那些奮不顧身的孩子們，士兵們，戰友們！他不忍。
於是他看向了趙局長，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求人的目光。
趙局深深看了一眼，下了一個命令：”攔住那些小夥子！“
聽到命令後，那些民警抱住了他們四個，而他們掙紮著向他們的參謀長跑去，民警們也不希望這四個小夥衝上去送命，於是死死地按住他們，將他們強行帶離這裏。
看到這一切的吳大校笑了，沒有說話。而是用被黑白灰吞噬大半的身體，筆直的站了起來，他雖然一支胳膊變成了碎片，但是他還有另外一支手，對著趙局長，對著遠方。
敬上軍禮！
黑白灰淹沒了他的胸膛，即將劃過他的肩膀
他筆直地站在華國的土地上，麵對死亡
把歌唱：
鐵流兩萬五千裏，直向著一個堅定的方向！
苦鬥十年鍛煉成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
“參謀長！”
那一刻，吳參謀長仿佛感覺了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一切都安靜了很多，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被黑白灰吞噬著慢慢消失，也感覺不到了。
這一刻，備用電源和被強行關閉，那些黑白灰的圖案停在了空中。
民警們也停止了腳步，看著那些沒有動靜的圖案。看著變成碎片的吳大校，默默的脫下了帽子，致敬！隻見那時，那四名士兵，衝了出去，來到吳大校的身邊，撿起了僅剩的肩章。
馬革裹屍，英雄需要回家。
基地內，秦師長在指揮中心望著那些寂靜的屏幕，心裏一直隱隱不安，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吳參謀那裏。
一直在想，在華國海域出現的神秘的艦隊是什麽，二維世界的生物進攻現實世界會怎樣，美國人的艦隊又怎麽會神秘失蹤。這一切讓他仿佛看到一層層披著陰暗氣息的麵紗，揭開之後就是漫天戰火。
煙燒到了手指，秦師長都沒有反應過來。
作為一個軍人，他不得不想到這一些。
但是趙副師長走了進來，眼裏紅了，顫顫嗦嗦的說道：“師長”
秦師長看著趙副師長的模樣，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了。趙副師長的聲音明顯很不對勁，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趙副師長的語氣很不平靜：“吳海平同誌，犧牲了！”
”什麽！“秦師長直接摔了杯子，他的心裏突然感到一陣糾痛。然後湧出一股滔天的怒火，秦師長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他顫抖地問道：”海平，他是怎麽犧牲的！“語氣也極為不平穩。
”被二維世界的黑白灰圖案所害的！“趙副師長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媽的！“秦師長一聽，氣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瞬間桌子上出現了一絲裂紋，秦師長的手掌流出一絲鮮血，但他絲毫感覺不到痛。
”又是這個狗日的黑白圖案，又是他媽的二維世界！我要滅了這幫狗娘養的！”秦師長的怒氣已經爆了，一想到那些研究員也是被這些二維圖案給活活逼瘋，自殺，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樣子。
秦師長的心裏就像滴血一樣，痛不欲生！
現在同事了多年的老戰友，老同事，也被這些二維圖案給害了，他忍不了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他帶著警衛班準備直接衝到了研究中心，趙副師長一把抱住秦師長說道：“老秦，你要冷靜！不能在科研基地亂來！”
秦誌剛推開趙副師長，上來直接端起衝鋒槍，對著一部設備就是一陣掃射。直接把那設備打成了渣渣。但是還是覺得不解氣，然後走上去將那設備恨恨踩碎，踩成碎末。
環顧一周，嚇得所有的科研人員一句話也不敢說，默默地看著秦師長，然後離開了這裏！
秦師長說道：“老趙！我秦誌剛，不是個冷血之人。吳海平和我一起做了十年戰友！現在他不明不白的就犧牲了！我恨啊！我為什麽要派他去京海，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啊！！”
說話間，秦師長又恨恨踩了幾腳設備，但是他忍住了將所有設備全部砸碎的衝動！
然後，他來到了師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而此刻四十道道分部，黑白灰已經變成了靜止的圖案。京海市公安局得知這裏的消息後，立馬派了大批警力過來，他們小心翼翼地收集著那些變成了碎片的屍體。
趙局長的眼裏充滿了血絲，他萬萬沒有想到，以為是一次平常的出警，會變成這樣的情況，在他眼皮底下，居然發生了如此慘烈的事件！
他默默地脫下了自己的帽子和警服，整整齊齊地擺在了犧牲民警的身邊，然後坐在他們身邊，點燃了一支煙，靜靜地看著那些犧牲的英雄。
趙局長的眼裏泛著淚花，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直到市局派出的大量警力過來後。
他默默地擦了一下眼淚，對著過來的局長，說道：“對不起，我給組織添麻煩了。”
然後趙副局長就走了，他知道上級不查辦他，他也沒有臉麵在坐在這個位置上，他也沒有臉麵去麵對那些犧牲戰士的親人和家屬。
而此刻的孫教授被那四名戰士帶回了基地，一起回來的還有吳大校的棺槨。
秦師長，一直在那裏默默地站著，直到他看到被抬回來的孫教授和吳海平的棺槨時，他也輕輕拍了拍那四名戰士的肩膀說道，辛苦你們了。
然後抱著吳大校的棺槨，放到了紅旗下麵。
默默地，靜靜地。
這一刻，秦師長對二維世界的仇恨到了極點。
當林天在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心裏有了一層陰影，在他看來，吳大校的死和他有很大的關係。因為他有能力改變現狀，如果他進入了二維世界，利用自己對地星數據的操作能力，喚醒他們的反擊力量，實際上那些二維世界就不會那麽容易出現在現實世界中。
但是他害怕了，因為前麵幾次進入二維世界，他感覺到了生命危險，所以他這次逃避了，所以在戴上VR的那一刻，他的害怕，讓他放下了VR，並沒有進入二維世界。
所以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認為吳參謀長的死和自己有很大的關係，特別是當他聽說還有其他人也犧牲的時候，這種自責感和愧疚感更深了。
生與死，往往隻在一瞬之間。偉大和渺小，也許隻差一個舉動。
吳海平同誌的消失，讓整個基地都陷入一份沉重之中，很多科研人員都自發在他的靈位前擺滿了手工做的鮮花，用來表示對他的悼念之情。
孫教授也過來了，他默默地注視著吳海平的遺像，久久沒有動靜，在那靜靜地看了一會。
林天在靈堂外默默地注視了一會吳海平，深深地對著他鞠了三次躬，然後沒有說話，離開了靈堂。
他失落地坐在**，看著徐澤說道：“是不是我錯了？”
徐澤不明白林天在說什麽，而林天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我那天進入了二維世界，吳大校也就不會犧牲了。”
徐澤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壓根不知道林天說的啥，於是他保持了沉默。過了一會，廖羽珍來到了林天這裏，看著林天悶悶不樂的樣子，說道：“怎麽了？”
林天看了一眼廖羽珍，歎了口氣，把事情都說給了她聽。
廖羽珍想了下說道：“其實，你不用自責。吳參謀長的犧牲和你沒有關係，要怪就要怪那些二維生物。如果他們不入侵地星，不攻擊人類，吳參謀長也不會犧牲。”
“但我本來可以救他們的。”林自責天說道：“但是我沒有，所以我是罪人。”
廖羽珍靜靜的看著林天，並沒有說話。
隻不過林天不知道的是，即使他進入了二維世界也沒啥用。因為基地內的網絡數據根本沒有和外界聯通。而他根本就無法進入到上海地區的服務器。
小二係統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小二係統通過基地內部的網絡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