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陷囹圄
“嗯,那我先回去了,今夜主殿可能宮人可能會活泛些,你來時小心。”
“好。”蘇嬋答得陰陽怪氣,弄得徐昭心裏更七上八下。
“母妃!”
還未回宮,徐溫月便掩飾不住麵上的怨毒。
“生氣了?”周賢妃說的慢條斯理,眼眉間卻閃過一絲冷意。
“母妃,那耳環我同父皇求了好久,父皇也沒鬆口,怎麽她一來便是她的了!”
“憑她什麽東西,也配和我搶東西啊!”
“母妃,我就是恨,我才是父皇的女兒,她不過就是一個外姓的郡主罷了!”
周賢妃的眸子一暗。
對啊,那個下作的女人不過也就是姓謝罷了。
明明她什麽都比她強,到最後,他還是娶了那個女人.....
“月兒想要那對耳環嗎?”
周賢妃笑的溫柔,可眼神的冰冷卻叫人毛骨悚然。
徐溫月點點頭。
“那就搶過來,你說得對,她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胚子,憑什麽同你爭搶啊。”
“可父皇若是知道了....”原本還憤憤不平的徐溫月提起徐成安,氣焰瞬間就下去了,語氣也變得猶豫。
“沒關係的,她不會向你父皇告狀的,”周賢妃的笑容變得很深“畢竟,死人是沒法子開口的。”
“母妃你的意思是?”徐溫月有些詫異的看向周賢妃。
“不敢嗎?那邊便再向本宮抱怨,以後那起子不平,你便自己受著!”
“不——!”
徐溫月趕忙拽住她的衣角。
周賢妃滿意的點點頭。
她同她搶還不夠,現下裏她的女兒竟然敢和自己月兒搶,讓蘇嬋死也是便宜了她!
這邊蘇嬋剛剛換下衣衫,四仰八叉的癱在**。
“殿下,喝些甜湯吧。”
“甜湯?”蘇嬋有些高興。
宮宴向來是管看不管吃的地兒,多動上幾筷子也會有人摘指,說是吃了和沒吃也沒什麽兩樣。
“還不錯,盛些我給徐昭帶著吧。”
“是。”
蘇月剛出院子,便看著黑影閃過。
她眼神一緊,放下手中的盤碟想要一探究竟。
突然,後頸被重力襲擊。
來不及通知蘇嬋,她便暈死了過去。
蘇嬋左等右等未見蘇月,便打算披上外衫出去。
還沒站起來,人就不受控製的向後仰去。
蘇嬋眼神一滯。
糟了,她動不了!!!
“蘇月!”
“蘇月——!”她大聲的呼喊,回應她的隻是一片寂靜。
蘇嬋額際虛汗滑落。
這下麻煩可大了!
今兒是十五,姑母已去了姑父那裏.....
現下裏的鳳儀殿,可謂是孤立無援啊!
而她的偏殿,說是殿宇,不如說是高閣,若火燒起來,根本就是求救無門。
可在宮裏,又是這般的大日子明目張膽的害她,到底是誰想出這麽漏鬥百出的蠢計啊!
肯定不能是徐暥那個王八羔子!
想著,蘇嬋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慌。
“阿嚏!”
徐暥蹙了蹙眉。
“皇兄可是身上不舒服,快些請太醫看看吧。”
“阿昭可愈發同我這個親兄長生疏了。”徐暥意有所指。
“皇兄多慮了,臣弟隻是擔憂您的身子罷了。”
徐昭麵不改色的說著客套話,眼神卻時不時望向窗外。
徐暥麵色不虞,深吸一口氣:“擔憂?我倒是巴不得病死,這樣你還能看我兩眼!”
“皇兄說笑了。”
“阿昭,你好自為之。”徐暥重重的放下醒酒湯便走了。
徐昭端起醒酒湯大口灌下,隨即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坐在椅子上:“快去喚幾盆冷水來。”
“主子,這都入秋了,便別貪涼了吧。”
“去!”徐昭晃了晃頭,企圖讓自己能清醒一點。
冷意順著肌膚絲絲縷縷的鑽入骨子裏,徐昭靠在浴桶旁,眼神變得清明。
“主子,別泡了,小心身子。”
“無礙的。”徐昭擺了擺手。
他如玉般的脊背上遍布著大塊青紫看得宋立心裏一緊。
明明是去接長樂郡主回宮,把自己搞得一身傷不說,還不許人告訴長樂郡主。
良久,徐昭才緩緩站了起來。
他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白,身上也凍得發紅。
“怎麽還沒來?”
端坐在書桌前的徐昭有些焦急。
難不成她真不喜歡自己喝酒,生氣了?
“奴才不知。”宋立拚盡全力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卻絲毫沒有看到蘇嬋的身影。
“不用等了。”
徐暥推門而入,嚇得宋立差點卡死在窗台。
“皇兄何意?”
“鳳儀殿偏殿失火了,蘇嬋被困在裏麵,生死不明。”
“你做的.....”
“阿昭你說什麽?”徐暥疑惑道。
“是不是你做的!”徐昭一把揪住徐暥的衣領“皇兄,她明明是個....”
徐昭心痛到近乎失語。
“不是我!”徐暥皺了皺眉“誰會用這種蠢出生天,叫人沒由來抓住把柄的法子害人啊!”
“不是你....”徐昭喃喃道“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害她!”
為什麽就是容不得他有幸福!
徐昭猛然推開徐暥,失了魂魄般向鳳儀宮衝去。
“阿昭!”
巨大的火幕隨著夜風狂舞,逐漸籠罩著整個偏殿。火星四濺,不時點燃周遭的草木,使得救火的宮人更加的手忙腳亂。
徐成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他是想打壓蘇嬋,讓她成為眾矢之的,還解心中萬分之一的仇恨。
可他,沒想讓她死啊!
她要是死了,蘇延清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得讓所有人給蘇嬋陪葬!
他有些怨懟的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周賢妃。
她教養的好女兒啊!原本隻以為是驕橫跋扈,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
蘇若雲將他的神態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隨即又隱了下去。
所有人,就那麽各懷心思的看著這場大火。
匆匆趕來的徐昭,看著這衝天的大火,眼裏浮現出奇異的色彩。
火,如殘血般豔烈的火!
他的喉嚨就像被人死死扼住,窒息的感覺傳來,本就頭痛欲裂的他也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死死的抱住了腦袋,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如鮮血般的紅色....
紅色....
鋪天蓋地的紅色....
而自己穿著一身的紅色,亦步亦趨的走入了掛滿紅色紗幔的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