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逼入絕境

大牢內,蘇晨的目光注視在一麵牆壁上,這是一麵石牆,十分堅硬,且內裏還有靈紋存在,即便是實力強大的修士,也無法強闖出去。

蘇晨運用靈魂天眼,看透石牆,看到了一些隱藏起來的東西,不禁讓他生出極大的興趣。

那些一幅幅圖畫,以及許多晦澀複雜的文字,他雖不認得,但卻能夠通過靈魂力量共振,知曉這些文字的含義。

原來,這竟是一種戰法,不知是何人鐫刻於牆內,如果蘇晨不是因為開啟了靈魂天眼,根本就發現不了。

且如果他的靈魂不夠強大,沒有月牝石輔助,他即便發現了戰法的存在,也無法解析出來。

不由得,蘇晨沉浸到了特殊的狀態之中,心神完全被石牆內的戰法所吸引,無法自拔,自動將外界的一切屏蔽掉。

“開門。”

傅樾急匆匆的趕到大牢,命令獄卒打開牢門。

獄卒沒敢遲疑,連忙將牢門打開。

聽到動靜,徐勝、方奇和大白都被驚動,紛紛站起身來,心中不禁都有些緊張,他們之前可都是親眼看到傅樾的霸道的,二話不說,就將他們給送到大牢來了,此刻再度出現,天知道是想要做什麽。

傅樾的目光掃過幾人,開口說道:“你們立刻跟我走。”

“去哪裏?”大白問道。

傅樾眉頭微皺,“讓你走,你就走,哪來那麽多廢話。”

“那不行,我們又不知道你想幹什麽,還不如繼續待在大牢裏呢,至少安心點。”大白用力搖頭道。

徐勝和方奇亦是點頭,眼中均是流露出警惕之色,真到了危急時刻,他們不會選擇坐以待斃。

看到兩人一獸的表現,傅樾不禁有些氣惱,在寒江城,他向來是說什麽,便是什麽,沒人敢反抗。

要不是因為江天河要見這些人,他真想立刻就狠狠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輕呼出一口氣,傅樾平複了一下心緒,平靜道:“去城主府,城主要見你們。”

“城主府?”

兩人一獸不禁對視了一眼,均感到有些詫異。

“是不是城主要感謝我們救了他女兒?要贈送寶物給我們?”大白的眼神瞬間變得炙熱起來。

對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寒江城城主,出手絕對不會小氣,怎麽說它也馱了江清影三天,勞苦功高,好處肯定少不了他的。

傅樾不耐煩道:“你廢話太多了,趕緊跟我走。”

然而,大白還是沒動,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背對牢門的蘇晨。

就在大白準備呼喚蘇晨的時候,徐勝阻止了它,“別驚動葉兄弟,他似乎進入了某種特殊的修煉狀態,要是被驚動,或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聞言,大白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它要是真壞了蘇晨的事,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要不我在這裏守著,你們先跟他去城主府,好處給我們留點就行。”大白提議道。

徐勝微微思索,點頭道:“這樣也好,不能讓城主久等了。”

看到這種情況,傅樾也隻好先帶徐勝和方奇去見江天河,以他看來,徐勝和方奇都是控物境後期的修為,蘇晨則隻是禦氣境後期的修為,幫江清影壓製毒素的應該就是徐勝和方奇。

出了大牢,傅樾立刻便讓徐勝和方奇騎上赤鱗馬,隨他快馬加鞭向城主府趕去。

赤鱗馬是一種相對常見的靈獸,靈智不算太高,實力一般也不強,但奔跑速度極快,所以,被較大規模的豢養起來。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城主府。

“舅舅,我將送表妹回來的人帶來了。”傅樾開口,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見到江天河,徐勝和方奇不敢怠慢,連忙躬身行了一禮,“拜見城主。”

江天河起身相迎,“二位小友不必多禮,傅樾不懂事,讓二位小友受委屈了,還望莫要見怪。”

“城主言重了。”徐勝和方奇異口同聲道。

江天河繼續說道:“我也不繞彎子了,小女危在旦夕,希望能夠得到二位小友相助。”

“如有用得著的地方,但憑城主吩咐。”徐勝說道。

江天河問道:“可否告訴我,你們是如何幫小女驅除大部分毒素並壓製住剩餘毒素的?”

徐勝連忙回道:“城主誤會了,幫大小姐驅毒和壓製毒素的並非我二人,而是另一人。”

他此刻心中已經明白,難怪傅樾火急火燎的去大牢放他們出來,原來是江清影情況危急,要找能救她的人。

“那人在何處?”江天河立刻追問道。

徐勝道:“還在大牢中。”

聞言,江天河頓時怒火中燒,“傅樾,你當真是想害死清影嗎?”

傅樾簡直要哭了,他哪裏知道蘇晨才是救江清影的人啊,而且,不是他不帶蘇晨來,而是蘇晨在大牢中修煉,沒有搭理他。

“我馬上就去,一定把人帶回來。”傅樾哪裏還敢耽擱,當即往房間外跑去。

江天河沉聲道:“來不及了,我親自去。”

說罷,他直接轉身將床塌上的江清影抱起,出房間後,騰空而起,徑直向大牢方向飛去。

“舅舅,等等我。”

傅樾也顧不上去騎赤鱗馬了,祭出一柄靈劍,禦劍飛行跟在後麵。

徐勝和方奇對視了一眼,也都各自祭出靈器,跟了上去。

…………

大牢內,蘇晨從奇妙狀態中退出來,眼中露出明悟之色,“原來如……”

“砰。”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巨響,牢門被人一腳踹開。

蘇晨收斂心緒,第一時間轉過身來,卻見牢外站了三人,似乎都是獄卒。

“你出來。”

一名留著山羊胡的獄卒點指蘇晨,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蘇晨眉頭微皺,但還是走了出去。

“給他戴上。”

山羊胡獄卒對身邊兩名獄卒吩咐道。

那兩名獄卒立刻上前,給蘇晨的雙手帶上鐐銬。

“嗯?”

蘇晨眼中露出一抹異色。

他感覺到了,這副鐐銬不尋常,竟是能夠禁錮他的力量,一下子將他變成了普通人。

“此乃鎖靈鐐銬,就算你是虛丹境強者,一旦被鎖住,也將淪為凡人,施展不出半分力量。”山羊胡獄卒冷笑道。

蘇晨心中生出不祥之感,對方單獨將他帶出大牢,還用上了鎖靈鐐銬,怎麽看都是來者不善。

“帶走。”

山羊胡獄卒下令道。

當即,兩名獄卒押著蘇晨,跟著山羊胡獄卒,往大牢深處走去。

“你們要把主人帶到哪裏去?”大白大聲問道。

然而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它,它被單獨關在了牢中。

“遭了,主人怕是有麻煩了。”大白不禁擔心起來。

奈何它的鑽地能力在這裏派不上用場,無法從牢中出去,現在是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牢中幹著急。

一路上,蘇晨看到不少了不少被關押的生靈,既有人類,也有超凡異獸,有強有弱,不知是犯了什麽罪。

不過,他注意到,但凡被關押在大牢深處之人,幾乎沒一個是善茬,一看就是那種手上沾滿鮮血的凶戾存在。

尤其是他看到一間牢房內,一名中年男子手腳都被鐐銬束縛住,身上卻仍舊散發出可怕的魔氣,目光鋒利如刀尖,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可以肯定,那是一尊魔道的虛丹境強者,也不知是怎麽被擒住的,更不知被囚禁在此多長時間了。

如果這種大牢出現問題,讓囚禁其中的所有凶徒逃出去,絕對會是一場大災難。

不多時,蘇晨被帶到了刑訊審問的地方,兩名獄卒將他綁在了刑架上。

“你們想做什麽?”蘇晨沉聲問道。

山羊胡獄卒冷笑道:“做什麽?當然是給你用刑,讓你老實交代。”

“交代什麽?我犯了何罪?”蘇晨質問道。

山羊胡獄卒道:“等用上了刑,你就什麽都知道了,傅少親自下令將你送入大牢,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嗎?”

“傅少?”蘇晨眼神一沉。

他好心將江清影送回寒江城,對方為何要如此對待他?

“把他手上的空間戒指取下來,再賞他一百電鞭。“山羊胡獄卒吩咐道。

一名獄卒立刻上前,將蘇晨手上佩戴的兩枚空間戒指都給取了下來,然後交到山羊胡獄卒的手中,“楊爺。”

同為獄卒,山羊胡獄卒的地位卻是要高不少,算是大牢中獄卒的一個小頭頭。

這時候,另一名獄卒拿起了掛在牆上的一條軟鞭,以靈力催動,軟鞭上頓時有電光流轉。

很顯然,這條軟鞭是一件靈器,專用於刑訊。

“啪。“

那名獄卒揮動軟鞭,伴隨電光迸發,一鞭狠狠抽打在蘇晨身上。

蘇晨雖身穿靈蛛絲寶衣,可因為力量被禁錮,靈蛛絲寶衣失去了防禦作用,軟鞭抽打的力量完全作用在他身上,讓他的身體不由一顫。

如果脫下衣服就能看到,在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

幸好他的肉身很強,否則,此刻必然已經皮開肉綻。

那名獄卒繼續揮動軟鞭,一鞭接一鞭的抽打在蘇晨身上。

蘇晨眉頭緊皺,但卻並未發出聲音來,他的眼神很冷,冷得刺骨。

現實再一次狠狠教訓了他,善良是多麽的可悲,好心救人,最後都沒有好報。

“寶貝還不少啊,居然有這麽多靈石和靈藥,咦?這是一枚罕見的空間藥圃戒指啊。”山羊胡獄卒忍不住發出驚訝的聲音。

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禦氣境修士,身家竟能如此豐厚,比那些控物境的強者都要富裕得多。

對他而言,這無疑是意外的收獲,要是能多審訊幾個這樣的肥羊,那就賺大發了。

“挺能忍啊,居然一聲不吭,給我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山羊胡獄卒冷聲道。

他自然看出蘇晨貼身穿了寶衣,軟鞭連續抽打,都未能損傷,但他並不在意,反正沒有靈力催動,寶衣也隻是擺設。

蘇晨眼神冰冷的注視著山羊胡獄卒,眼中有著殺機在閃爍,對方不分青紅皂白便對他用刑,實在是可惡至極。

“還敢瞪我,把鞭子給我。”山羊胡獄卒臉色一冷。

接過軟鞭,山羊胡獄卒將自身靈力注入,將軟鞭的威力催發得更強。

“啪。”

山羊胡獄卒眼泛寒光,狠狠將軟鞭抽打在蘇晨身上。

他儼然是很享受這個過程,抽打的同時,眼中流露出殘酷的笑意。

蘇晨咬牙,眼中滿是怒色,他的胸中此刻已是怒火中燒,兩個秘藏巨震,秘力如泉水一般噴湧而出。

鐐銬能完全禁錮他的經脈,但卻無法完全禁錮住他的秘脈,尤其還有奇異的天脈的加持。

“哢。”

隨著秘力衝出體外,戴在蘇晨雙手上的鐐銬頓時破裂開來。

下一刻,捆住他身體的鎖鏈亦是被掙斷,他終於是獲得了自由。

“你…………”

山羊胡獄卒大驚,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可是鎖靈鐐銬啊,但凡戴上者,都無法動用力量,從未出現過差錯,如今怎會被人強行掙斷?

“打夠了嗎?現在該我了吧。”蘇晨注視山羊胡獄卒,眼神森冷無比。

說話間,銀色靈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在靈力催動下,化作雷電軟鞭,猛然抽擊而出。

山羊胡獄卒倉惶倒退,同時以手中軟鞭進行抵擋。

然而,他手中的軟鞭,卻根本抵擋不住雷電軟鞭,接觸的瞬間便斷裂了。

“啪。”

雷電軟鞭的力量不減,繼續抽打在山羊胡獄卒的身上。

“啊。”

山羊胡獄卒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他身上可沒有穿寶衣,這一鞭下來,直接就讓他皮開肉綻,身上出現一道焦黑的傷痕。

他的修為不弱,達到控物境初期,但麵對蘇晨,卻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另外兩名獄卒想要逃走,卻被蘇晨各抽打了一鞭。

他們兩人更不經打,僅僅一鞭,他們便痛得昏死過去。

蘇晨沒有手軟,揮動雷電軟鞭,連續不斷的抽打向山羊胡獄卒,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停下,你不能這樣。”山羊胡獄卒一邊慘叫,一邊勸阻蘇晨。

痛,實在是太痛了,每一鞭抽打在身,都讓他痛徹心扉,想要昏死過去,偏偏劇痛讓他無比清醒。

蘇晨一把抓起山羊胡獄卒,將其綁到刑架上,然後繼續以雷電軟鞭抽打,他要讓其好好感受一下被人用刑是什麽樣的感覺。

一時間,大牢中響徹起山羊胡獄卒淒厲的慘叫聲,每一聲慘叫都是撕心裂肺。

“住手。”

突然間,一道暴喝聲響起。

這裏的動靜太大,終是驚動了其他的獄卒,就連獄長也被驚動了,親自趕了過來。

一時間,諸多獄卒將蘇晨團團包圍,手上大多持有刑具,氣勢洶洶。

“放了楊峰,沒有人敢在這座牢獄中撒野。”獄長開口,威嚴十足,全然沒有將蘇晨放在眼中。

能做獄長,看管如此多重犯,他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修為達到丹元境,完全可以做一座小城的城主。

蘇晨以雷電軟鞭纏繞住山羊胡獄卒的脖頸,隻要他稍微用力,對方就會身首異處。

看到眼前的處境,蘇晨的心不禁沉到了穀底,這次是真的栽了,善心成為了一道催命符。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即便身處絕境,他也絕不認輸,他已做好拚死一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