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傅時霄替她修了座很豪華的墓
五年後,顧若影回到江城市,第一時間領著自己4歲的兒子來到了清河公墓園。
這裏有她的墳墓。
傅時霄替她修的,很豪華!
“媽咪,你明明沒死,可這墓裏葬得會是誰?”樂樂仔細端詳墓碑。
上麵刻有“傅時霄愛妻顧若影之墓”。
墓前一塵不染,不見任何雜草。
鮮花、水果都非常新鮮,顯然有專門的人在打理。
樂樂不由輕嗤了一聲,一臉鄙夷,“哼,裝深情給誰看呐,還不是跟自己的小姨子生了個跟我同歲的兒子。”
顧若影也不知道墓裏葬得是誰。
當時,她被陳虎給捂得昏死了過去。
等醒來,發現被關在了全封閉的小黑屋裏。
那裏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每日的三餐都是通過狹窄的小窗口遞進來的。
苦苦熬了9個月,樂樂生產的那天,溫老先生如天降神明那般把她給救了出來。
重獲自由之後,她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她”死了,死於一場火災。
媒體還拍下了“她”燒焦的屍體。
回想到曾經受到的苦難,顧若影緊握住雙拳,“不管墓裏葬得是誰,我們主要目的是潛伏在傅時霄身邊,找到他殺妻的證據。”
“我要向世人揭露他矜貴身份下肮髒毒辣的麵孔,讓他身敗名裂!送他去監獄!”
深深凝視了眼墓碑,顧若影領著樂樂腳步堅定地走出墓園。
墓園入口停著輛百萬豪車。
氣質溫雅,麵容俊秀的年輕男人站在車前,正耐心地等著他們回來。
“天寧叔叔!”樂樂一掃剛才的沉悶,歡快地朝溫天寧飛奔過去。
溫天寧彎腰抱起樂樂,親昵地揉了下他的小腦袋。
抬眸看顧若影眉尖微蹙,滿臉思緒的樣子,溫天寧擔憂地詢問,“你還好吧。”
顧若影回過神來,笑著回應,“我很好呀!”
“那你……”溫天寧還是很不放心。
顧若影笑了笑,低沉的笑聲回**整個墓園。
“說真的,在過來之前,我還挺不好的,可上去看了我的墓碑之後,我就想開了。”
“這世上再怎麽的不好,也比不上死後被燒成一把灰裝進小小的盒子裏。”
溫天寧仔細查看顧若影的神色。
看她臉上的笑容不似偽裝出來的,他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這是你要的易容水。”
坐進豪車裏,溫天寧遞給了顧若影一瓶通體白色的塑料瓶。
“塗抹上去立即能改變容貌,防水,防火,除非使用我特製的卸妝水,永遠都不會脫妝。”
顧若影如獲至寶,“謝謝你天寧,這正是我想要的!”
迫不及待地打開瓶蓋,當即使用了起來。
顧若影長相嬌媚,任何的大紅女明星都比不上她好看。
五官精巧立體,肌膚細膩雪白。
易容水一塗抹上去,顧若影耀眼奪目的臉龐頓時變得平平無奇。
“哇塞,媽咪,你完全變了一個樣貌!”樂樂稀奇地左看右看。
顧若影拿起鏡子照了照,滿意地直點頭,“天寧,你太厲害了,感覺你隻當個醫院院長都是屈才了!”
“義父希望我經營好他的愛柳醫院。”溫天寧笑著回應。
提起溫老先生,顧若影關心地詢問了句,“他老人家又全世界尋他的妻子去了?”
溫天寧:“嗯,據說又找到了一條新線索。”
顧若影由衷祝福,“希望他老人家能夠早日跟他的夫人團聚。”
溫天寧坐在駕駛座上,驅車離開了清河公墓。
“晚上的酒會,傅時霄也會參加,我現在送你和樂樂回家,妝發造型師已經在等著了。”
顧若影掏出小鏡子,再次照了照已經變得平平無奇的臉。
“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他肯定是認不出來的。”
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顧若影嘴角牽起嘲諷的笑,“如今聲音也變了,他更加認不出來了,但正好,倒是方便我行事了。”
原先顧若影的聲音嬌媚入骨,可在被關小黑屋的日子裏,她整天嘶喊求救,嗓子早就毀了。
暗沉沉的,比男人的聲音還粗糲。
“若影……”溫天寧微微蹙眉,眉宇間聚集了滿滿擔憂。
顧若影重新揚起笑臉,語調輕鬆地糾正溫天寧的稱呼,“天寧,你又忘記了,我現在名叫夕顏。”
這名字取自名叫夕顏的花。
花語:複仇、痛恨。
很符合顧若影此時的心境,挑選化名的時候,她一眼就瞧中了它。
在顧若影他們離開沒多久,又有一輛豪車快速駛入墓園。
車子還沒停穩,渾身散發著上位者強勢氣場的年輕男人匆匆從車子上下來。
站在原先顧若影停留過的地方,男人如鷹隼般淩厲的眼眸,銳利橫掃四周。
靜悄悄的,不說人影了,鬼影都沒有一隻。
男人心裏一陣煩躁,咬著牙低語,“顧若影!你是有多麽的膽小,都成鬼了,卻不敢在我麵前現身!”
雙拳緊握,燒傷的手背上青筋浮現,心情暴躁至極。
但在他傲視群雄的臉龐上,卻閃現出與之極為不協調的淡淡失落。
“傅先生!”司機停穩豪車,緊跟著下來。
他的左手捧著芳香四溢的鮮花,右手提著飽滿可口的水果。
全都是顧若影喜歡的。
“傅先生,對不起!剛才我走神了,沒聽清您的吩咐。”司機以為傅時霄是在跟他說話。
在那刻,司機渾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傅先生可是最講究工作效率的,也最厭惡讓他說話說第二遍,但司機也不敢含糊過去,隻得硬著頭皮,戰戰兢兢詢問。
傅時霄從司機的手裏接過鮮花和水果,吩咐他,“你在這裏等著。”
“是!”見傅時霄沒跟他計較,司機頓如劫後重生,恭敬目送傅時霄上去。
等傅時霄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司機也不敢輕易挪步,如旗杆那般筆直站在原地。
不過,他緊繃的心神稍微鬆懈了點,打算閉目好好休息下。
按照往常的規律,沒有個把小時,傅先生是不會下來的。
在太太去世的這五年裏,他每天早上都會送傅先生來墓園。
每次傅先生都會在太太的墓前待上好久。
沒有一次例外。
眼皮逐漸耷拉,正準備進入短眠狀態,司機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惺忪的雙眼頓時瞪得如銅鈴那般大。
不,不對,今天傅先生是有點異常的。
以往來墓園,傅先生的心情都會非常的沉重,心裏並且是懷揣著近鄉情怯般的抗拒,車速也比其他時候慢上許多。
可在剛才快到墓園的時候,傅先生突然激動地讓他加速。
恨不得一腳油門,瞬間瞬移到墓園。
然後隱隱約約的,他還聽到傅先生輕喚了一聲“若影”。
若影是死去太太的名字。
難道在剛才,傅先生在車子上看到了太太的鬼影?
也怪不得傅先生這麽著急下車。
左顧右盼的,似乎在尋找著誰。
司機頓覺得有股冷意從腳底躥起,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太……太太,我們無冤無仇的,您可千萬別找我。”司機害怕地雙手合手,對著靜謐的空氣碎碎念個不停。
不同於司機的害怕,站在顧若影墳前的傅時霄,那是毫無顧忌地直接嘲諷,“怎麽,在下麵太過無聊,所以上來透透氣了?一隻鬼,大白天的就敢在墓園瞎逛,卻不敢出現在我的麵前?顧若影呀顧若影,你這隻鬼當得可真是夠失敗的!”
修長的手指緊扣住墓碑。
仿佛再稍微一用力,墓碑就要被硬生生掰斷。
可當指腹遊移到墓碑上顧若影的照片時候,手勁卻溫柔到了極致,深怕弄疼了照片上的顧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