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進入集團受阻
“是啊，林馨她一來經驗不行，二來名聲也不大好，我們是盈利的企業，又不是做慈善的，要真讓她進了公司，不服眾不說，別害的我們股票都跟著一並跌了。”
有人立即跟著應和。
林馨聽著周圍人的交頭接耳，看向她的目光皆是懷疑，背在身後的右手手指不由捏緊了起來。
自己的提議一上來就被駁回，徐芊妤早有心裏準備，這會兒待周圍靜下來，才轉頭看向一臉嚴肅的老太太。
“媽，您也覺得讓馨馨進公司，不行嗎？”
老太太瞥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孫女，輕咳一聲，“她有改變，我們做長輩的確實欣慰，但公司不同家裏，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以馨馨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大適合身居要職。”
聽到老太太和自己意見一致，蔣風月冷笑一聲，眼尾的得色幾乎要飛到天邊。
老太太冷淡得佝僂著腰，瞥向大兒媳後，落在大兒子身上。
好一會，林承雙才受不住的站出來說話，但卻是將難題直接拋給了當事人。
“馨馨，大家也都是站在公司角度說話，你別太往心裏去，既然弟媳執意想讓你進公司，你呢，你有什麽看法？”
林馨環視一圈，給了母親一個安撫的眼神。
“我有自知之明，與其一進公司就當空降兵，給人留了口舌，倒不如先去基層曆練一番，待我做出點成績來，再提此事，如何？”
不卑不亢，從容鎮定。
林馨很清楚，當下的情形，她若是刻意得非要去爭那個位置，隻會落得個不知分寸的印象。
倒不如自己找了台階，給在場的人一個臉麵。
若換了平日，林馨定會氣惱的吵嚷，可她偏偏這幅姿態，大家一時便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你看我，我看你，還是徐芊妤先笑著開了口。
“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行，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就這麽辦。我等會就給人事部下通知，你和清歌一同入公司，也算有個照應。”
事情就這麽定了，其他人便是再有什麽意見，也不好再這個節骨眼多說，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那般推杯換盞的交融階段。
林馨趁著老太太被圍著恭維的當口，拉了母親到角落，想了想，道：“媽，姐姐你打算怎麽安排？”
徐芊妤眉眼帶笑，女兒今天真是給自己長了臉，連帶著語氣都柔軟許多。
“自然是跟你一樣，姐妹齊心，我相信你們可以將公司帶的更好。”
林馨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如果媽媽是真為了我好，就讓姐姐去助理室報道，我是真想踏實進公司幫忙的，姐姐的能力強，在媽媽你身邊，我也放心。”
上輩子方簡陽插手，害了母親，林馨不能放任這樣的可能再度發生。
姐姐林清歌雖說有個好事的大伯母，可為人清高，自是看不上那些營營小利，跟在母親身邊，也能多雙眼睛。
徐芊妤本是不願答應的，可挨不過女兒的再三撒嬌，還是鬆了口。
晚宴正式開始後，林清歌提著樂器走上台前。
手指微抬，琴音襲人。
人們借著林清歌彈奏的優美旋律在自助餐台揀選愛吃的東西。
在林馨看來，姐姐林清歌性情溫良，樣貌出眾，彈得一手好鋼琴，德藝雙馨，才情不俗。
是人們常掛在嘴邊別人家的孩子。
方簡陽人雖渣，但有句話好像說得挺對，她除了一副好皮囊，還真就沒什麽別的優點。
“馨馨啊，在媽媽眼裏，你和清歌一樣，都是林家的希望。”
看著女兒忽然落寞的神情，徐芊妤不忍心的摸著她的腦袋，想要再多勸勸，剛好有親戚上來攀談，隻好先去應付。
林馨很清楚自己現在要做的每一步，但入耳的皆是滿滿的懷疑和質疑，還是讓她忍不住有些難過。
人非聖賢，幸好，她做錯的事，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閑散的轉了幾圈，林馨實在沒什麽胃口，和老太太打了聲招呼，提起裙擺準備回房間。
才剛走到門口，一個圓圓的小腦袋湊了過來，一張邊角微微刺手的紙條塞進手心。
“媽咪，這個給你。”
小孩忘性大，早就忘了之前她的冷淡態度，努力仰著小腦袋，笑容十分奪目。
林馨斜他一眼，展開一看，紙條上筆跡隨意的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筆鋒落腳處十分淩厲，好似一陣旋風壓過。
全然不像是個孩子會有的字跡。
林馨擰眉。
“誰給你的？”
舟舟摸摸小腦袋瓜，“是上次那個——”
他朝後看，食指甩出去，對著一個方位，而後愣了下，納悶的又抓撓了幾下後腦勺的碎發，一臉不解。
“剛才還在那的，怎麽不見了？”
瞧他神情不想作假，林馨也斂了眉眼，嚴肅起來。
“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嗎？”
舟舟將食指放在下巴上，揚著小臉想得仔細。
“很高，戴著黑色的口罩和帽子，對了，他脖子上有道疤，看著挺嚇人的。”
他連帶著比比劃劃，態度認真，林馨乍一聽到脖子有疤，不由謹慎起來，可晚宴現場找了一圈，也沒瞧見孩子描述那人的半個影子。
“你確定沒看錯？”
看著舟舟撥浪鼓似的搖頭，林馨隻好歎了口氣。
叮囑了管家幾句，要他若是看到上述特征的人，立即通知自己。
晚宴逼近午夜才開始散場。
林馨拖著疲憊爬上床，臉上的妝都來不及卸，就沉入夢鄉。
可剛找到周公，就被驟然猛響的鈴聲嚇醒。
瞬間睡意全無。
手機屏上閃動著一個陌生號碼。
她起初以為是方簡陽換了號，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遲疑片刻才接起電話，放在耳邊。
“喂？”
寂靜中，她的音量被無限放大。
“我知道你在查孩子的身世，酒店監控在我手上，想知道真相，就得照我說的辦。”
林馨立即警覺，她裝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你打錯電話了吧，什麽孩子酒店的，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對方經過處理的聲音卻森冷又短促的笑了兩聲，“別想跟我耍花招，明早九點半，萬泉路95號，你一個人來。”
說罷，不等林馨再開口，對方啪的掛斷了電話。
林馨坐在床沿，手機平穩的抓在掌心，一雙黑眸在夜色中閃著月光的冷冽。
當晚，她做了一宿的噩夢。
一個男人麵容似乎是被霧籠罩住了，一遍又一遍的抓著她的肩膀，不斷嚷著孩子是他的。
要她把孩子還回來。
林馨輾轉反側，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才無奈的頂著一雙熊貓眼，沒精打采的下樓吃東西。
見她這幅邋遢模樣，原本還想擠兌幾句的蔣風月直接懶了口舌，幸災樂禍的給林清歌添牛奶。
老太太倒是皺了眉，隻是想到昨天林馨說的那番話，還是忍了忍，沒吭聲。
林馨拿著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紮在烤好的小香腸上，可大概是表皮太滑了，怎麽都插不準。
麵前的碗碟邊突然多了隻肉呼呼的小手，林馨垂眸，便見舟舟笑容甜甜。
“媽咪，你的不好弄，你吃我的！”
孩子眼睛純淨，映出她臉上略顯複雜的表情。
林馨這才想起，這個家於她，除了母親，一直都很疏離。
但現在，似乎又多了個對她好的小家夥。
這種感覺，也不賴。
約定的九點半，林馨為了防止有變，特地要了一把微型電擊槍藏進包裏。
導航所顯示的地界，正是一間不久前才廢棄了的學校。
由於地處偏僻，又無人問津，門前已經長了一人來高的雜草，林馨艱難的穿過，腳下時深時淺，就算是休閑鞋依舊前行艱難。
終於走到學校門口，斑駁的牆麵爬滿青苔，空****的長廊昏暗陰冷，讓人不覺脊背發涼。
林馨搓了搓凍得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沿著牆壁又走了一段。
周圍靜的可怕，這個毫無人氣的地方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她不免心生怯意。
突然身後傳來東西墜地的聲響，林馨呼吸一窒，猛地止步。
而後幾乎是驚跳著轉身，目光凝在地麵上驟然多出的東西上，呼吸急促。
就在她剛剛經過的地方，赫然出現一個黑色盒子！
可地上的腳印明明隻有她踩過的痕跡，再無其他。
她仔細觀察著，卻見地麵沉積著厚厚一層灰塵，顯然是許久未被人踏足過。
那這個黑盒子是誰放的？
林馨努力壓抑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可目光所及的一切卻像瘋長的藤蔓，將她纏得無法呼吸，恐懼至極。
倏然，被她擱置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悅耳的鈴聲此刻卻猶如催命的鬼樂。
林馨僵硬著的手臂，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按下接通鍵。
她強自鎮定，聲音卻止不住顫抖。
“你到底是誰？別弄這些怪力亂神的假把式，你到底想從我這得到什麽！”
對方的輕笑聲傳入林馨耳中，像是小蟲，放肆的往深處鑽。
林馨忍著將手機丟出的衝動，櫻色唇瓣都咬得快要失去血色。
“恭喜你，通過了我的測試。敢一個人來這麽偏僻地方，你膽子夠大，確實不像傳聞中那麽的有勇無謀。”
“視頻呢？”
林馨左手下移，伸進包裏，攥緊了電擊槍，眼神四處掃著，隻等著對方隻要一現身，就讓他嚐嚐厲害。
“視頻當然要給你，但不是現在。”
處理過的聲音帶著機器轉動才有的沙沙聲，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