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賭上命運

“哥哥們不要這麽說,畢竟姐姐和我是一家人,就算她汙蔑我抄襲她的畫也好,還是要打壓弟弟也好,那肯定都有她自己的理由。”

作為眾人目光中的中心,許紹月內心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卻還在嗚咽著:“不過全都沒關係,隻要許家都好起來,我都願意做……”

“你都願意做,那你上去比賽車啊?”

沈梔琪已經快看不下去,脫口而出:“你在這裏哭,你許家資金就能周轉過來了?你在這裏哭你就能獲勝了?站著說話不腰疼唄~”

話還未說完,隻見許映漁的大紅車引擎轟的直響,突然在顧懷柔進入彎道之前,加足馬力,衝進內道,尤為驚險的是,這個拐彎,許映漁一個後車輪在空中都是懸空的,幾乎完全吊掉出了車道。

如不是車速足夠快,依靠慣性向前衝,許映漁的車肯定就掉下懸崖了。

也就是這麽一個不要命的瞬間,許映漁超過了顧懷柔,第一個衝到了終點。

顧懷柔的銀白車緊隨其後。

許映漁下了車,摘下安全頭盔,剛歎了一口氣,就被奔跑過來的沈梔琪擁在了懷裏。

“灰姑娘,你不要命啦?!”

許映漁使勁掙脫了沈梔琪魔爪,興奮地看著關心她的女孩子,開口就是:“你幫我下注沒有?”

“你他娘的……”

沈梔琪伸手就是一拳:“都這個時候了還關心錢,你再這樣拿命玩遊戲就不要跟我做朋友了。我不跟死鬼做朋友的。”

“誰拿命玩遊戲了?我在上車前就已經看好了,假如顧懷柔一直領先的話,那麽那個拐角處她肯定就會鬆懈下來,那時候就是我反超的機會,不過就是賭一把罷了。”

一旦領先就會輕敵,提前慶祝,放鬆警惕。上一世,顧懷柔這個小姑子的這個性格,她已經領會過太多次。

就算她許映漁賽車沒什麽技術,全靠莽。

但贏就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許映漁笑了笑:“對了,如果下注賭我贏,咱們倆今天可要好好慶祝一下了,我請客!”

“那可是一賠九的勝率,你說呢。今天在座的哪位不是出了大價錢。”

沈梔琪嘿嘿一笑:“灰姑娘,你今晚最起碼賺了500萬!”

許映漁忍不住歡呼一聲:“走啊,沈小姐,今晚消費許總我買單~對了,限1000元以下!”

“小氣鬼!”

沈梔琪一把摟過許映漁:“你賺了500萬,還限製我1000元的消費,你摳死算了!”

另一邊,顧懷柔在車內坐了良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林禹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把車鎖打開。

“你肯定是比她許映漁技術好的,隻不過,沒她肯玩命罷了。”

林禹汐難得正經安慰了一回:”沒事,哥哥的愛車都賠進去了,但是哥哥不怪你。哥哥也怕這種不怕死的人,這個許映漁有點可怕……“

顧懷柔跟著下了車,看著遠處歡聲笑語的女生,就這麽輕聲淺笑著,慢慢變成了眾人目光的中心。

顧懷柔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許映漁,你給我等著!“

這一邊,許紹月同樣也有些憤懣地看著許映漁,沒想到,竟然又讓她贏了。

而且很顯然,又是出盡了風頭。

可臉上又必須裝出很開心很關懷的樣子:“姐姐,恭喜你呢!這幾天……”

話沒有來得及說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許紹月低頭看了一眼陌生的手機號,接了起來:“喂?你好?”

“什麽?你說我弟弟怎麽了?”

“喝醉了酒在酒吧和別人打架?需要賠錢?”

許映漁還在旁邊和沈梔琪打鬧,聽到許映漁突然拉高的音量,馬上湊了過來:“電話說喝酒打架的是許紹庭?”

許紹月看了一眼許映漁,火不打一處來,理也未理,隻溫聲細語接著講電話:“我現在也沒有錢,你讓他直接打給我爸要錢好了,這麽多錢我也管不了。”

沈梔琪在一旁翻了白眼:“不是口口聲聲愛弟弟嗎?愛許家嗎?這時候怎麽不管了?怎麽沒錢了?”

“你讓紹月一個小姑娘自己去那種地方怎麽可以啊?”

旁邊的男人搶先回答:“不是我說你啊,沈梔琪,你今晚怎麽專挑著許紹月過不去啊,她又不是你,太柔弱了。你是不是看人家好看就欺負人家!”

沈梔琪懶得搭理這種所謂英雄救美的男人,隻冷哼了一聲:“你牛逼那你去救人家弟弟唄~”

“我……”男人往後站了站:“還不知道要多少錢……”

“好了,就這樣。”

這邊許紹月二話不說,掛了電話,接著就換上了以前常用的溫柔可憐表情,看著許映漁:“今天早上是姐姐帶著許紹庭出門的,說送去學校了,一轉眼怎麽又到了酒吧跟別人玩了起來?姐姐,你沒送他到寄宿學校去嗎?”

好家夥,惡人先告狀,這就開始了。

許映漁一整天滴水未沾,這會“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回答道:“沒去學校,我們姐弟倆搞錢去了。”

“那你們兩個人,一個人搞到盤山路玩賽車,另一個搞到酒吧被人揍嗎?姐姐,你太不應該了,弟弟還小,怎麽可以把他帶壞呢。”

“我可沒讓他去酒吧。”

聽到許紹庭挨揍,又想到他今天崩潰著跑開,許映漁到嘴的飯吃不下去了,她站起身:“給我地址,我去找他。”

“你去了能有什麽用啊?姐姐,別逞強了,打電話給爸爸,讓爸爸解決吧!”

許紹月其實內心早就做好了決定,隻要許紹庭讓許承翰再失望一次,自己舅舅進鞋廠那就還有戲!

所以她才故意不去,同時還要努力拉著許映漁。

“姐姐,不是我不關心紹庭,是實在管不了了……電話裏的人語氣窮凶惡極,張口閉口就是要錢,說再不給錢,要斷弟弟手指的。”

沒說幾句話,許紹月的眼淚就要掉下來:“這麽大的事,不告訴爸爸是不行的,萬一…萬一紹庭有事,誰來承擔責任呢,姐姐你嗎?”

“那當然是我這個親姐姐來承擔。”

許映漁一把坐了起來:“地址給我,我自己過去,如果我一夜沒回去,你再報警就是了。”

“姐姐,這裏不是鄉下,也不是你們玩泥巴過家家!”

許紹月拽住許映漁的衣擺:“這可是鮮活的一條生命啊!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

“所以我才要現在就過去。”

許映漁輕輕掰開許紹月的手:“既然知道這是一條生命,那就不會現在還如此輕鬆的坐在這裏!”

說完,抬腿就要走開。

許紹月見這招不管用,眼淚掉的更凶了:“姐姐,你不要任性好不好,就聽我的,等我把電話打給爸爸……”

話還未說完,許映漁一把拿過許紹月的手機:“要不你現在回家當麵告訴爸爸,要不就請你的護花使者開車載咱們倆過去!”

在座的各位雖然各個有頭有臉,但這顯然摻和到許家家事,竟也無一人出聲。

更何況,想要護花的使者,很明顯感受到許紹月並不想親自過去。

場麵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坐在護欄邊的顧懷瑾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拽過許映漁。

“你們繼續,我送許映漁過去。”

“懷瑾哥哥。”

許紹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溫柔地說:“那邊聽上去真的很危險,你還是不要一個人過去了,萬一出事了,我們家怎麽跟顧老爺子交代啊。”

“在江城,還沒有我顧懷瑾怕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