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所謂情郎
李氏的話令明汐感到錯愕，剛才那麽長時間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著，想來自己的警惕性不足，就是如今不知道的是那位嬤嬤看到的是那位太醫還是蕭清寒？
程氏說完那句話後表情洋洋得意，眉宇間飛揚跋扈，她笑得肆意張狂地看著明汐，“明小姐，你是敢做不敢認嗎？”
本朝有律令，太醫不得私下為他人診治，因此當時李氏才會特意求了靜太妃幫忙。靜太妃原本以為這事情不會被他人知曉，豈料程氏竟然不依不饒，非要搞出些動靜。
靜太妃端坐在位置上，高聲喝道：“常夫人，你這般說可有什麽證據？”
程氏悠悠站起身來給身後的嬤嬤使了個眼色，緩緩開口說道：“我身後的這位嬤嬤親眼所見明姑娘私底下見了兩個男人，前頭的一個男人我看不清楚，但是後麵的那位少年郎生的眉清目秀，我瞧著不是情郎又是誰？”
那位嬤嬤也緊跟著程氏的話繼續說著：“確實如此，老奴敢以性命擔保，若是撒謊的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她說得如此篤定，在場的眾人已經信了大半，李氏氣惱地拍案而起：“你們偷偷跟著我家杳杳安的什麽心思？以為大家的眼睛都瞎了麽？”
程氏不急不緩幽幽說道：“那又如何，反正明汐在宮廷之中私會外男這件事情是真的！除此以外那個少年郎還送給明汐一封情書，要是你們不相信的話，大可搜她的身！”
明汐聽了程氏和她身邊嬤嬤的話恍然明白，他們瞧見的那兩個人應當是顧正和顧子墨，而蕭清寒的話她們根本沒有看到。
靜太妃見事態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不得不出麵將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這件事情還是讓本宮說說吧，明汐見到的那兩人是我特意請過來同她相見的。”
這話一出，其餘人紛紛感到震驚，心頭不住嘀咕著，難不成還是靜太妃促成的這場私會？
程氏聽到這話不屑嗤笑了聲：“太妃娘娘，您這莫不是要替明汐說話？那也能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吧？”
靜太妃睨了她一眼收回視線，款款開口道：“都是真的，本宮沒必要撒謊。這兩人不是什麽情郎，他們其中一人是顧太醫，另一個人是他的孫兒顧子墨。”
一提到顧正的名字，所有人不得不肅然起敬，顧正的名頭響得很，更不用說他向來妙手丹青，能從閻王爺手裏救人，就算是得罪了誰那也不能得罪他啊！
一時間，整座殿內眾人竊竊私語，說什麽的都有。
“沒想到太妃娘娘邀請入宮的人竟然是顧大人，那肯定是為了給明汐看臉的吧！”
“欸，這還用說，就明汐的那張臉啊若不是請動他，恐怕其他人再怎麽看都沒用，太妃娘娘既然能幫明汐這麽大一個忙，那肯定是和尚書家交好的。”
“怪不得先前明汐一進來太妃娘娘就對她熱情相待，隻是不知這裏麵到底什麽原因，我記得靜太妃從以前的時候諸事不管的，怎麽現在又……”
“哎呀，新帝登基朝堂之上的局勢全部變了個樣，也許靜太妃這是想清楚也說不定……”
如今事態發展到這層地步，程氏的一張臉陰沉得仿若在滴水，她低聲質問身側的嬤嬤：“你不是信誓旦旦說她私會男人的嗎？現在這件事你要怎麽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靜太妃這是站在明汐這頭，程氏恨得不行，也覺得奇了怪了，尚書府都已經失勢靜太妃居然還一心護著。
“夫人，想必是老奴年紀大了老眼昏花沒看出來走在前頭的那個人是顧大人啊！若是知道的話就算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
嬤嬤暗自叫屈，程氏心中明白想必那遞過去的紙也不是什麽情詩，應當是藥方子。吃了這一憋程氏心口不順，隨意扯了個借口就離開賞花宴。
好好的宴會臨近最後竟然鬧出這麽一茬事情，李氏著實過意不去親自向靜太妃致歉。
“太妃娘娘，這件事情讓你受累了，都是我的不是。”
靜太妃擺擺手，麵上浮現淡淡的笑：“罷了罷了，這事與你無關，常夫人執意要找麻煩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明汐是個好姑娘，不知道今天顧大人是如何說的？”
明汐朝靜太妃道了聲謝，隨後說道：“顧大人說傷疤可以消去隻是會留下淡淡的痕跡，對於娘娘的心意明汐感激不盡。”
這樣的結果比起以前而言已然算是好太多了，明煙也不妄求，反正還有係統可以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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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雨淅淅瀝瀝打落在山野間的枝丫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樹叢之上還有飛鳥蜷縮著身子在草窩中避雨。
遠在郊外的造紙工坊一如往常般運作著，工匠們已經熟練地將原材料蒸熟、碾碎。
由於天氣的原因新做出來的紙張沒法曬幹，隻能先放在一旁，明汐的目光從這些紙上一一掃過，尤其是特意落在了那幾張新做好的成品紙上。
自從上次成功做出粗紙後，明汐想過用不同的材料做出別的紙來，因此可以看到造紙工坊裏還出現了竹紙、宣紙、壁紙、花紙……種類之繁多，足以讓人稱奇。
此時，明汐的造紙工藝進度條已經到達百分之九十五，距離百分百僅有一步之遙。
“蹬蹬蹬”——
工坊外，突如其來的馬蹄嘶鳴聲落入耳畔，明汐回頭看去，就見一個身著短褐的護衛從門外跑進來對著明汐行過一禮，恭敬開口說道：“明小姐，門外來了一位蕭公子，他說是來找您的。”
明汐一聽就知道來人一定是蕭清寒，她撐了把紫竹傘一手提著裙擺小心翼翼走過泥濘的過道，等到了門口就見到站在屋簷下避雨的蕭清寒，他一身墨色衣袍，五官俊逸冷漠，渾身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場。
“你可算來了，快進來吧！”
明汐領著他到這造紙工坊細細一觀，等把所有分工程序看完之後蕭清寒眼底蘊含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你做得很好。”
他如是說完後，明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這話要是從陛下的口中說出的話，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你這樣說的話……怎麽覺得有些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