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現實相見

如果說在京城人的眼中尚書府家的小女兒明汐是什麽樣的人,一定會有人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姣好,隻可惜運道不好,偏生毀了容貌慘遭退親。

正當大家以為她從此就這般沉寂下去,倏然出了一個驚愕的消息:明汐和富貴酒樓老板關係不菲!

由此可見,明汐能夠想象得到過不了多久大街小巷就會對她和蕭衍之二人的關係多加揣測,畢竟京城裏頭的達官顯貴有個和尋常人一樣的愛好:吃瓜。

方嬤嬤湊到初晴耳畔輕聲詢問道:“你這小蹄子怎麽回事,小姐和這酒樓老板有交情的事兒你怎麽都不告訴夫人。”

初晴一臉無辜:“嬤嬤,我要是說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情……你信嗎?”

方嬤嬤:“……”

“嗬嗬,明汐啊明汐沒想到你可真是好手段,就算臉受了傷被退了親事,還有別的男人獻殷勤。”常妙彤嫉恨的目光凝在明汐身上,恨不得咬下她身上的肉來。

這個常妙彤還真是沒完沒了。

明汐在心頭想著,一雙清淩淩的水眸望了過去,“你怎麽還沒走?”

常妙彤:“?”

明汐指了指麵前的蕭清寒,解釋道:“他不是讓你離開,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你不是還說要回去找你爹?沒斷奶的孩子以後少出門,否則天天都要哭著回去哭爹喊娘的。”

明汐不是不會說話,隻是有時候對於一些事情不愛搭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常妙彤非要找她麻煩,她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圓的軟柿子,自然反唇相譏。

被向來悶聲不吭的人反擊了一道,還被踩著痛點拐著彎罵,常妙彤怒火攻心。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就要拽下明汐的麵紗,讓她在別人麵前出醜。可惜的是,蕭清寒比她的手更快,直接抬起袖子將明汐的臉遮好,這才沒讓明汐毀了容的疤痕顯露出來。

初晴被嚇得心髒都停了刹那,連忙將備用的麵紗遞了過去,“小姐,你快遮上。”

明汐在蕭清寒寬袍袖子的遮掩下重新戴好麵紗,一旁的方嬤嬤氣得發抖:“將軍府家的小姐就是這般教養,明擺著戳人傷疤?”

京城之中誰不曉得明汐的臉毀了容,如今常妙彤故意要揭開明汐的臉露出來讓大家看到,這不是蛇蠍心腸又是什麽?

常妙彤被周邊的人議論紛紛不禁麵紅耳赤,隻是她尤不認輸,依然固執己見:“難道就許她說我,我就不能讓她出醜?這算是什麽道理!”

明汐此時也有些生氣,她隻差一點點就要將那道傷痕暴露在眾人麵前,若不是眼前的男子出手護著,保不準翌日大街上沸沸揚揚都是關於她這張臉!

“常小姐,請你莫要顛倒是非黑白。方才我正要離開是你執意攔下我,要我為你端茶遞水,你把我堂堂尚書府擱在哪了?”

“如今又要折辱一個女子的容貌,常小姐,你捫心自問一番,若是此時此刻你的臉毀容而有人卻要你將傷疤暴露在世人眼前,你又有何感想?”

明汐的這通話說出了她心中的憤懣不平,也引得坐著的眾人紛紛鼓掌稱讚。

蕭清寒的目光難得停駐在明汐身上,似有一道清幽微光靜靜劃過,須臾,又消散開去。

“帶常小姐出去,以後富貴酒樓不歡迎她。”

蕭清寒此話一出,他的下屬們恭敬行過禮將常妙彤一行人趕出酒樓,常妙彤怒不可遏,在酒樓門口大聲嚷嚷道:“你們敢這麽對我,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明汐見常妙彤被趕走後,連大堂裏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隻是想到常妙彤父親的身份不免擔憂地問道:“你這麽做會不會惹上麻煩?”

明汐的眼中澄澈如水,盈滿了溫柔的水光,蕭清寒心頭倏然一跳不甚自在轉過頭去低聲說道:“不會,陛下會護著我。”

兩人走到天字一號房,方嬤嬤和初晴也想跟著進去卻被蕭清寒的手下攔在門口,方嬤嬤焦急地開口說道:“小姐,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這、這也太……”

明汐還有很多困惑想要問問蕭清寒,自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些,“方嬤嬤你放心吧,你和初晴她們守在門口,等我和蕭公子談完事情再回去。”

話音一落,房門被掩蓋上,明汐這才將視線落到屋子中央的桌麵上不由咋舌:“你這點的菜也太多了吧?”

蕭清寒率先坐下,順手為明汐倒了杯清茶,掃了一眼桌上琳琅滿目的菜肴淡淡說道:“這些都是富貴酒樓的招牌菜,你既然是頭一遭來,理應讓你盡興而歸。”

明汐坐在他身側,廂房內隻有他們兩人,她抬頭望了眼蕭清寒戴著的冷冰冰麵具皺了皺眉:“莫非,你的臉也毀了容?”

蕭清寒執箸的筷子一頓,怔愣住,“我什麽時候毀容了?”

“你要是麵容完好無損為什麽要戴著麵具?”

明汐不禁想到了他在新世界中的模樣冷冷冰冰的,也不知道現在的他麵容是否和他幼時相差甚遠。

“我沒有毀容,隻是覺得戴著麵具不會有太多麻煩。”

蕭清寒說完這句話後將麵具摘下,他的一張臉俊美無儔,劍眉星目冷冽非常,身上裹夾的上位者氣息濃鬱,讓人望而生寒,就連在異世界同他相處多日的明汐也感到微微的驚懼。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這句話在明汐心底徘徊半天,她最後還是選擇出口問道,“你真的是富貴酒樓的老板?”

蕭清寒淡漠點著頭,“有太多人想要知道酒樓背後的人是誰,為了那些不必要的紛爭,所以我幾乎從不露麵。”

所以——他今天算是破例一次?

“既然你問了我問題,那麽我也想要問問你——”

蕭清寒抬眸,目光如炬,看得明汐心生膽寒,他的聲音如清泉般冷冽,凍徹人心,“你是怎麽出現在新世界的,還有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一個詞叫‘係統’,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