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腦瓜子上頂了五個億
黑白無常竟也在這種時候不正經的擠過來湊熱鬧了:
“老話說的好,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小侄女啊,你終於還是把帝座給拿下來了!以前的努力,可真沒白費!”
“這是百子鈴,臣下從石榴仙那裏得來的,今日便贈給帝座與白露。”
“你爹娘在九泉之下看見這一幕,也該心滿意足了!”
“大喜的日子,你抹眼淚做什麽?快別丟人現眼了!”
“我、人家激動嘛!”
什麽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說的就像我以前就覬覦白旻一樣。
天地良心啊!我以前可真不敢亂打他的主意,我怕遭雷劈!
被一堆人圍著起哄,熱鬧了半個小時,黑白無常這才肯放過我們,吼了一句送入洞房後便讓侍女把我們送回房間了……
這個婚結的,就是下樓拜個天地再上來的事。
回二樓的路上,白旻見我上樓上的困難,就慈悲心大發的直接把我抱了起來,一路抱回了臥室。
我有些佩服白旻的力氣了,我身上套了一二十斤重的東西,他還能抱我抱的那麽順手輕易,真是個強人啊!
被他抱著放回了臥室的**,接下來便是掀蓋頭環節了……
侍女把稱杆呈給他,他淡然自若的用稱杆輕輕挑開我的紅蓋頭,一瞬間,刺目的燭光落進了我的眸眼裏,我下意識的低頭躲了躲,眼睛剛適應滿屋紅燭的明亮光線,便見他將一隻銀酒杯送了過來。
這是,交杯酒?
我接下酒杯。
他又執起了我的另一隻手,白皙的指尖施法,往我指腹上一抹。
陡然指上一陣刺痛,然後,我便瞧見一滴血珠從我的指腹內飛了出來。
血珠最終落進了侍女手捧的另一杯酒水內。
他放開我的手腕,攬袖拿起那杯酒,亦是在我身側坐下,執酒低聲提醒:“過來,該喝交杯酒了。”
“交杯酒?這個我會!”我端著酒,胳膊往他胳膊上一挎,“來吧!喝吧!”
喝完好完事兒!
他頗為驚訝的啞了片刻,看我已經做足了準備,便也認命的抬起酒杯,送至唇邊。
我與他一同飲完了那杯交杯酒。
一對銀杯子放回了侍女手捧的木盤內,他威儀的一拂袖,侍女們便頃刻化作青煙散了去。
房裏沒別人了,我這才放縱的現了原形,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好累好累啊!沒想到和你結婚這麽累,早知道我就、我就找你多要點補償了!我都一整天沒吃飯,沒喝水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餓傻了!”
“現在已經沒什麽要做的了,流程也走的大差不差了,你可以起來吃點東西,喝點水了。”
“不,我現在累的,根本起不來了。我還是再躺一會兒吧,先讓自己歇好了再說!”伸手胡亂的往腦袋上摸,我無力的請示他:“這鳳冠,可以摘了吧?我脖子疼。”
他頷首:“嗯,不用再出門了,可以摘掉。”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爬坐起來,終於可以解脫了,捧著頭上那隻沉重的冠子想要把它取下來,可冠子與頭發固定的有點緊,我試了好幾回都沒能把它弄掉,漸漸地也沒了耐心,我撈了撈袖子,打算和它來硬的!
“你手下留情,這鳳冠價值連城,在你們陽界,少說也值五個億。”他坐在旁邊,唇角噙笑的故意提醒我。
“五個億!”我頓時愣住。
好家夥!我竟然把五個億頂在了腦瓜子上!
怪不得壓得我脖子疼呢!
看在五個億的份上,我得對它好點,不能下手太重……
又手忙腳亂的試了好幾分鍾,還是取不下來。
我覺得自己的脖子就要支撐不住了,快要絕望的時候,瞥見身邊端坐著,無所事事的那位神,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妙招!
“白旻!”我撲到他身邊,雙手握住他的胳膊,可憐兮兮的凝望他,祈求他:“你幫我取吧,我拽不下來……”
好像早就預料到我會來折騰他,他聽罷我的訴求後,清澈如水的深眸內浮起了幾分笑意,彎了彎唇角,好心腸的伸手來幫我摘:“簪子都沒取掉呢,鳳冠當然摘不下去。”
我鼓鼓腮,“我又沒戴過這種發冠,怎麽知道取發冠之前,得先拔簪子。”
“無妨,左右這身衣物,以後不會再穿了。”
“隻穿一次……會不會太浪費了點?”我覺得一陣肉疼。
他依次幫我卸下頭上的鳳釵與鳳簪,拿下兩側的攢金花發梳,淡淡的問了句:“哦?你還想,再穿幾次?”
“也沒有。”我縮縮腦袋,抱著他的胳膊低著頭,“我隻是覺得,這麽貴重的衣物首飾,肯定是人耗盡千辛萬苦才織就打造出來的,隻穿一回,難免有些……有些可惜……”
“這帝後服飾,隻供帝後大婚穿戴,早幾萬年就備好了,隻是至今才尋到主人。你想多穿幾次,那就隻能……多嫁本帝幾次。”
“多嫁你幾次?”我激動的昂頭,滿腦袋的金釵玉珠叮叮當當碰個不停,“我瘋了嗎?頭婚不香嗎?我還真要找你三婚四婚麽?再說,我要是真這麽做了,你肯定煩死我了。”
他勾著唇,淺金色的深眸裏盛滿溫柔春風,“這身衣物,也不能做與旁人成親的嫁衣,你又不想三婚四婚,那就隻能留著壓箱底了。”大手碰了碰我的腦袋,“低頭,鳳冠還摘不摘了?”
我噘嘴乖乖垂下腦袋:“摘摘摘!不過……這衣服首飾既然是你娶我,給我穿的,那是不是就代表,這衣服首飾,都是實實在在屬於我的了?”
“婚後,嫁衣首飾自然都是屬於你的,便是以後和離,也該是屬於你的。”
都是屬於我的,那我豈不是,發了!
十幾斤重的金子啊!還有數不完的玉珠子,單是鳳冠上一顆小小的夜明珠,放在陽間,都是價值千百萬吧!
白旻真不愧是帝君,一出手,就把我這輩子連同下輩子,下下輩子的溫飽給解決了。
這個大腿抱的委實不虧!
“老板大氣!老板長命萬萬歲,老板一生幸福!老板,從今以後你讓我怎麽配合你做夫妻,我都行!隻要不出賣肉體,我什麽都能為你幹!”
照這樣算,再和他多結幾次婚,我不得成為世界首富?
有錢人的生活,近在咫尺不是夢啊!
“見錢眼開。”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善良的幫我取下了腦袋上的重物,爾後將東西放在了床頭的梳妝桌上。
沒了那隻冠子壓頂,我瞬間如獲重生。
有精神的從**跳下來,站到銅鏡前開始脫禮服:“太爽了,脖子立馬就舒坦了!再把身上這件禮袍脫掉,我就徹底的自由了!”
扯了扯外袍上的暗扣,我蹙眉,糾結了一會兒,又厚著臉皮去喚白旻。
“阿旻,我我、我解不開……你來幫個忙唄?”
端坐在床邊的紅衣新郎瞬間臉紅了,嗆了一聲,不好意思的別過頭:“你想讓本帝,幫你寬衣解帶?小白,這樣、不太好。”
我焦急的直接衝過去,拉著他的手把他拽起來,“哎呀,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像個老古董一樣,在意這些。幫個忙唄,我又不是全脫光,讓你難為情。我穿了好幾層衣服呢,你先幫我解兩層的帶子,剩下的我再自己來!”
他被我扯到銅鏡前,麵紅耳赤的咳了咳,試著抬手,卻又遲遲下不去那個手。
我有些急了,“白旻!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我一吼,他陡然一顫。
於是效果還是有的。
他最終,還是極不情願的伸出手,先輕輕幫我解開了外麵第一層沉重大袍——
繡了鳳凰的外袍被他幫忙脫了下,簡單疊好,放在了桌子上。
為我解第二層衣物的腰帶時,他才稍稍放鬆了點。
“這衣物,穿在你身上,似乎很合體。”
我重重點頭:“是啊……早前我還以為,是你特意找人照著我的尺寸做的呢。”
“時間太緊,重新做一身,已經來不及了。”
“我以為你們是神仙,神仙都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在一夜之間趕製出一套禮服,或者變一套禮服很簡單。”
“……這禮服做工繁雜,當年冥界三百織女做了兩個月才完成。”
“那當時,是按著誰的尺寸做的?”
腰帶解下,他幫我脫袖子的手一頓。
銅鏡裏的他,蹙眉沉默了良久,“這種事,本帝從不過問,大約是織造司的人隨便按著大多女子都能穿的尺寸做的吧。”
我明白的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不過還別說,這衣服我穿著,真的是十分十分合體,腰部的尺寸,肩部的尺寸,雙臂尺寸,甚至連衣長,都與我的身體十分相符,就像是被人提前量過了一般。
看來,所有的緣分,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了。
“對了,你剛才喝交杯酒的時候,酒裏有我的血,是什麽意思?你的酒杯裏有我的血,我的酒杯裏,是不是也有你的?”
橘黃的燭光下,他幫我解衣裳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一層衣裙褪下,他順手幫我整理肩上青絲,“酒中有血,代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生命運相連,此乃奉告天地,已然結親的意思。你喝的酒裏,的確也有我的血。”
“還真讓我猜中了,我昨天就在猜測,結親是不是得來一回歃血為盟。沒想到還真要灑血。”想了想,我扭頭看他,“那你什麽時候,取走我的半顆心啊?一顆心一分為二,我會不會很疼?你是要生切嗎?還是直接用法術?要是疼的話,你動手之前能不能先讓我昏死過去,我怕疼。”
身後的他抬眼看了看我,動作嫻熟的再次給我解下一層腰帶,“嗯,也不算生切,就是先在你胸口剜個洞,然後在洞裏,把心徒手掐成兩半,一半連著你的血管,一半由我取出,然後放進盤子內,加點生抽老抽,香油,涼拌一下,再配上蒜末,等血腥味淡了點,就直接一口吞下去……”
“嘔——”
血肉模糊再澆上香油的畫麵,實在太美……
“你怎麽了?”
我頭皮發麻的忍下幹嘔,拍拍胸脯緩口氣:“沒怎麽,沒見過孕吐?”
“孕吐?”他今夜出奇的心情好,竟會順著我的話題同我開玩笑:“劇本裏可沒有這個人物。”
“沒有,可以加戲!”我咬咬牙,堅定道。
“所以……你想同本帝生孩子?”
“咳咳咳!”這次換我嗆住了,認慫的趕緊擺手:“不鬧了不鬧了!我不開玩笑了……話說回去,你不會真要生吃我的心吧!”
“你說呢?”他反問起了我。
我搖搖頭:“你要是鬼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可你是神,神不會這麽血腥的。”
他為我褪去身上那層鮮紅的衣裙,衣裳搭在了臂彎上,他突然執起了我的手,掌心與我掌心相合,帶著我的手輕輕舉起,十指相觸中,一股熱流自我二人掌中生出,沿著指縫渙散了出去。
一點點紅色星光從我二人掌縫裏溢出,漂浮進虛空,須臾間再次聚攏,於我二人的頭頂緩緩凝成一朵比血還豔的彼岸花。
“再等等,待這朵由你我二人的血灌養而成的彼岸花化成金色,本帝就能施法取你的心了。”
我昂首,瞧著那朵漂亮的花兒呆呆道:“唔,你用法術取我的心,應該不疼吧?”
“不疼。”
“那就好……”
——
於是,我和他兩個人就幹坐在**,等著空中那朵彼岸花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