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斯文敗類
濱江酒店的韓國餐廳內，馮欣怡和陳曉寧盛裝出席——其實就是化了妝。
魏子瑜更隆重，人家穿著西裝來的，還是嚴肅的黑西裝。
陳曉寧眼前一亮，馮欣怡也是眼前一亮，旁的不說，魏子瑜穿西裝還真挺像那麽回事！畢竟他身高在線，顏值也在線，再配合一副斯斯文文的金邊眼鏡，好家夥，整個一斯文敗類！
這貨怎麽了這是，開始走熟男路線了啊？
“你這麽正式幹嘛？有節目啊？”馮欣怡問。
“不是，”魏子瑜把自己西裝上別著的名牌給馮欣怡看了看，上麵寫著：大堂經理魏子瑜。
馮欣怡震驚到不行，差點喊出聲：“不是，你轉行了？”
“嗯，你那麽驚訝幹什麽？”魏子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換個工作而已。”
“不是，”馮欣怡雙手按著魏子瑜的肩膀，從上往下好好打量了兩圈，“什麽時候的事兒？而且你這……跨度也太大了吧？項目經理不做的挺好的嗎？”
“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讓我百姓點燈啊？”魏子瑜把她的手拉下來，“項目經理太累，賺錢又少，不想幹了。”
“大堂經理賺得多？”馮欣怡表情抽搐地問。她不了解酒店行業，但是大堂經理也能月薪好幾萬？沒高成這樣吧？
不管什麽酒店的大堂經理，工資應該都超不過一個帶開發項目的項目經理吧？
還是說這貨打算提前養老了？
“還行吧，年終分紅多。”魏子瑜這句話倒是一句實話，他拿著他爸給他的年終分紅，當然多。
“你這真是……。”馮欣怡心裏有那麽一點不高興，還說什麽親生的朋友，什麽社會主義兄弟情，跳槽都不告訴自己。
她離職的時候，可還請魏子瑜喝過酒呢！
“沒來得及跟你說，我這也是熟悉業務呢，忙得不行，跟你們吃飯都是抽空。”魏子瑜解釋得漫不經心，聽語氣倒也不像是假話，他拿過菜單給馮欣怡，“點菜啊。”
“內個，小魏哥，”陳曉寧說話了，“我想吃炸雞。”
“安排。”魏子瑜覺得小魏哥這個稱呼還挺順耳，眉開眼笑地看著陳曉寧，陳曉寧對魏子瑜的印象自然深刻，眉開眼笑地跟他有來有往。
至於馮欣怡，她還沉浸在魏子瑜跳槽的震驚中沒回過神，目光沉沉地打量他，魏子瑜也不躲，笑著看回去。
“別這麽驚訝，”他給馮欣怡和陳曉寧倒了水，“人總要想辦法讓自己活得更好不是？”
魏子瑜話音剛落，服務員過來了，見這桌坐的人是他很激動地喊了一聲：“小魏總！”
魏子瑜倒水的手一頓，“啊，那個，小點聲，給我來份炸雞……”
馮欣怡又是一愣：“……小魏總？你這跳個槽都調成總字輩兒的了？”
魏子瑜尷尬地笑了笑，“跳槽有利於升職加薪你不知道麽？算了不說我，你創業怎麽樣了，人都配齊了麽？”
“算是齊了吧。”談起自己的事業，馮欣怡話躲起來：“但我又遇到了新的難題，我想租個辦公室。”
“嗯？”魏子瑜抬起頭看著她和陳曉寧，陳曉寧用力點點頭。
“是的小魏哥，我們見客戶什麽的也不能領到馮姐家裏吧？太沒隱私了。”
魏子瑜眉毛一皺，心裏也覺得這事不妥，而且馮欣怡一個女生，萬一有人心懷不軌跟了回去，她到時候吃虧了都沒處說理去。
“辦公室什麽要求？”魏子瑜問。
“采光好，不用太大，能容納20個人就行，距離我家不太遠，半個小時路程。”馮欣怡的要求還算明確，魏子瑜點了點頭。
“行，我幫你留意一下，我一朋友做孵化器的，我問問有沒有合適的辦公室給你留著。”
“行。多謝。”馮欣怡說完炸雞也上來了，魏子瑜又添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菜，陳曉寧是最開心的，吃得滿嘴流油，馮欣怡要減肥，晚飯適可而止。
這期間魏子瑜看了好幾次表，他其實還沒下班呢，現在是明目張膽的翹班。
“行了，你倆繼續，我要回去了。”魏子瑜又一次看表，“要不一會兒我領導追過來了。”
“小魏哥還沒下班？”陳曉寧反應到快。
“是啊，我這舍命陪君子麽。”要是被他爹發現了，可有他受的。
馮欣怡被他這熟悉的話晃了神，再抬頭對上身形挺拔的男人，竟然一時間有點難為情起來。
人就是這麽奇怪，剛剛大大咧咧對人家動手動腳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突然之間再看一眼，便覺得這人似乎……還挺符合自己的審美。
他倆認識十來年了，馮欣怡頭一次覺得，魏子瑜符合自己的審美。
之前幫他擋林幼晨的時候，他也穿西裝，但那天自己隻顧著幫忙了根本沒細看，今天仔細一看，還挺有衝擊力。
這貨果然適合斯文敗類的扮相。
“馮姐，小魏哥長得真好看。”魏子瑜一走，陳曉寧按捺不住了，“當時你離婚，他去ktv跟我們一起high的時候我就這麽覺著，那時候我還猜，你離婚不會是為了他吧？結果，唉，你真的讓我好失望。”
馮欣怡被陳曉寧這話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倒不是因為有人懷疑自己跟魏子瑜不清楚而難為情，而是為自己的失望感到尷尬。
她一個斜杠女青年，竟然在感情的事兒上讓父母朋友甚至下屬員工失望，這是有多失敗啊。
“行了，吃完了，回家吧。”馮欣怡說，“回家我還得繼續談合作呢。”
“恩。”陳曉寧跟著她站起來走出了餐廳，彼時魏子瑜已經回了酒店大堂，正和前台溝通某個房間內客人無理要求的事情。
馮欣怡無意間看了他一眼，再次覺得這貨今天看起來順眼。
西裝什麽的，果然戳女人的心啊……
王茶那邊的合作還算順利，畢竟是主編親自敲定的，張薇就算是不樂意也不能說什麽。何況王茶一早把這事兒匯報了譚向晨，畢竟有利於公司，譚向晨自然不會放著錢不賺的。
就算是為了美色當昏君，也不能把江山全都拱手他人。
馮欣怡和王茶通話完畢，興奮地抱起陳曉寧轉了幾圈。
“馮姐，那咱們是有固定收入了嗎？”陳曉寧也跟著興奮。
“恩，跟雜誌社合作之後，他們會給我們駐站費，雖然友情價一年隻有15萬，但是要求我們必須提供一條視頻內容。”
“那還不簡單麽！”
“恩。而且王茶那邊說了，已經有品牌方要找我出聯名款了，姐厲害吧！”
“超厲害！”陳曉寧說得十分用力，馮欣怡傲嬌地抬起頭。
這一步走得順利，就等於後麵的合作會源源不絕，馮欣怡自己也比較滿意，趕緊準備過幾天聯名款出來之後發的文，敲定下幾期的選題等等。
至於辦公室，魏子瑜說話算話，真的幫她問到了。
除了距離比馮欣怡預想的遠一點，但其他的一切都符合要求，甚至麵積比她要求的大了一倍。
“魏子瑜，你挺靠譜的嘛。”馮欣怡打過去電話，魏子瑜那邊好像是在抽煙，她聽見打火機的聲了。
“那你看，你的事兒哥能不上心麽。”魏子瑜語氣很隨意，“我朋友也是剛做這個不久，看在我麵子上房租給你打折了，你和陳曉寧你倆好好幹，等發達了我去抱大腿。”
“那都好說。”馮欣怡樂嗬嗬地暢想未來，閑扯幾句掛了電話，和陳曉寧收拾東西往辦公室裏搬，感覺像喬遷新居一樣，特別喜慶。
王茶那邊速度也是快，馮欣怡和陳曉寧剛在新辦公室工作沒幾天，王茶、張薇帶著一個國貨品牌方一起上門拜訪了。本來這個事兒不應該主編來做，但是王茶心裏好奇馮欣怡的辦公室長什麽樣，就親自過來了。
不過她和張薇一起上門，還真挺讓人意外的。
張薇麵對馮欣怡尷尬是難免的，畢竟搶了人家副主編的位置，麵子上有點過不去。馮欣怡倒沒在意，微笑著叫她張副主編。她不是不介意，而是如今兩個人的立場不同，既然想要合作賺錢，那就應該把那點耿耿於懷先放下。畢竟和氣生財這個道理，很有道理。
張薇笑著接過陳曉寧遞過來的水，心說這馮欣怡還挺有能耐，竟然有人死心塌地地跟著她。
王茶和馮欣怡關係好，自然是親熱許多，品牌方是王茶帶過來的，是很好說話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這是young彩妝的商務總監黎晏。”王茶說，“這是馮欣怡，美妝博主。”
“我知道她，”黎晏說，“她每期視頻我都有看的。”
“謝謝支持。”馮欣怡落落大方。
“嗯，馮欣怡現在是我們雜誌社的特別合作夥伴，這次young品牌的新品和她做聯名，我們雜誌、視頻自媒體、美妝博主公眾號等平台一起推。”王茶解釋道，“我今天就是來看看，到時候雜誌這邊張副主編負責。”
“好的。”黎晏笑笑，“反正有王主編指路，我就不用擔心聯名款的銷售了。”
“我們一定盡力配合。”這話是張薇說的，黎晏不知道她和馮欣怡之間的關係微妙，隻是點頭說好。
後來王茶有事先走，馮欣怡和黎晏、張薇敲定了合作細節之後就到了午飯時間，馮欣怡說要請他們二位吃個飯，品牌方以為馮欣怡才是甲方，說什麽不肯，張薇則覺得品牌方是爸爸，也跟著湊熱鬧，最後三個人糾結了半天也沒個結果，陳曉寧在旁邊提醒馮欣怡：“姐，是該張薇花錢。”
馮欣怡當然知道，隻是為了給品牌方留個好印象罷了，別到時候張薇再從中作梗，說自己不敬業不好相處什麽的，怪犯不上的。
最後確實是張薇花的錢，三個女人一台戲，雖然氣氛確實有些微妙，但也熱鬧。
“聽說馮老師以前也在《Shero》？”黎晏問。
“恩，確實是我的老東家。”馮欣怡笑，張薇的臉色頗為不自然。
“哦，那倒是巧了，不過做美妝博主確實蠻適合您的，您這個性格，就適合自己折騰。”黎晏禮貌的寒暄，馮欣怡也沒想揭張薇的短，隻是禮貌的回應：“我也覺得比較適合。”
黎晏又問：“那這麽說，您和張副主編從前都是同事了，那時候你們工作上交集多嗎？”
“還行，不少。”馮欣怡實話實說，“張副主編在視頻自媒體這一塊很專業的。”
張薇禮貌的點點頭：“恩，從前我們還在一個部門呆過。馮欣怡是很負責的博主。”
這一唱一和，也算是給了彼此台階，馮欣怡和張薇對視一眼笑了笑，雖然各自心裏都不太平靜，但裝的十分平靜。黎晏一聽他們這麽說更放心了，一頓飯吃完說這幾天就準備合同，很快就寄過來，順便把新品一起給馮欣怡寄過來。
馮欣怡道了謝，讓陳曉寧送了送他們兩個人。
陳曉寧回來的時候馮欣怡正癱在椅子上望天，看起來有點疲倦。
“怎麽了？”陳曉寧問。
“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變了不少，我現在看見自己不喜歡的人，竟然可以不拍桌子，還能安穩的吃一頓飯，唉，果然所有棱角都會被生活磨平。”
“這叫成長。”陳曉寧很有哲理的感歎，“其實也挺好，我這幾天跟馬昊言聊天，可沒少聽說辦公室八卦，底下的人，從編輯到商務，其實都被張薇折騰的夠嗆。也不知道她安的什麽心，真把集團整黃了，譚向晨不得跟她拚命？”
“誰知道呢，那是人家的事情了。”馮欣怡感歎一聲，“我手機呢？”
“這兒呢，上頭還有條信息。”陳曉寧把手機遞給她，馮欣怡接過的瞬間愣住。
信息來自薑南的，他問馮欣怡什麽時候在家，想要回去拿點東西。
“還有什麽東西……”馮欣怡喃喃自語，很快回複一句：【什麽東西？】
【就當是咱倆買那個情侶毛絨娃娃。】薑南說：【姚梅說，讓我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