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得感情的賺錢機器
魏子瑜到的時候馮欣怡正在做的涼皮。這是她剛學會的技能，據說現在風靡朋友圈，不會做這個都不敢說自己是弄潮兒。
“怎麽了你，一副被鬼攆了的表情。”馮欣怡迎他進門，也沒管他，接著去廚房折騰。
“要了命了。”魏子瑜說，也跟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瓶可樂，喝了幾大口。
“那姑娘多好看啊。”馮欣怡評價很中肯，“長得像漫畫裏走出來的似的，你別不是好歹。”
“你可算了吧，你是沒見著本人，那造作的勁兒，端茶被還翹個蘭花指，她怎麽不給我唱一段京劇呢？”
魏子瑜吐槽的真心實意，馮欣怡樂了，沒看出來，他還挺會鑒別綠茶。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馮欣怡搖著頭，把做好的涼皮放在案板上切好，又拿出一個盆子，加入黃瓜條芝麻醬蒜汁攪拌起來，魏子瑜剛剛就沒吃飽，現在正餓著呢，說什麽也要蹭一碗。
馮欣怡為了安撫他深受荼毒的心靈，還特意給他切了幾片火腿做佐餐小菜。
“你爸媽什麽意思？”馮欣怡問。
“他們真是強忍著沒當著別人的麵罵我。”魏子瑜禿嚕一口涼皮，“不過那姑娘我媽也沒看上。”
“為什麽啊？不好看嗎，我覺得還不錯啊。”
“不是好不好看的事兒，太做作。”魏子瑜說，“看你這樣的看慣了，那種我真欣賞不來。”
這話說的多含蓄，馮欣怡一頓，緊接著哈哈大笑幾聲，“那你看，姐這麽真誠實在的人！”
“而且你也知道我媽，就喜歡你，所有姑娘到她麵前她得先按著你的標準衡量一番，也不知道對你是有多執著。”魏子瑜補了一句，馮欣怡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愧疚感，她真是辜負了魏媽的喜歡。
魏子瑜幾口吃光了涼皮，吃完了也沒有走的意思，窩在沙發上把兩條長腿搭在茶幾上看電視，馮欣怡也不理他，抱著電腦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寫自己的公眾號，她漲粉很快，不少人催著更新，雖然有壓力但動力也十足。
她今天沒化妝，素麵朝天的臉上有一顆非常招人喜歡的淚痣，在眼下的位置，乍一看還以為是故意點上去的，非常特別。
魏子瑜是做IT的，平日裏的愛好除了寫代碼就是打遊戲，遙控器在他手裏半天，愣是沒能在一個頻道上停留超過五分鍾。
馮欣怡怕這麽下去自己家遙控器的壽命會戛然而止，伸腿踹了他一腳。
“不能好好看一個台啊！”
“都不怎麽好看。”魏子瑜轉過臉看著馮欣怡，“唉，馮欣怡，要不你化妝吧，我給你錄視頻。”
“嗯？”
“比電視好看。”魏子瑜說著去書架上拿了她的相機過來，“而且你現在不是美妝博主麽，錄視頻放在自己公眾號上也行啊，引流唄。”
“……你還挺有腦子！”
“那你看，哥好歹做的也是高精尖產業。”魏子瑜洋洋得意，“趕緊著，我給你調設備。”
“而且你想啊。”魏子瑜接著說，“雜誌社那個賬號是公司賬號，到時候你一走，你帶過來的粉絲啊客戶啊，肯定帶不走是吧？你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個我也想過。”馮欣怡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做視頻是大勢所趨，我確實在籌備，但是定位還沒想好，還有風格。”。
“不用刻意想，你本人是什麽樣，鏡頭裏就是什麽樣就行。”魏子瑜說，“你長得不錯，性格也開朗，挺討人喜歡的，真的。”
“……可拍完了我不會剪輯啊。”
“你不會學啊！長腦袋幹嘛的？”魏子瑜毫不客氣的罵她，手裏拿著她的相機研究。
“……雖然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不得不說你這個建議，很值得參考。”馮欣怡仔細思考了一下，現在短視頻傳播速度快，比公眾號那種枯燥的文字更讓人喜歡，她確實早有打算做自己的賬號，隻是看了其他博主風格都比較明顯，就有點懵了，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狀態示人。
魏子瑜又給她提了幾個像樣的建議，幫她把相機調試好，找好角度和光線，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其實就是馮欣怡的臥室，她隻要席地而坐就行了，就地取材十分方便。
“我畫什麽妝啊？”馮欣怡問？
“你公眾號天天寫那麽多，你自己心裏沒個選題啊？”
“你還關注我公眾號了？”
“你天天在朋友圈分享，我順手就關了。”魏子瑜說的很隨意，馮欣怡聽的卻有心，他真的是個很棒很稱職的朋友。
難怪當時大學同學和她說：人間值得魏子瑜。
確實很值。
兩個人就這麽窩在一起混了一天，拍了兩個視頻，馮欣怡化妝卸妝再畫妝再卸妝，感覺臉都要報廢了。從冰箱裏拿出一片麵膜敷臉，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魏子瑜則對她化妝刷盒子裏的幹花十分感興趣，一個勁兒問是誰送的。
“化妝品公司送的。”馮欣怡不理解他對幹花的執著，“你要喜歡送你，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對這個東西這麽感興趣？”
“我也是才發現自己對這個有興趣的。”魏子瑜說，“唉，晚上吃什麽？”
“你還在我這兒蹭啊？”馮欣怡無語，他是對回家產生了多大的恐懼？
“給你提供這麽好的點子，蹭你頓飯怎麽了？”魏子瑜大言不慚的樣子，“我想吃火鍋，就你家樓下那個。”
“行，滿足你。”馮欣怡很好說話的答應。
等待麵膜敷完的過程裏，岑翼打過來一個電話。
岑翼這個人，能把生意做這麽大肯定不是等閑之輩，不拋棄不放棄大概是他為人處世的準則，雖然上回馮欣怡拒絕的已經很明顯了，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的隔三差五問候一聲。馮欣怡不想接，任憑電話響了半天。魏子瑜看著上麵顯示的人名心下了然。
“他這人……挺執著啊？”魏子瑜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意識到自己酸。
“唉，我真巴不得他別這麽執著。”馮欣怡揭下麵膜，手機鈴聲也停了。
“不過說起來，我覺得他各方麵條件其實比俞岢要好。”魏子瑜繼續叨叨，有點言不由衷。
“但是氣場不和。”馮欣怡說，“你不懂，他那個人吧，一打眼看過去就知道絕對精明，我不喜歡特別能算計的人，你也知道，我這頭腦，讓我工作幹活還行，讓我算計人，我真沒那本事，我怕萬一真的在一塊了，我陪得一分錢都不剩。”
“是，而且你這性格，也不適合個人當後媽。”
“是吧，再說我年紀輕輕的，也不著急當媽。”馮欣怡拍著自己臉上殘留的精華液，又去洗了臉，兩個人去了樓下的火鍋店吃飯。
三天假期結束，馮欣怡回歸工作，除了拍視頻還要去談業務，忙得不可開交。
張薇大概是被王茶警告過，對馮欣怡到態度不那麽頤指氣使了，可明理暗裏依然吐露著“我是老大”的感覺，馮欣怡也不計較，反正大家都是為了工作。
“欣怡，今天這期視頻感覺你狀態不對啊？”這話是負責視頻剪輯的鄧毅說的。
馮欣怡哈哈一笑，“我昨天看了半宿的恐怖片，後來嚇得不敢睡，今天可不是狀態不好。”
“這可不行。”張薇說，“作為美妝博主，你得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不然拍的視頻有瑕疵。”
“啊，我盡量。”馮欣怡心裏翻了個白眼，“我要去見個品牌方，先走了啊。”
“去吧。”張薇說，馮欣怡走到門口，這回光明正大的翻了個白眼。
馮欣怡一走，張薇就去敲王茶的門。
王茶對她的到訪並不意外，因為從元旦假期開始之前，她就經常來。而她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遊說王茶讓馮欣怡不要做業務了，專心做美妝博主，說什麽美妝博主需要集中精力。
王茶這麽多年的鹽也不是白吃的，怎麽可能看不出張薇是想暗地裏削減馮欣怡手裏的權利和來錢窗口，這樣馮欣怡沒辦法給公司帶來那麽多收益了，副主編的位置自然就非她莫屬。
“主編。”張薇在王茶對麵坐好，“忙著呢？”
“恩，還行，怎麽了？”王茶把一份合作協議放在旁邊的一摞文件上，扣著放的，然後雙手交握看著張薇。
“嗨，還是我這部門博主的事兒。我想建立mcn機構，欣怡呢，現在是人氣最高的，我想讓她精力專注一點，就做美妝博主。能不能先讓她別跑業務了，業務不是有商務部門的人麽，也不用她這麽辛苦是不是？”
張薇這話說的有理有據，王茶如果腦子不夠用都有可能直接同意了。但王茶腦子十分夠用，她始終是中立的態度，不完全否定，也不肯定。
“恩，我會考慮的。”王茶已經這樣說過好多次了，“唉對了張薇，你那邊來找你的客戶現在有多少了，這個月談妥的一共幾個？”
“短視頻這邊這個月一共有四個客戶找上門，但是費用都比較低，我隻談了其中一個。”張薇說的有點為難。
“行，我知道了，你把相關記錄給我看一下。”王茶說完，張薇的臉色難看了一個度，王茶心裏冷笑一聲。
“有問題嗎？”王茶問。張薇搖搖頭，離開了主編辦公室。
王茶這些年兢兢業業，是個把精明和睿智兩樣特質發揮到極致的女人。她判斷事情從來不聽一麵之詞，隻相信自己多方查證之後的結果。張薇和老總的事情她可以不聞不問，但想把自己這邊的人才給擠兌走，她說什麽也不會同意。說白了，她其實是馮欣怡的貴人。
她又把那份合作協議從一堆文件上麵拿回手裏，也是個國產彩妝品牌，品牌名就叫Shero。也是看了馮欣怡的視頻之後直接找上來的，但比較特別，她們直接聯係的王茶，因為第一次談的時候被張薇擋在了門外。
品牌方很執著，不放棄shero雜誌的廣告版麵和短視頻植入，通過很多資源直接找到了雜誌社主編。他們給的廣告費並不低，為什麽不合作，自然是因為有人不想合作。
王茶看著最後一頁的簽名處笑了笑，大筆一揮簽了名，又拿出公司的章啪一下扣上，得，馮欣怡這貨又給公司賺了不少錢，她果然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