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交的學費
原來，張萌比賽經驗不足，犯下了彎道超越的大忌。
張萌摔倒了，撞到防護牆上又彈回來。
劉嘉滿跑過去，看到冰麵上有很多血，張萌好像傷得不輕，他也不知道張萌傷在哪裏了，讓她躺著先別動。
可是，張萌自己爬起來哭了：
“劉教練，我沒事！”
張文江許淑珍也趕到了，看到女兒受傷，他們慌了。
許淑珍檢查一下，發現女兒傷到了胳膊，手腕出現一個口子：
“萌萌，活動一下，看傷到骨頭沒有！”
張萌活動一下胳膊：
“沒事。媽，我沒拿到名次，不能再繼續訓練了！”
林隊長、秦慶榮和閃電隊的隊員都過來了。
方一東他們也過來看張萌傷勢。
秦慶榮看著劉嘉滿：
“小劉，平時訓練沒跟隊員講，彎道不能超越嗎。”
劉嘉滿沒想到秦家榮能問出這種低級的問題。
短道速滑有利超越的區域，是進出彎道和直道中段這三個地方。
如果在彎道超越，不但需要過硬的技術，而且很難成功，並且容易摔出賽道。
這樣的技術，教練幾乎天天都要提到，即使是初學者，也會懂得。
很明顯，秦慶榮是把責任往出推。
劉嘉滿很生氣：
“今天的問題出在哪裏，作為主教練，你最清楚！”
秦慶榮說：
“看看，說句話還來氣了！”
這時，組委會的醫務人員趕到了，他們把張萌抬上120救護車，張文江和許淑珍也跟著去了。
劉嘉滿對張文江說：
“張大哥，你們先去醫院，一會兒我過去。”
……
這場比賽，馮麗秋獲得冠軍，韓韋萍獲得亞軍，東方隊穩居排行榜第一。
但方一東和齊雪也看出來了，他們的隊員是僥幸取勝，小張萌具有奪冠實力，隻是比賽經驗欠缺。
方一東找到劉嘉滿：
“老同學，你挺有眼光，這個漏撿得不錯，冠軍差點兒讓她搶去！”
劉嘉滿感慨萬千，笑笑：
“你們都不要，是上天眷顧，送給我們一匹千裏馬！”
方一東也很感慨：
“我很佩服你做事細致入微，眼光獨特。我們都沒想到去她家看看，這是粗心和惰性作怪。”
劉嘉滿笑道：
“你們是被錢燒的！”
方一東亮出真實意圖：
“聽說你和張萌家有個三個月的口頭協議，在這次市裏的比賽中，拿不到第六名，就結束她的訓練。”
“有這件事。”
“那好，就趁這個機會，張萌我們要了！”
劉嘉滿笑道：
“趁火打劫，做夢！”
“這話讓你說的，還講不講點兒同學情了。他們家不是拿不起學費嗎，我們所有都給她免除！”
“我們一直是免費！”
“據我了解，你們閃電隊，根本沒有能力白白養活一名學員，我估計，她的學費，是不是動了大叔給你攢的結婚錢！”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年，省裏舉辦的大賽，我們閃電隊，會給你們點兒顏色看看！”
齊雪笑道：
“別吹啦，還給我們點兒顏色看看呢！實話說，如果一直是老秦做主教練，你們就別想翻身！今天的戰術，就是他製定的吧！那個王蕾和吳義鋒，都可以拿冠軍的，就是戰術應用不當！為什麽不讓這三名新運動員衝擊冠軍呢，老隊員就不能做綠葉嗎！”
方一東說：
“執教理念落後了，固執保守，會毀了運動員生涯的！做教練的，一定要采取能者優先的原則！”
劉嘉滿讚同他們兩個的說法，但他還是顧全大局：
“每個教練，都有優點和缺點，老秦製定的戰術，我也是讚同的！”
方一東說：
“有的缺點是致命的，比如今天，閃電隊應該排在第一位的。林誌鴻太重義氣，還考慮他們的師生情分呢。”
……
閉幕式結束，劉嘉滿就匆匆趕往醫院去看張萌。
可到了醫院，問了醫生，醫生說張萌早就離開了。
劉嘉滿以為張萌他們直接回了閃電隊，他就趕緊回到隊裏，林誌鴻和秦慶榮坐在辦公室裏，抽著煙，說著話。
“大哥，張萌他們回來沒有？”
林誌鴻一愣：
“你不是去醫院找他們了嗎！”
“醫院說他們早就離開了！”
林誌鴻站起來：
“那他們去了哪裏，大冬天的，不會走丟吧！”
秦慶榮說：
“兩個大活人怎麽能丟呢，今天早上不是他們自己來的嗎！”
其實，張文江腿腳不好，為了不耽誤看女兒今天的比賽，他們昨天晚上就來了，在小旅店住了一宿，今天早上才來隊裏看的女兒。
劉嘉滿想了想：
“我知道了，他們一定回家了！這不是三個月到了，比賽也進行完了，張萌沒拿到名次，他爹媽就把她領回家了。”
林誌鴻說：
“那應該就是這麽回事兒了。”
秦慶榮麵帶怒氣，敲敲桌子：
“什麽人家呢，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這叫不辭而別！”
劉嘉滿說：
“他們自尊心很強，沒有錢交費用！”
秦慶榮說：
“這下夠本了，冰鞋和訓練服都帶走了！”
張萌他們新來的三個人，王蕾、吳義鋒這兩個，家裏給買了冰鞋和短道速滑運動服，就是張萌還是那雙舊冰鞋，運動服是劉嘉滿給要來的一套舊的，也不合身。
林誌鴻拿到黃正傑資助的兩萬塊錢後，就給張萌買了一雙新冰鞋和運動服。
短道速滑的一整套滑冰服包括：
1、標準短道速滑頭盔；
2、防切割手套或連指手套。
3、護腿板。
4、防切割連體短道速滑服。
5、軟墊或硬殼護膝。
6、標準冰鞋。
7、全頸部防切割護頸。
這些下來，用了一千五百多塊錢。
這也是為什麽秦慶榮說張萌夠本的原因。
就在這時，許淑珍從大門外走進來，一手提著冰鞋，一手提著一個編織袋。
等許淑珍走到辦公室門前，劉嘉滿打開門，請她進來：
“大姐，快進來，張萌呢？傷得嚴重嗎？”
許淑珍眼圈發紅：
“就是手脖子劃的那個口子，醫生說碰到冰刀尖上了。現在萌萌和她爸在車站呢。劉教練，我們對不起你，萌萌不爭氣！”
劉嘉滿接過許淑珍手裏的東西：
“大姐，張萌很爭氣，滑得很好，運動員在比賽中出現意外很正常！”
許淑珍擦著眼睛：
“合同到期了，她沒拿到名次，我們回家了。她爸腿不好，我把冰鞋和衣服給送回來了！林隊長，謝謝你給我們免了三個月的費用！”
林誌鴻皺皺眉：
“大姐，錢你們交了，總共是四千二百元。還是交一年的，張萌可以繼續訓練！”
許淑珍很詫異：
“林隊長，我們一分錢沒交啊，你記錯了吧！”
林誌鴻心想，我現在是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時候，這個還能記錯嗎：
“大姐，新來的就張萌他們三個，我不會記錯的！”
秦慶榮說：“這可見鬼了，你們家沒交錢，那錢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