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提前公關
關墨穀第二天終於到了公司。
一進公司,就看到諸多人對她各種側目,又歡喜著趕上前問她前幾天怎麽啦?好點兒了沒有?她究竟是產生了什麽奇妙的幻覺呀,怎麽竟然敢對大老板伸出了自己的安祿山之爪。
關墨穀一一笑著敷衍回應了,隻當自己的臉皮如同城牆那麽厚。心想:你們這群凡人,知道什麽。
她心裏生著無數美好,那美好厚重堅固,像是一座城堡,足夠使她抵禦各種傷害,何況這些閑言碎語。
隻,她沒深想這美好的來源。仿佛突然之間就生長出來,連帶著滋生出無盡的勇氣,仿佛可以披荊斬棘,劈山破海。
她安安穩穩的坐到工位上,如自己想象中一般,剪好了片子,寫好了稿子,稿子裏不止寫了時有善的企業汙染問題,還將他和各種女性的緋聞都拔了一遍當做噱頭。
發完交給胡青山,又開始了自己綺麗的幻想。幻想中時有善那個老流氓會如同所有反派一樣身敗名裂,再無翻身的可能。
而她和傅明朗,會像電影裏的所有主角一樣,過上美好的日子。
幻想中,忍不住打個激靈,心說:你在想什麽啊蘑菇!這也能想?正是糾結中,手臂被好多魚撞了一下。
她茫然的回頭,看見好多魚一臉詭異的笑:“說說吧。”
她一頭霧水:“說什麽?”
好多魚說:“你最近都幹了什麽?和誰在一起?”
關墨穀臉紅了。心說:這能告訴你?
嘴上卻虛偽著:“我還能幹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丟人丟大了,中毒去了醫院,然後一直在家養病。”
好多魚說:“騙人,你壓根沒在家,我去你家找過你!”
關墨穀心虛著,卻先發製人:“你找我幹什麽?”
好多魚樂了:“因為我發現,那天有個戴口罩的人來找你,胡青山也說,戴口罩的人把你從醫院接走了。”
關墨穀暗罵他心眼子多,臉上卻依舊波瀾不驚:“哦,那是我的一個同學。”
好多魚說:“嘿嘿......你說是同學就是同學?這種鬼話,用來騙胡青山那個老笨蛋還行,我是誰?我可是偷拍了傅明朗好多年的狗仔啊!哈哈哈!”
他像所有電影中囂張的反派一樣肆無忌憚的笑,笑到一半,被關墨穀把頭按到了桌子上。
關墨穀壓低著聲音,惡狠狠的威脅他:“少胡說八道!”
好多魚也放低了聲音:“說說吧,咱倆誰跟誰,這事兒你瞞誰也不能瞞我。”
關墨穀被氣笑了:“我憑什麽不能瞞你?”
好多魚回的理直氣壯:“咱倆是搭檔啊!”
搭檔就不能瞞?關墨穀對他翻了個白眼,心裏猶豫計較了好半天,半真半假的對好多魚說:“他就是把我當朋友,想讓我多寫點兒他的好話,所以對我好一點。這事兒,你可別跟別人說。”
好多魚不是個好哄的:“得了吧,你是說他想巴結你?還真把自個兒當根蔥了,他怎麽不巴結我?怎麽不對我好點兒?我能把他寫成一朵花兒!”
關墨穀無奈了:“那你說是怎麽回事?”
好多魚愣了一下,拿手摸著下巴:“是啊,這是怎麽回事?”
關墨穀不理他了,又惡狠狠的威脅了一句:“記住了,別跟別人亂說。”起身,就去了胡青山的辦公室。
胡青山戴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些什麽,關墨穀喊了他幾聲,沒能喊動,隻能動手去摘他的耳朵,同時大喊了一聲:“主任!”
胡青山茫然的回頭,看見是關墨穀,歎了口氣:“怎麽了?”
關墨穀說:“稿子發給你,一直沒回我。”
一說這個,胡青山的語氣立時就不好了:“你還有臉問我?”
關墨穀說:“怎麽不能問?”
胡青山說:“你寫的什麽東西啊?你要是寫八卦,就專心寫八卦,你要是寫汙染,你就專心寫汙染,你現在寫成這樣,你想幹什麽?拚湊個四不像?”
關墨穀也生氣了:“你覺得不好,你就告訴我,我改不就行了,你至於這樣嗎?”
胡青山說:“我不這樣還能怎麽樣?你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還總給我惹麻煩,你說你想讓我怎麽樣吧?”
關墨穀不說話了,看了他幾眼,冷漠的轉身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想,可去你大爺的吧!她計劃著把稿子改一改,改完給了社會時事部門,不給他胡青山了。
當主任的,哪有這樣的,動不動就給手下人使小性子,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誰都得哄著你?
回了工位上,好多魚又悄悄湊了上來:“怎麽樣?挨批了吧?”
關墨穀沉悶著臉:“他吃錯藥了。”
好多魚“嘿嘿”的笑:“這都看不出來,活該你挨批!”
關墨穀不明白了:“我該看出來什麽?”
好多魚四下瞧了一眼,把腦袋湊到關墨穀耳朵邊上:“昨天晚上我值班,人那老板打給胡青山了,說你帶著個小白臉子搗亂去了。”
關墨穀立時了然了,同時一腔義憤,咬牙切齒:“他這是被收買了?”
好多魚說:“那誰知道?看今個兒這情況,估計是被人家搞定了。”
關墨穀憤憤不平:“我找別的部門發。”
好多魚說:“行了吧你,人家都找上胡青山了,你以為大老板那兒能免得了?誰敢發你這個。”
關墨穀頹廢的往椅子上一靠:“這麽說,我就白勞動了?”
好多魚又笑,同樣是讓人討厭的“嘿嘿”,像極了電影裏的反派:“怎麽就白勞動了?這不得讓那老鬼花錢公關?公司上上下下估計都沒少拿好處。”
關墨穀急了:“我拍的,憑什麽他們拿好處?”
好多魚說:“你等著啊,估計你的好處很快就來了。”他又以“嘿嘿”的笑作為結尾。
關墨穀憋了一肚子氣,一揚頭,擺出了副鐵骨錚錚的烈士模樣:“隨他糖衣炮彈,我是不受的!”
好多魚眼珠子轉了一圈,沒再繼續與她糾纏這個,反而問:“跟你一起去暗訪的小白臉子是誰?是不是他?”
他沒說姓名,關墨穀卻立時急了:“不是不是。”
她害怕,一旦好多魚知道了,公司其他的人也會知道,甚至時有善也會知道。
倘若時有善知道,那麽傅明朗的處境一定十分危險。
時有善對她怎樣都好,是收買是恐嚇都好,可對傅明朗......傅明朗已經因為這件事兒受傷了,萬不能再生出什麽枝節。
好多魚把背靠到椅子上,手臂放到腦後,一臉的勝券在握、果不其然:“看吧,我都沒說‘他’是誰,你就急著否認。看來,果然是他。”
關墨穀無奈了,看了他一眼,又攥了拳頭:“你可記住了,你要是敢往外傳,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就算怎麽不了你,我也能把嘯天騙出來,吃了狗肉火鍋!”
好多魚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是想想自己怎麽善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