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緋聞漫天

也不知道是因為酒醉還是恐懼,關墨穀一整個晚上都在做連綿不斷的夢。早上起床的時候,感受到了頭沉重昏沉。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卻又不確定到底是哪兒不對,強撐著洗漱了,準點兒到了公司。

好多魚在辦公室裏補覺,看見她過來,瘋狂的吐槽公司的製度實在不人性、不把人當人,說:“憑什麽值班一整夜第二天還得上班?舊社會的周扒皮也沒這麽殘忍吧?”

她含糊了幾句,同樣躺在了辦公桌上,和好多魚一起補覺。

兩個人腦袋並著腦袋,睡得正是昏沉,卻被胡青山挨個賞了個爆栗。

關墨穀猛地被敲醒,滿肚子的起床氣,還沒等她發泄,好多魚已經先上手了,在胡青山腦袋上同樣響亮的敲了幾個爆栗。

胡青山惱了:“兩隻小兔崽子,一上班就睡覺?”

好多魚說:“還不是因為周扒皮二十四小時裝雞叫?”

胡青山說:“周扒皮是誰我不知道,反正我也就是隻雞。”

他又說:“出大新聞了。”

兩人一聽這個,立時打開手機。

關墨穀看到了幾天前,胡青山就給過她提示的內容:“記者在現場采訪時,看到兩人親密互動,墨澄玉以劇中角色稱呼傅明朗為‘情哥哥’,據傳,傅明朗對這個稱呼很是喜歡,覺得親切且接地氣。不過,小編倒是覺得,‘情哥哥’也分誰喊吧,被一個天姿國色的妙齡少女喊,和被一個摳腳大漢喊,感受終歸是不一樣的。”

“現場的工作人員都透露,兩個人在片場互動甜蜜,‘情哥哥’傅明朗對他的‘董小姐’墨澄玉極盡親密與嗬護,兩人在場內和場外都十分和諧,且經常湊在一起討論劇情,聽墨澄玉的好友稱,作為一個新人,麵對親熱戲時,她還是有些緊張的,可在‘情哥哥’的指引下,一切都變得水到渠成,仿佛兩人果真是正在熱戀的情侶一樣。”

“除了片場內的親密互動,兩人在私下也是聯係不斷。前幾天爆出的‘瘋狂粉絲慘遭踩踏’事件,墨澄玉便在現場。且兩人耳鬢廝磨,親密互動。不過,在記者詢問時,兩人隻說是在‘談劇本’。隻可惜‘談劇本’的主線劇情,被一個‘瘋狂粉絲’搶位,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否則,大家關注的,一定是兩人的敬業精神吧。”

關墨穀看得一臉憤怒和懵逼,而看到最後配圖,更是紅了眼。兩張圖,一張是墨澄玉把手臂吊在傅明朗胸前,另外一張是兩人在片場親密的親吻。

兩張圖的內容、角度,毫無疑問,就是她拍攝的那幾張。

她惱怒著,立時去查看自己的u盤,又去查看自己的資料庫,一邊找,一邊破口大罵:“有了內鬼了!你們誰動了我的電腦了?”

胡青山立在一邊,滿臉都閃爍著老狐狸一般狡黠智慧的光芒:“行了你,自己不小心還冤枉成內鬼,這不是通過咱們公司發的,鬼知道你把照片還發給過誰。”

關墨穀急了:“我還能發給誰?我總不會那麽猥瑣,隨便就發人隱私照片。更何況,我真要是爆料,我幹嘛不自己爆料?我特麽的,我也是個狗仔好不好?我幹嘛要讓別人搶我的頭條!”

她怒不可遏:“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寫的跟狗屎一個樣!什麽據說、什麽傳聞,就算狗仔不是正經的記者,總也要有最起碼的職業素養吧,他這倒好,沒有什麽鏡頭角度,一張嘴,全特麽靠編。就這,竟然還上了熱門,天底下還有天理嗎!”

她惱怒著,驚詫著,雖然已經被打過預防針,雖然知道類似新聞一定會爆出來,可還是難以接受。

就算爆出來,至少不應該用她的照片,就算一定要用她的照片,至少要得讓她署名。

退一萬步說,就算什麽都不給她,至少得讓她知道吧?

這下可好,緋聞爆出來了,不是她發的,可照片是她的,好處她沒拿,卻平白替人背了屎盆子。

她苦巴巴的抬著眼看胡青山:“主任,你得給我做主,你得調查,看看是誰動了我的電腦和u盤,還有稿庫裏的素材,都有誰調出過!”

胡青山冷了臉:“蘑菇,你可別太過分!你讓我怎麽查?我去給你一幀一幀的查監控去?我都問你沒說你,你倒喊上冤了。”

關墨穀不依不饒:“你怎麽能這樣?這總是咱們公司的損失吧?你就這麽坐視不管?”

胡青山起了身:“好多魚,你給她上上課。”說完,邁著大長腿就往自個兒辦公室走。

她悲傷的去看好多魚。

好多魚也是一頭霧水:“算了吧蘑菇。”

她說:“我憑什麽算了?”

好多魚歎了口氣:“怎麽不算了?有句話叫‘覆水難收’,聽過沒?水都倒在地上了,你還能收回來?人家新聞都發了,你還能怎麽樣?你就算是知道了誰又能怎麽樣?”

關墨穀沉悶的趴到桌子上生悶氣:“我讓他賠償!讓他公開對我道歉!”

好多魚嗤之以鼻:“維過權嗎?那麽容易?何況,誰說那張照片就是你拍的?人家說同一角度呢?你去哪兒鑒定去?”

關墨穀猛地起身:“我要是知道了是誰,我至少可以防著他啊!”

好多魚又歎了口氣,給了她一個關愛白癡的眼神:“蘑菇啊蘑菇,你不必要知道是誰,自己謹慎點,不就行了?你防了這個,還有那個。真想保得萬全,就得打鐵自身硬,自己把自己的資料保管好!”

關墨穀又往桌子上趴:“好了好了,你別說了,再說,還都成我的不是了。”

好多魚說:“可不就是你的不是。”

關墨穀深沉的歎息,不願意再和他鬥嘴,隻心中無盡惆悵。

她回憶著,自己的照片究竟是被誰拿到過。

第一個,就想到了墨澄玉。作為首要嫌疑人,她是既有動機,又有便利的。

比如在飯店的那張照片,她就給墨澄玉發過。

片場的那張照片,雖然她沒給過,可當時片場那麽多人,說不定誰站在和她差不多的角度,順手拍了一張發給她了。

這樣想著,竟然果真覺得甚有道理。

甚至她懷疑,那篇拙劣的“新聞”就是墨澄玉寫的。充滿了遠古時代劣質八卦的氣息。

一個正經的新聞工作者,不管記者還是編輯,都不會寫的那麽垃圾。

給墨澄玉定了罪,她又開始憂傷。

她覺得墨澄玉實在對不住她。

昨天把她往老色狼的火坑裏推也就算了、自己大肆消費讓她買單也就算了,可這種活兒,她決定要幹了,也不告訴她,也不交給她。

她都說了,要和胡青山商量,商量好了,大家以一個更文雅的方式,達成一個曖昧的目的,不是更好嗎?

她難過的拿胳膊環繞了頭,像一隻鴕鳥,覺得被整個世界傷害和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