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賺到錢了
賣菜譜？
這倒是超出了喬筱筱的預期，她本來隻是想借著那菜譜，把鴨蛋給賣了，並且跟這雲來居訂一個長期的收購合同。
沒想到對方竟然看上了菜譜。
“秦掌櫃，我來時便說過，這菜譜是贈予雲來居的。我是打算用這菜譜，和雲來居做筆長期買賣。”
野鴨蛋並不是什麽稀罕物，人家這麽大的酒樓，自有自己的采購渠道，完全沒必要跟她合作。而且還是這麽小個買賣。
但對她來說卻不一樣，那些野鴨蛋雖然靠零售也能賣，但沒多大優勢，而且耗時也長，就拿今天這兩百個蛋來說，可能她們在集市蹲上大半天也未必能賣完。
時間成本就很不劃算了，而且那集市上什麽樣的人都有，萬一人家看她們母女倆好欺負，起了壞心思呢？
所以找一個長期的穩定收購商，是最穩妥的。所以她才拿那蛋羹方子來投石問路。
秦掌櫃笑著問道：“可是你們來時手裏拎著的東西？”
“是，那是一百來個野鴨蛋，是我們今早在河邊蘆葦叢裏掏來的。如果秦掌櫃願意長期收我的野鴨蛋，我便將那方子無償贈予雲來居。”
秦掌櫃見喬筱筱落落大方的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對她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一般人若是打了她這樣的主意，在聽說方子可以賣錢之後，肯定會立馬改口的。但這小姑娘沒有，堅持說要把方子送給雲來居。
這份心性，很是難得。
“鴨蛋我收了，方子我也買了，我們雲來居向來不占別人便宜，以後你掏來的野鴨蛋盡管送來便是，我按市場價給。”
小姑娘人不錯，看這樣子估計家裏的情況也不好，能幫一把是一把，反正雲來居也不吃虧。
誰知喬筱筱卻道：“那不行，零售和散賣自然不能一個價。小女謝過秦掌櫃照顧，但在商言商，該如何便如何，買賣雖小但不能壞了規矩，不然以後如何常來常往。”
秦掌櫃聽她這麽說，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好，那就按你說的，照規矩辦事。那野鴨蛋我就按十文錢八枚的價格收如何？我們收雞蛋，也是這個價。”
喬筱筱點點頭：“好，那就這麽定下了。”
小二過來把剩下的鴨蛋清點了一下，一共一百零五枚。
秦掌櫃地道：“鴨蛋我給你八十四文錢，那菜方，二兩銀子可好？”
喬筱筱爽朗一笑：“菜方給我一兩銀子就行，本來也沒打算收錢，但既然雲來居仗義，那我就收一半，權當謝謝雲來居對我的照顧了。”
秦掌櫃真是頭一回見著這樣行事的姑娘，見她堅持，便也沒再說什麽，“好，那就這樣說。
小二去櫃台裏取了一兩並八十四文銀錢過來，交到秦掌櫃手上，秦掌櫃再交給了喬筱筱，“往後每隔三日就送一鴨蛋過來，若是有其他的東西，也可以送來，隻要是酒樓用得著的，都會給你一個公道價格。”
喬筱筱拿著銀子，朝秦掌櫃施了一禮，“多謝秦掌櫃。”
等從雲來居出來的時候，岑巧蘭才暈乎乎地開口：“筱筱，你快掐我一把，我怎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喬筱筱笑著道：“娘，不是做夢，都是真的，不信你摸摸你的肚子，是不是餓得厲害？”
話音剛落，岑巧蘭的肚子裏就發出一串尷尬的聲響，窘得她老臉一紅。
喬筱筱哈哈一笑，結果自己的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走，娘，咱們下館子去！”
喬筱筱拉著岑巧蘭鑽進了旁邊的小飯館。
母女二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書店門口，有人的目光正在她們剛剛站的地方四處尋找。
咦，奇怪，剛剛那兩人怎麽看著有些像二嬸和喬筱筱？
“玉嬌，你在看什麽？”
張淮書手裏抱著幾本挑好的書，見喬玉嬌站在門前張望，便問了一聲。
喬玉嬌回過神來，淺淺笑道：“沒什麽，方才好像看到了熟人，但一晃眼人又不見了。”
應該是她看錯了，那可是雲來居，二嬸現在還隻是個在鄉下挨打吃苦的可憐女人，喬筱筱也剛撞了牆險些沒命，怎麽可能出現在這縣城裏。便是來了，也不可能進出雲來居。
見張淮書挑好了東西，她便帶著一臉溫婉笑意上前問道：“淮書，你累不累？東西都挑齊了嗎？”
“挑齊了。”
張淮書把自己選好的書遞到秦掌櫃跟前。
秦掌櫃把賬算好，恭維地笑道：“承蒙惠顧，一共一兩二錢銀子。”
張淮書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幾本書這麽貴，早知道少選兩本好了。這下可好，要是把書放回去，可就有些太尷尬了。
正當他在糾結要不要把書放回去時，喬玉嬌笑著說道：“淮書，你之前放在我這兒的銀子我不替你收著了，你自己拿去保管。”
說著，喬玉嬌便遞過了來一錠五兩的小元寶。
張淮書有些怔愣，喬玉嬌把銀子往他手裏一塞，朝他擠了擠眼。
“還不趕緊收著，這麽多銀子放在我這兒，萬一我弄掉了，我非得心疼死不可。”
張淮書立刻明白過來，喬玉嬌這是在給他做臉，怕他在書店老板這裏落了麵子，才掏了自己的銀子，說是他存放在她那兒的。
於是他順著她的話道：“丟了就丟了，不必心疼。再說了，你最是妥帖不過，哪會這麽輕易就把銀子給弄丟。”
從書店裏出來，張淮書把剩下的銀子遞到了喬玉嬌麵前：“買書的銀子，回頭我湊齊了就還給你。”
喬玉嬌並沒有去接，而是含情脈脈地道：“淮書，這些銀子你先收著吧。你跟我不用計較得這麽清楚，我知道你現在的困窘隻是一時的，有朝一日，你一定會飛黃騰達。我信你。”
張淮書看著喬玉嬌無比信任的眼神，心裏有些複雜，“玉嬌，我……”
喬玉嬌羞怯地低下頭，“淮書，我心悅你很久了，隻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既然我們已經……那以後我定會盡心盡力的幫你，這樣你也能早日考得功名。”
張淮書看著這樣的喬玉嬌，說不感動是假的，於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伸手拉住了喬玉嬌的手，“玉嬌，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喬玉嬌羞得滿臉通紅，緊緊回握住那隻溫潤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