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桶金
變蛋一批接一批的被攤在岑家的院子裏，初春的太陽溫度不高，需得曬個三五日才行。
喬筱筱卻等不了那麽久，她手裏一文錢都沒有了。
手裏有糧，心裏才能不慌。
現在這種身無分文的感覺，真的太讓她心裏沒底了。
於是扒拉了幾個熟得稍微好些的變蛋，拿了個小布袋子裝上，叫上岑巧蘭，帶上這幾日攢下來的野鴨蛋進城。
母女二人拎著野鴨蛋進了城便直奔雲來居而去，小二一見她們來，便笑著問好，“喬嬸子，喬姑娘，你們可算來了，這幾日我們掌櫃的可沒少念叨二位。”
岑巧蘭不擅與人打交道，聽小二這麽說，脹紅了臉不知道要怎麽回話。
喬筱筱笑著道：“勞秦掌櫃惦記了，小二哥，這幾日酒樓裏的生意可好？芙蓉蛋羹可有人愛吃？”
“有，客人們吃了都說好，說我們雲來居的芙蓉蛋羹滑嫩鮮香，可稱一絕。”
小二這話倒不是虛誇，芙蓉蛋羹的方子買下之後，雲來居的大廚又在材料上做了些改動，將豬肉餡料換成了蝦仁，讓整個蛋羹的味道和檔次又提升了不少，一份能賣兩百文。
岑巧蘭聽說了價格之後，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那一份蛋羹不過就幾個雞蛋，就算再加上些蝦仁，也值不了多少菜，但雲來居竟然賣二百文，真有人會吃嗎？
小二微微一笑，他們這雲來居的菜可從來都不便宜，但他們雲來居也從來不缺生意。
喬筱筱倒是對價錢沒什麽感覺，這個定價確實不便宜，但這世上從來不缺有錢人。而且前世她見過的天價菜也不少，所以一份兩百文的蛋羹不足以嚇到她。
說話間，兩人跟著小二到了後院，秦掌櫃剛好從那拱門中出來，見到她們便揚起笑臉走了過來，“喬姑娘，幾日不見，氣色大好了。”
搜索引擎提供的方子十分有用，不過幾天時間，她頭上的傷已經消褪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些青紫，但已經不怎麽疼了，用劉海就能遮得差不多。
“多謝秦掌櫃掛記，這幾日家裏有些事情，前幾日便沒能送野鴨蛋過來，希望沒有誤了您的生意。”
說好的三天送一回，結果這前幾日隻顧著掏野鴨蛋做皮蛋，愣是沒攢下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也擔心秦掌櫃覺得她不守信用。
秦掌櫃笑著道：“你沒來我便知道你應該是事情耽擱了。你那方子上說過蛋羹用雞蛋做也是一樣，所以野鴨蛋用完之後，便直接用了雞蛋，味道也不受影響。”
喬筱筱把這次帶來的鴨蛋送給了小二，“秦掌櫃，這幾日掏野鴨蛋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已經掏不到什麽了，所以這野鴨蛋我往後就不送了。不過我這裏有另外一種蛋，是別人都沒有的，由雞蛋鴨蛋加工而來，味道獨特，是佐餐下酒的一道好菜。”
秦掌櫃頓時來了興趣，“不知喬姑娘可否讓鄙人看上一看？”
喬筱筱笑著點頭，把那布袋子遞了過去。
秦掌櫃接過一看，隻見袋子裏裝著幾個用穀糠包裹著的石灰疙瘩。
喬筱筱取了一個出來，當著他的麵在地上磕開，沒有完全變堅實的蛋清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著。
秦掌櫃從來沒見過這樣形態的蛋，忍不住用手戳了戳。Q彈的蛋清讓他忍不住驚訝，“原來蛋還可以變成這樣？這蛋叫什麽名字？該如何烹調？”
喬筱筱見徐掌櫃這個樣子，便知道這個生意是沒跑了，“我給它了個名字叫水晶蛋，直接吃就可以，但涼拌之後風味更佳。”
水晶蛋這名字是喬筱筱臨時起的，為的就是拉高變蛋的身價。
秦掌櫃連連點頭：“色澤金黃，晶瑩剔透，確實當得起水晶蛋這個名字。可否請喬姑娘做一下成品？”
喬筱筱立刻點頭，和岑巧蘭進了廚房。喬筱筱搜索出來涼拌變蛋的菜譜，念給岑巧蘭聽，岑巧蘭手腳利落的準備著，沒一會兒就把菜做了出來。
一隻變蛋切成四瓣，把所有切好的蛋瓣細致地擺進了白色的瓷盤，再將調配好的醮料用一隻小味碟裝好放在中間。
岑巧蘭拿了托盤裝上就要走，喬筱筱攔下她，轉身去取了一截黃瓜和兩隻紅辣椒。
把黃瓜皮削下來一大塊切成椰樹葉一般的形狀，小心地擺在盤子邊緣，再將那紅辣椒取了中間段切成圈，在‘樹葉’上擺出花朵的樣子。
弄好之前，喬筱筱滿意地點點頭，紅花綠葉配著金黃的變蛋，看著很好吃。
岑巧蘭在一旁都看傻了眼，原來，菜還可以這樣做？“筱筱，你在哪兒學的這些花樣？”
“自己瞎琢磨的，娘，好看嗎？”
岑巧蘭連連點頭，“好看，真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菜，不過這樣擺盤也太麻煩了。”
喬筱筱咧嘴一笑，“你知道為什麽要這樣擺嗎？”
岑巧蘭想了想：“是為了更好吃嗎？”畢竟黃瓜和辣椒都是菜嘛。
喬筱筱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隻是為了賣得更貴。”
岑巧蘭：……
喬筱筱忍著笑，把托盤端出了廚房，“秦掌櫃，請品嚐。”
秦掌櫃忙夾了一塊蛋醮了料嚐了起來，醮料配得酸辣開胃，再加上變蛋獨特的香味和口感，頓時就讓秦掌櫃拍了板，“喬姑娘，你手裏有多少水晶蛋，我們雲來居全都要了，價格好商量。”
“不過我要有個要求，水晶蛋隻能獨供我們雲來樓。”
這麽獨特的菜式，若是做成獨一份，那麽雲來樓的招牌菜上，又能多一道了。
喬筱筱爽快地點頭：“沒問題，隻要價格合適，一切好說。”
雙方都有意，那這生意就好談得多。
喬筱筱在參考了那芙蓉蛋羹的定價之後，把變蛋的價格定為五文錢一隻。
第一批變蛋總數不足千枚，但秦掌櫃十分爽快地付了五兩銀子，又另付了五兩銀子，做為涼拌水晶蛋菜方的買斷費用。
如之前一樣，秦掌櫃立了契紙，雙方畫押之後，這門生意就正式定了下來。
再加上這次帶來的那三百隻鴨蛋，喬筱筱這次出門，共帶回了十兩並兩百四十文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