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亂成麻團的向陽大隊
蘇桃花才不打算多說一個字兩個字的,張嘴直接安排動手。
這一次紅心大隊的婦女同誌們也來了二十來個,。
她們本來沒打算進門就開打,還打算說幾句理論理論。
可王狗子胸前的大紅花和大門口貼著的大紅喜字讓她們紅了眼。
為了娶個搞破鞋的賤人,將自己媳婦逼死了,也不給娘家說一聲,這是人能做的事兒?
畜生,畜生不如!
都是女人,她們將心比心,產生了共情,蘇桃花話音一落,這些女人一部分張牙舞爪的就朝王家主屋衝過去,一部分氣勢洶洶的朝新房衝過去。
“來人啊,強盜來了啊!強盜要搶劫了!”王婆子沒想到這些人根本不廢話一句,就直接開砸,而且還是砸她的屋子。
那可是她攢了一輩子的家當,可不能就這樣被人給砸了啊!
她一麵還不忘記吆喝正在屋裏準備吃酒席的閨女們幫忙。
蘇奶奶看著王婆子那張可惡的臉,想到自己的女兒就是被這個老虔婆作踐的,怒火中燒。
實在忍不住了,她衝上去對著王婆子那張可惡刻薄的臉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力氣,直接將王婆子扇了一個趔趄。
蘇長久一個錯眼的功夫,就看到大隊裏的婦女同誌們已經開打了,。
還是一個比一個凶悍的模樣,嘴巴張一張,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製止。
看熱鬧的向陽大隊的社員們也傻眼了,不是應該先撕幾句再開打?怎麽直接動手了?
但他們都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畢竟,誰讓老王家做的事兒缺德?
被打也是應該的!
“桃花姑姑,你讓她們不要傷到那個女人,直接抓起來送到公社裏去。”
蘇小甜眼看著事情不能控製了,忙邁開小短腿兒跑到蘇桃花跟前開口。
蘇桃花癟嘴:“小甜,你是小娃娃,別管這個。那個女人,敢勾搭別人的老公,打死了都活該。”
“路上有人說,她肚子裏有小娃娃了!”蘇小甜忙提醒。
一個搞破鞋的女人,不能靠嘴巴說啊,得有證據!。
肚子裏的娃娃就是最大的證據,送到公社裏去,可比打一頓痛快的多。
蘇桃花誤解了蘇小甜的意思,以為蘇小甜是心疼那女人肚子裏的小娃娃。
她正要說教一下小娃娃,忽然覺得,將這個不要臉的寡婦弄到公社是個好主意。
“小甜,我知道了,你看著點你奶,別讓她吃虧!”
蘇桃花說著,看到衝到新房門口的人被擋住了,直接衝過去救援。
所謂新房,其實就是貼著一對紅雙喜而已,畢竟是二婚,又是這樣不體麵的情況,也不大辦,就是一家人吃個酒席,給劉小翠一個體麵。
劉小翠坐在破落的新房裏,還有些嫌棄。
甚至腹誹,也就是蘇滿秀那個傻女人,才能在這樣的屋子裏生活這些年。
她可不能這樣認慫,她早就看到了,王家正屋裏有不少好東西,比這屋裏缺腿少胳膊的家具好多了。
將來,那些好東西都要弄到自己屋裏。
可還不等她做完夢,就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從門縫裏看了一眼,發現是有人找上門了。
她直覺是蘇滿秀的娘家人來了。
劉小翠摸一摸自己的肚子,立刻將房門從裏麵拴上。
也因此,紅心大隊的婦女同誌們才沒有第一時間衝到她這屋裏,隻能在外麵砸門。
但蘇桃花是什麽人?她是鐵娘子,力氣很大,人也彪悍,隻幾腳,就將原本不太堅固的門踹開了。
“劉小翠,睡了別人的男人,還想當明媒正娶的正頭娘子?你大白天的做啥美夢呢?也不看看你這樣子配不配!”
蘇桃花抱胸俯視劉小翠,語氣裏表情裏都是鄙夷。
見不得的就是這樣的女人,死了男人不可怕,正經找個人再嫁她不好嗎?好好過日子,不行嗎?為啥要看上別人的男人?
還是王狗子這麽個慫貨!
“你瞎說,我,我,我沒有!”劉小翠膽怯了。
她敢攛掇王狗子,可自己沒膽量。
“你和王狗子這個慫貨居然敢殺人!”
王狗子正好聽到這句話,嚇壞了,立刻喊道:“你別瞎說,我媳婦沒有,我也沒有,是那個不要臉的娼婦跟人跑了之後,我才娶小翠的。”
王狗子果然是個狗子,老娘正在院子裏被蘇家的女人群毆,他都沒管,看到蘇桃花帶人到了新房,立刻就衝過來護著了。
“王狗子啊王狗子,你怎麽就這麽狗呢?這女人是你娘啊?你這麽孝順!媳婦,我讓你喊媳婦!”蘇桃花一腳踹過去,竟然將沒有防備的王狗子給踹翻了。
蘇小甜隔著門看到,隻覺得心裏特別爽。
桃花姑姑這戰鬥力,沒話說了,好樣兒的!
要是大姑也能這樣,就不至於如此悲慘。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小姑娘都想跳著腳喊加油了。
“她是我娶進門的,就是我媳婦!”王狗子梗著脖子喊。
“媳婦,我讓你喊個夠,將這兩個奸夫**婦抓起來,我看這個**小寡婦肚子都出來了!有三四個月了吧?”蘇桃花踹了王狗子幾腳之後,立刻招呼人抓人。
她不打算對劉小翠動手,省的將肚子裏的證據給打沒了!
幾個女人很快就將兩個人給扯住,並且抽出他們的褲腰帶將兩個人給捆綁的結結實實的。
可憐兩個人的褲子就這麽掉了下來,隻剩下一條底褲勉強擋著羞。
小寡婦劉小翠雖然對著男人能脫下褲子,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褲子都沒了,羞的直哭。
“哭什麽哭?你這種連別人的男人都要的賤貨,就不配穿褲子!”蘇桃花罵人的時候,也很粗。
小寡婦更受不住了,嚷嚷著不活了,旁邊一個女人看不過去,拽著她的頭發幾巴掌就扇過去。
“你們不許打她,蘇滿秀那個不生蛋的雞,留著幹啥?”王狗子生怕傷了劉小翠肚子裏的孩子,大聲喊著。
“你說,你把我妹子怎麽了?是不是你丟到河裏去的?殺人要償命你知道不知道?”蘇桃花主要針對王狗子,劈裏啪啦打了好幾個耳光之後,才問。
“不是,她自己投河的,半夜偷偷投河的。”王狗子怕承擔了殺人的罪名,這時候也全然忘記了他老娘說的話,將實話給說了出來。
“果然是被你們謀害了,好你個王狗子,還是人嗎?”蘇桃花罵道。
“桃花姐,這屋裏的東西砸不砸?”一個女人真是聽不下去了,問蘇桃花。
“讓老三媳婦進來看看,滿秀的嫁妝收拾出來,其他的都砸了!”
“我認識滿秀的嫁妝,還是我老公公給打的家具。”旁邊一個婦人立刻表示,不用去請蘇三嫂。
院子裏,蘇奶奶騎在王婆子身上打,王婆子頭發亂了,衣裳也被扯破了,一張臉更是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蘇奶奶是主要戰鬥力,旁邊幾個兒媳婦掠陣,怎麽也不能看著蘇奶奶吃虧。
其實,王婆子一共生了四兒三女,除了蘇滿秀,也有三個兒媳婦。
可是她平日對兒媳婦都刻薄,尤其是那天晚上,喊著讓王狗子打死蘇滿秀,幾個兒媳婦都覺得這個婆婆太可惡了,雖然被自家男人逼著去幫忙,可都是出工不出力。
至於她的三個女兒,被堵在主屋裏了,這會子想出來救人,哪裏能突出重圍?
王家的幾個兒子看到老娘吃虧,要上前幫忙,卻被院子裏的男人們攔住了。
“你們確定男人們也要打?”蘇長久陰惻惻的說。
他今天也是怒火中燒了,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一家子。
方才王狗子的話他也聽的清清楚楚,蘇滿秀被逼的自殺了,這不要臉的老婆子,還要說滿秀跟著人跑了!
人都死了,還要壞了名聲,簡直不能饒恕。
王家的幾個男人看著氣勢洶洶的紅心大隊的男人們,慫了。
老王家做的太刻薄了,大隊裏的人不願意幫著他們,都遠遠的站著看熱鬧,並不上前。
隻靠他們一家子人,肯定打不過這麽多的人。
“隊長啊,你咋能看著外大隊的人這麽欺負我們大隊的人?”王婆子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
隊長是李家人,也聽說了老王家做的缺德事兒,本來不想管,可是王婆子說的對,向陽大隊都被紅心大隊的人打上門了,要是他不說一句話,以後怕是沒啥臉麵了。
“蘇隊長啊,有啥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不行?這樣興師動眾的,不好看!”
蘇長久聽李隊長打哈哈,冷笑一聲說:“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說說嘞,你這向陽大隊管的不咋地啊,搞破鞋都搞到這樣了,你都不管,對得起上級的信任嗎?”
李隊長傻眼了,這怎麽都不按理出牌?不是應該和自己好好念叨念叨,怎麽直接開口就上綱上線了?
不過,蘇長久說的沒毛病,這個小寡婦劉小翠,和村子裏好幾個男人勾三搭四的,他想著一個小寡婦日子不好過,就睜一眼閉一眼了,沒想到現在給鬧出人命了。
“蘇隊長,這要是出了人命,可不好說啊!”李隊長硬著頭皮說:“你們來的人雖然多,可我們向陽大隊的人也不少!”
“喲,這就是威脅了?李隊長,你是打算仗著地利之便將我們這些人給包圓了?你們向陽大隊好啊!”蘇長久一點都不膽怯,開口就是諷刺。
李隊長哪裏不知道,紅心大隊現在是上麵的人關注的,要是真在向陽大隊吃了虧,他們向陽大隊以後指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隊長,這事兒,要不您就別管了,這也不是兩個大隊的事,就是蘇家和王家的家事。”
向陽大隊的婦女主任倒是個很會找理由的,立刻給李隊長一個坡下驢。
李隊長得了這樣的理由,當即點頭:“你說的是,就是王家和蘇家的事兒,咱也不好插手,蘇家一個人沒了,總的讓人出口氣。”
蘇長久滿意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又有一個人衝了進來,還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
“敢在向陽大隊撒野,當我們這是什麽地方了?”為首的人蘇長久倒是也認識,是向陽大隊的民兵隊長李德良。
李隊長都不想管的事兒,忽然有人冒出來管,蘇長久便輕飄飄的瞥了一眼李隊長。
李隊長忙嗬斥:“德良,你這是幹啥?”
“隊長,咱不能看著別人這麽欺負我們大隊的人,要是傳出去,以後都沒臉出門了。”
話雖然說的體麵,但蘇長久卻覺得,這個李德良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而且,還是朝著新房的方向飄。
李德良在他的記憶裏,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格,這時候插手,隻怕有別的原因。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向陽大隊,還真是一窩亂麻。
“這話說的有點難聽了,我們紅心大隊的人都是講理的。”
“就是這樣講理的?連女人的褲子都給扒了!”李德良看著劉小翠已經被扯了出來,褲子掉在腳麵上,正哭的淒淒慘慘,便沒忍住開口。
“有些人不配穿褲子,就不用穿了!”開口的是蘇桃花。
說起來,這也是熟人,李德良不是別人,正是蘇桃花丈夫李會計的族兄。
不過,蘇桃花曆來看不上這個表麵上光鮮,實際上一肚子雞鳴狗盜的族兄。
“你是我們李家的媳婦!”李德良咬牙切齒的嗬斥。
這個女人,真是傷風敗俗!
“你這幅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好像我打上了李家門一樣。”蘇桃花才不怕他。
反正她又不來向陽大隊過日子,怕啥?
“李隊長,你也看到了,除了始作俑者,我們大隊的社員可是連其他人一指頭都沒動。”蘇長久冷笑著說。
“德良,不要胡鬧!”李隊長嗬斥。
“隊長,你就看著他們這麽胡作非為?這樣和強盜有啥差別?”李德良越看越心疼,說話的語氣都撕心裂肺了。
“我們死了一個人,來討個公道,順便幫你們向陽大隊整治一下作風,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們就變成強盜了?這事兒我可要去錢主任的辦公室裏說道說道。”蘇長久滿不在乎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