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必死無疑

“公主,真的要這樣做嗎?”

慕容花晨隱約聽見有人在問,她心道莫不是自己痛得太厲害,出現了幻聽的症狀?

“害怕了?一會兒武攝政王就過來了,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慕容花晨怔了怔,剛剛給她喂下萬骨酥的女人又回來了?看來不親眼見到她斷了氣,對方不放心。

公主嗎?皇伯父總共三位公主,她都認識和熟悉,不可能不認識她們的聲音。

“怎、怎麽會?”先前說話的女人結結巴巴地說道。

慕容花晨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冷哼一聲,接下來是幾人離開的腳步聲。

“唔……”她的聲音嬌軟無力,整個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般,這感覺有些奇怪。倒不像中了萬骨酥,而像中了那種藥。

慕容花晨覺得不對勁,她努力抑製住自己的聲音,摸索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原本無法動彈的雙手雙腳能動了,隻是無力而已。

她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至於忽略了房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停在她麵前。

眼前忽然一亮,她下意識地緊閉雙眼。她雙眼被剜掉了,不可能還能感覺到光亮,她猛地睜開雙眼。

入眼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她驚訝地喚了一聲,“宋蘊!”

宋蘊是當朝太尉之子,京城第一公子,無論才華還是容貌,他敢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她和他有過幾麵之緣,因為他是她太子哥哥的知己好友。

隻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拓跋烈的府邸?還穿著紅色的喜服?

宋蘊不高興地挑高了眉,饒有興致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本王的名字,也是你能喚的?”

本王?慕容花晨愣了愣,如果她沒有記錯,宋蘊還隻是太子哥哥的侍讀,什麽時候封的王?

然而此時她身體異樣,整個人好似著火了一般,她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在宋蘊麵前失態,哪裏還顧得上宋蘊的異常。

宋蘊鬆開了她的下巴,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王不管你從前在丞相府如何,進了攝政王王府的大門,從今以後,你就是攝政王王府的人。”

“將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收起來,老實本分的呆在這裏,否則就別怪本王容不下你!”他冷哼一聲,轉身要走,卻忽然腳下一軟,差點摔在了地上。

好在他武藝高強,很快穩住的身形。

新房裏有股淡淡的香氣,他剛入房內的時候,就聞到了。他以為是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味,並沒有放在心上。

此時,這股香味越發濃鬱起來,並一個勁地往他鼻子裏麵鑽。他鬼使神差地咽了咽口水,向來清心寡欲的他,身體有了異樣。

“穆容!本王還真是小瞧了你!”他幾步返回床邊,伸手卡住慕容花晨的脖子。

慕容花晨趁著他剛剛說話的空擋,早已診出自己中了媚歡。中了此毒的人,身體會散發出淡淡的香味,房中人聞著香味越濃鬱,中毒便越深。

她是被人下毒,而宋蘊卻是聞到她中毒後身體散發出的香味中的毒。中了此毒的人,如果身處人多的地方,不僅名聲會被毀掉,人也活不了,且死相極其不雅。

她伸手試圖掰開宋蘊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宋蘊卻加大了力道,她瞪大眼睛,呼吸困難。

眼下發生的一切都透著詭異,她不僅能視物了,宋蘊還成了攝政王……而且,宋蘊剛剛說她來自丞相府?

明明她是端靖王府的小郡主!而且,宋蘊好像不認識她,這怎麽可能?

她腦子亂糟糟的,卻沒有失去求生的本能,慌亂之中,她從頭上摸下來一根發簪,用力紮向宋蘊的手臂。

宋蘊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之色,據他打探來的消息,這位丞相府嫡出的小姐空有一副好樣貌,卻無才無德,怎麽可能會武?

趁著他愣神的空隙,慕容花晨得以喘息,並用盡全力躲開了他再次襲來的手。

宋蘊瞧得清楚,雖然她隻用了兩招,但她確實會武功。雖然沒有什麽力氣,卻躲過了他的手。

他就說穆承那老狐狸怎麽會將一個空有美貌的女兒送到他身邊,原來並非空有美貌……如此看來,他的人打探來的,未必全是真的。

“你中了媚眼,隻有我能解!”她的聲音很輕,似極力壓製著什麽。他饒有興致地看向她緊握著的雙手,隱隱可見血色。

“媚歡嗎?”他冷笑一聲,身體的異樣越發明顯,卻又聽見她說道,“你應該知道這種毒的厲害之處吧?沒有我,你必死無疑!”

慕容花晨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指甲深深入肉,她雖然不清楚眼下發生的一切是怎麽回事,卻也發現了這裏並不是拓拔烈府邸。

而眼前的宋蘊,也不是她印象中的宋蘊。她印象中的宋蘊,翩翩公子,陌上如玉。眼前這位,冷厲邪魅,那雙黝黑的眸子,似藏著個魔鬼,下一秒就會奔出來,將她給吞噬掉!

“你是說這樣?”他忽然邪魅一笑,傾身欺了上來。

慕容花晨瞧著忽然放大的俊臉,想要躲開。

宋蘊卻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扯入懷中,他倒要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麽本事。

“你……”他的觸碰讓她止不住發出了聲音,身體在他懷中軟了下去,她極力保持著的那份清明就要消失殆盡。

有拓跋烈的前車之鑒在前,慕容花晨很難再相信任何人。她也絕不允許自己在男人懷中嚶嚀發軟,她心一橫,手中的發簪狠狠地刺入大腿。

“啊……”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宋蘊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見她小臉一瞬間失了血色,稍微恢複神智,就用力掙脫開他。

“我也是被人陷害才中了此毒。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解毒的。我需要銀針和幾樣藥材。”她將藥名和用量報出,額角已經布滿汗珠,臉色越發蒼白。

她甚至在媚歡藥性上來的時候,還會伸手去動紮在大腿上的發簪,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宋蘊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麽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