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跪認錯

許清漪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了房間裏的其他下人,隻留下了荀嬤嬤和穆悅。

“今日的穆容看起來十分邪性,莫不是這麽多年,她一直在藏拙?”許清漪看向荀嬤嬤,問道。

這荀嬤嬤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幼陪著她一起長大,感情與旁人自然不同。且這荀嬤嬤為了能夠在她身邊侍候,自梳不嫁。

可見其忠心。所以許清漪從不將她當外人,有事也喜歡找她商量和分析。

荀嬤嬤出聲說道,“夫人當年嫁入丞相府的時候,穆容還不到一歲。她外祖父家留下的人都被夫人想辦法弄走了,又怎會知道藏拙?”

“但她確實與從前給人的感覺不同了。”許清漪心中依舊有疑惑,卻一時也不知道她哪裏不同。

“對了,她幼年被狗咬傷的牙印還在。”許清漪補充道。

穆悅則說道,“我用糕點試探她,也沒見她露出什麽破綻。但從前的穆容不會心思這般深沉……母親的懷疑不無道理,但是我們手中沒有更有力的證據!”

荀嬤嬤想了想說道,“奴婢覺得攝政王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多此一舉用人冒充二小姐。”

她又分析道,“倘若真是攝政王找人冒充了二小姐,那應該極力模仿從前的二小姐,不讓我們看出絲毫破綻才對。”

“但你們瞧今日的二小姐,她說話和行事都與從前的二小姐不同。不知夫人和大小姐有沒有看出來,二小姐她今日說話十分有底氣。這份底氣從何而來?”

經荀嬤嬤這麽一提醒,許清漪頓時想到了關鍵點,“攝政王給的?”

穆悅不認同荀嬤嬤之前說的那番話,“嬤嬤,若穆容沒有那個腦子,攝政王願意給她撐腰嗎?”

“或許她真的藏拙了,這些年騙過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睛。”至於被人假扮,穆悅也覺得不可能。

丞相府的人如此熟悉穆悅,很容易就穿幫,宋蘊不會做這種必然敗露的事情。

“那她這些年的城府可真夠深的!”許清漪一時難以接受,一直被她玩弄於掌心中的人,忽然有一天發現自己才是跳梁小醜……

她臉色一變,看向穆悅忽然問道,“悅兒,你說有沒有可能這麽多年我們在偷偷算計她的時候,她正躲在背後瞧我們的笑話。她原本就想要嫁入攝政王府,我們的算計正好合她的意?”

“所以她將計就計?我們都被她反算計了?”

理清楚頭緒,穆悅覺得不無可能。一瞬間是,房間裏安靜得可怕。

“母親,我們就這樣讓她拿走那個女人留下的嫁妝嗎?”穆悅不甘心的問道。

許清漪揪著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父親都已經親自答應送去,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你放心,屬於你出嫁時該有的嫁妝,母親一分都不會少了你。”

穆悅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早已過了最好的嫁人年紀。她之所以拖到現在還未嫁人,實在是她心裏有自己想要嫁的人。

但那個人卻一直不曾開口要娶她,眼見著她年歲越來越大,再等下去不是辦法。她要為自己好好籌謀一番,但不急於這一時。

“母親,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們就這樣放任穆容不管了嗎?”穆悅說道。

許清漪看向房門口的方向,目光陰沉了下去,“自然不會,且讓她再逍遙幾日!”

今日穆容在丞相府眾人麵前揭穿了她嫁妝全是高仿一事,原本穆悅想要推荀嬤嬤出去背鍋,但轉念一想,荀嬤嬤是自己母親的陪嫁丫鬟,荀嬤嬤認罪,不就等於自己母親和這件事也有著莫大的關係嗎?

幾番思量之下,穆悅決定推薛姨娘出來做替罪羔羊。

荀嬤嬤心中感激穆悅將她救下,親自對她行禮道謝。

“今日多謝大小姐將奴婢救下,否則奴婢……”

穆悅連忙伸手扶住她,“嬤嬤不必如此。今日之事實在是穆容忽然反擊,打得我們措手不及,我被逼無奈這才想到讓嬤嬤認罪的法子。還請嬤嬤不要怪罪才好。”

“大小姐多慮了,奴婢能為主子而死,是奴婢的榮幸。”荀嬤嬤感覺自己是被主子珍視的,心中十分感動,也下定決心,今後要更加對自己的主子好。

穆悅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安撫好荀嬤嬤,荀嬤嬤聽得差點淚目。

這時,門外傳來穆茵茵的聲音,“母親。”

許清漪聽見穆茵茵的聲音頓時心情不好的蹙起了眉頭,“滾回自己的院子去!”

她此時的確沒有心思去管穆茵茵。穆容嫁妝造假一事被揭開,雖然穆悅聰明,拉了薛姨娘來當替罪羔羊,但事情哪有那般簡單?後續需要做的事情還不少,一個不好,她就會被穆承給懷疑上。

她心底也知道,這件事不怪自己小女兒魯莽。就算沒有她,穆容也會找到借口,將她嫁妝被人造假一事說出來。穆容今日回門的目的,便是為了拿回屬於她的嫁妝。

“母親……”穆茵茵見許清漪不見她,急得都快哭了,她哪裏知道自己爭強好勝一次,竟然差點讓自己的母親陷入困境之中。

她自知有錯,為了能夠讓許清漪消氣,哭著下跪。

“母親,茵茵知道錯了!”

穆悅從房中出來,她走到穆茵茵的麵前,冷著臉說道,“穆茵茵,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懂事?”

穆茵茵咬著下唇,不出聲,眼淚嘩啦啦地往下落。

“回去自己的院子閉門思過,那一日想明白自己今日錯在何處,再來向母親請罪。”穆悅說道。

穆茵茵抬頭看向穆悅,即便她有錯,穆悅又能好到哪裏去?

穆容帶回來的回門禮是假的,一開始出聲的可是穆悅!憑什麽母親隻生她一人的氣?

她瞪著穆悅,不願意聽她的話。

穆悅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根本就沒有多少感情,要不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她連同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這是母親的意思!”她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