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病嬌霸總(46)
楚憐以為自己使的是殺手鐧,結果不知道又是觸到聶子謙的哪根弦,就見他的神情驀然變得陰鬱,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大半天,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留下她一臉懵比。
片刻後,聶子謙去而複返,手裏拿著一件連衣裙,往**一扔,冷冷道:“換上。”
楚憐不明就裏,但見聶子謙表情不善,也不敢違逆,三下五除二換上了連衣裙。
聶子謙走到她跟前,蹲下身,為她穿上高跟鞋,扶著她站起身。
楚憐踩著高跟鞋,試著走了兩步,發現雙腿除了有些肌無力,確實沒有太大的不適。
“你要帶我出去嗎?”她小心翼翼地問,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太過興奮。
聶子謙麵無表情地反問:“你不是要跟我結婚麽?”
“啊?”楚憐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聶子謙的思維。
聶子謙沒再多說一個字,率先走上了舷梯。走到一半,沒有聽到楚憐跟上來的動靜,側過身,居高臨下地看向仍呆立在原地的楚憐,眯起眼道:“反悔了?”
楚憐回過神,雖然覺得聶子謙的態度古怪得不行,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畢竟,終於又能重見天日了啊!
簡直感動到想要哭泣好嗎!
*
從地下室一出來,就是大樓的地下三層停車場。
也就是說,地下室在地下的地下的地下的地下……
地下堡壘,果然名不虛傳。
楚憐忽然就有點好奇,聶子謙最早建這個地下堡壘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上車後,楚憐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聶子謙坐上了駕駛座,利落地點火,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
炫藍色的布加迪威龍一秒加滿速,跑車強大的後坐力驚得楚憐低呼一聲,感覺後背都快把座椅靠背撞穿了。
她以前總覺得斯基開車有點狂野,現在坐了聶子謙開的車才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狂野……
直到駛入車水馬龍的主幹道,聶子謙才不得不減速。
等紅燈的當口,楚憐仰起頭,望向久違的蔚藍天空。
聶子謙忽然開口,回答楚憐的問題:“自保。”
聽到這個答案,楚憐怔了怔。
得是多麽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會掘地三尺,給自己建這樣一個密不透風的堡壘。
與其說是堡壘,更像一個墳墓……
她偏過頭,看向聶子謙。
聶子謙緊抿著唇,明晃晃的陽光撒在他精致的容顏上,卻照不亮他臉上的陰翳。
她伸過手,覆上他搭在方向盤的手,冰涼的觸感令她蹙起了眉頭。
“你又怎麽了?”她忍不住問道,“你要是不想跟我結婚,不結就是了,我也沒有非要逼你娶我的意思啊。”
聶子謙唇角一勾,笑了。
笑得楚憐頭皮直發麻。
綠燈亮起,聶子謙又是一腳油門,跑車瞬間竄了出去。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跟我結了婚,就能有機會逃出去?”聶子謙笑著問,笑意卻冰凍在眼底,“明知道是你拋出的誘餌,我還是心甘情願地上鉤。我這麽愛你,可你卻隻想逃離。但你逃不掉的,憐憐。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都能好過點。”
楚憐直接聽傻眼了。
這家夥的腦回路到底是有多曲折?
“我承認,我提出要跟你結婚,是因為想要離開那間地下室。”見聶子謙臉色一暗,忙接道,“但是!我隻是要離開地下室,不是要離開你!我想和你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像普通的夫妻一樣,恩愛一生。難道你就不想嗎?”
聶子謙腳下一個加速:“我們現在就很正常。”
楚憐無語了。
“我們現在哪裏正常了?天天住在連扇窗都沒有的地方,你管這個叫正常?”她憋回一個白眼。
聶子謙沉默了一瞬,“讓步”道:“等領完證,我可以每天帶你出來兜一圈風。”
兜風?
那叫放風吧!
楚憐深呼吸了幾下,無奈至極地問:“聶子謙,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真的不會離開你?”
聶子謙腳下又一個加速,方向盤來回猛打,在車流中驚險地穿梭,擦著超過一輛又一輛車。
楚憐嚇得握緊了安全帶。
“你離開過一次,就會離開第二次。”聶子謙繼續加速,“我那樣哀求你,你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你要我還怎麽相信你?你是我的根,憐憐,你不能離開我,永遠都不能。”
聶子謙這是徹底魔怔了。
說再多也沒用了。
楚憐歎了口氣,放棄溝通的可能,轉過臉,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眼前畫麵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了快進,沉睡已久的金手指再度開啟——
五秒後,一輛失控的大貨車從左側衝出,直直撞上駕駛座上的聶子謙!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畫麵粉碎消散,時空重歸當下。
“聶子謙,快減速停車!!!”她大喝,“快停車!!!”
聶子謙卻根本不予理會,腳下油門一點都不鬆。
隻剩下最後兩秒,楚憐餘光已經瞥到了那輛失控的大貨車,聶子謙的車速實在太快,就算現在減速也來不及了。
她眸光一沉,直接探過身,一把奪過方向盤的控製權,往左打到底,車身一個漂移,主駕與副駕掉了個方向。
下一秒,大貨車直衝而來,撞上了副駕的楚憐!
天旋地轉間,楚憐最後看到的,是聶子謙極度扭曲的臉……
【恭喜宿主提升聶子謙好感度9分。聶子謙當前好感度:99分。請宿主再接再厲。】
恭喜你妹啊……
楚憐闔上了雙眼。
*
私立醫院,重症監護室。
楚憐漂浮在半空中,俯視著病**渾身插滿管子的“自己”,扶額歎息。
正欲喚出萬能客服小光,問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就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動——
一身病號服的聶子謙,拄著拐杖,出現在玻璃板前,後麵跟著一群追上來的醫生護士和保鏢。
聶子謙停在玻璃板前,死死地盯著躺在病**雙眼緊閉的楚憐。
他眼眶紅得滴血,整張臉上的肌肉都在**。
領頭的醫生壯起膽子走上前,應該是勸他回病房,被他一個狠戾至極的眼神嚇退。
他動了動唇,說了句什麽,所有人立馬消失。
整個監護室外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裏麵的人,眼神中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決絕和瘋狂。
看著聶子謙的眼神,楚憐毫不懷疑,如果心電監測儀上的波動曲線變成了一條直線,聶子謙一定會炸了整間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