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病嬌霸總(44)

楚憐小心翼翼地看著聶子謙,腦子開始飛速運轉。

她算是有點看明白了,這個聶子謙的性格裏,有著非常偏執的一麵。

尤其是對待感情。

她想到那晚在餐桌上,她對他說,總有一天,他一定會遇到一個讓他感覺自己有了根的人,等到那一天,他就會發現,在這個世界上了有了牽掛,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然後他說,如果真有那麽一個人,就算是死神,也不能從他身邊奪走她。

現在,對於他來說,自己無疑就是那個讓他感覺有了根的人。

根是不會自己長了腳要跑的。

所以隻能是被人強行奪走的。

而這個人就是楚曜。

就連死神都不能奪走他的根,何況是區區楚曜?

按照他的邏輯,他能留楚曜一口氣,確實是非常克製了……

楚憐能理解,但不認同。

可她同時也知道,對聶子謙這樣的,尤其是在他情緒極度不穩定的時候,隻能順毛摸。

於是,楚憐壓下心頭的煩躁,調整呼吸,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後,癟了癟嘴,用撒嬌的語氣說:“謙哥,你攥疼我了。”

楚憐一軟,聶子謙的臉色瞬間就緩和了下來。

他忙鬆開手,看到她手腕上被攥出來的紅痕,眸色一暗,俯下身,輕吻那一圈紅痕。

“還疼麽?”他柔聲問。

楚憐搖搖頭,看著他,可憐兮兮地說:“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嘛,我害怕。”

聶子謙抬起手,輕撫她的臉,低低地說:“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麽會生你的氣?”

這還是她第一次從聶子謙嘴裏聽到“愛”這個字,但此情此景,她實在是激動不起來。

“你呢,”聶子謙直直地看入她的眼,不給她任何躲閃的餘地,“你愛我嗎?”

楚憐趕緊表忠心:“愛,當然愛!”

“愛誰?”聶子謙又問。

楚憐有點懵:“當然是愛你啊。”

“你愛誰?”聶子謙刨根究底。

楚憐明白了,看著聶子謙的眼睛,清晰而堅定地說:“我愛你,聶子謙。”

這句表白,並不是為了安撫聶子謙,而說的違心話。

她愛這個男人,真心不假。

哪怕她看到了他的陰暗麵,看到了他的偏執,她也依然愛他,不會離開他。

她想讓他知道這一點,想讓他相信這一點。

她想讓他有安全感。有了安全感,他的心才能放鬆下來。

果然,看到她眼中的真摯,聶子謙眼底的陰翳漸漸淡去。

他傾過身,溫柔地吻上她的唇。

慢慢地,她陷進床裏,任由他的手四處點火。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像一尾溺水的魚。

意亂情迷間,他滾燙的唇貼著她透紅的耳廓,嗓音喑啞:“憐憐,給我生個孩子吧。”

楚憐隻覺眼前白光一閃,她依稀聽到自己低喃了一聲:“好……”

回應她的,是新一輪更猛烈的狂風驟雨。

*

有了初次的溫存,聶子謙仿佛食髓知味,接下來的幾天,楚憐都沒能自己走下過床。

每一次纏綿過後,聶子謙非得在她身上留下一堆痕跡才肯消停。每當他看著那些痕跡的時候,眼神中總透著一種異樣的滿足。

他喜歡抱著昏昏欲睡的她,像講睡前故事一樣,告訴她外麵都發生了些什麽。

他告訴她,他用了一點小小的談判技巧,終於讓楚曜簽了股權轉讓協議,現在整個楚氏集團都回到了她手中。她沒有問他“小小的談判技巧”是什麽,隻跟他確認了楚曜已經安然無恙地回了家。

他還告訴她,當年楚母的車禍,確實是楊曉燕動的手腳,她用一根棒棒糖,收買了一個小孩,讓那個小孩守在楚母開車的必經之路上,等她快經過時,故意把皮球拋出去撿,釀造了一場慘劇,這麽多年來,小孩的父母一直以此要挾勒索楊曉燕,而他找到那對父母,開出了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價碼,成功讓他們出庭作證指認楊曉燕。楊曉燕已經被刑拘,而他會動用最厲害的律師團隊,為楊曉燕爭取死刑。

“你看,隻需要用點錢,就能讓真相水落石出,你又何必非要去跟那個楚曜虛與委蛇?”談到這事的時候,聶子謙提起了楚曜,而且又換了一個新台階給楚憐下,把楚憐主動救走楚曜,硬掰成是楚憐為了從楚曜嘴裏探聽楚母當年的車禍隱情,故意逢場作戲。

這個新台階,結合了楚憐自己之前編造的借口,聽起來可信度比楚曜脅持楚憐高出很多,邏輯上更自洽了。

對此,剛被某人折騰得連連討饒的楚憐表示,你開心就好……

*

又一場瘋狂結束後,楚憐筋疲力竭地枕在聶子謙的臂彎裏,掀開眼皮的勁都沒了。

聶子謙撫摸著她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語般地問她:“憐憐,你說這裏麵,會不會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

楚憐深知,無論聶子謙多麽努力,她都不可能像她答應他的那樣,為他生一個孩子。

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不能。

她隻是一個宿主,原主的身體其實早在原主靈魂離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亡了。隻不過有了她的寄宿,才看似恢複了生命。

但也隻是看似。

一具已經死掉的身體,又如何能孕育新的生命?

這個殘酷的真相,她實在不忍心,也沒辦法告訴聶子謙。

所以,聽到聶子謙滿懷期冀的問題,她頓覺心頭一痛,悶悶地問:“如果我生不了孩子呢?”

聶子謙手下微頓,吻了吻她輕顫的羽睫,用無比理直氣壯的語氣說:“傻瓜,我想要你給我生個孩子,隻是想徹底綁住你而已。隻要你能像這樣乖乖地永遠陪在我身邊,孩子不孩子的,我根本無所謂。”

楚憐:“……”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白痛了……

“憐憐,”聶子謙輕輕地搖了搖她,“把牛奶喝了再睡。”

楚憐實在困極,不耐煩地嘟囔一聲,背過身,沉沉睡去。

夜半,她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著昏黃的睡眠燈,看到本應摟著她睡覺的聶子謙,正拿著一支注射器,往自己的腿上注射某種不明**。

見她醒來,聶子謙不慌不忙地把**注射完,躺回她的身側,沒事人似的閉上了眼睛。

楚憐聲音有些發顫地問:“注射器裏是什麽?”

聶子謙仍舊閉著眼,平靜地說:“公司最新研製的肌肉鬆弛劑。放心,對人體沒什麽損害,隻是不能跑不能跳,也不能長時間行走罷了。”

楚憐驀地睜大眼,徹骨的寒意自腳底升起。

她錯了。

聶子謙才不是什麽偏執狂……

他根本就是個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