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嬌霸總(29)

楚憐第一反應是,估計是哪對來領結婚證的新人,為了追求儀式感,搞出來的浪漫陣仗。

略微欣賞了一下後,就準備打電話給斯基,讓他把車開出來。

剛撥通斯基的手機,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見一長串雙R黑色轎車,浩浩****地駛向廣場。

領頭的,赫然正是那輛她再熟悉不過的雙R幻影。

車停穩後,斯基走下來,繞到後排,躬身打開車門,一手擋著門框,畢恭畢敬地將裏麵的人迎了出來。

“你怎麽還站在這?”緊隨其後出來的呂小茶,正打算抓緊這難得的機會再奚落楚憐幾句,話都到了嘴邊,結果就看到了門外鋪滿一廣場的玫瑰,還有那一溜豪車中的豪車,眼珠一下就瞪大了,餘光瞥見楚憐也看得目不轉睛,見縫插針道,“怎麽樣,羨慕吧?你要是當年沒有嫁給江遠程,說不定憑借你楚家的實力,再往上攀一攀,夠一夠,興許就能撞上大運,逮到個像這樣的超級大富豪。可惜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也就隻有羨慕的份了。”

呂小茶這一通吧啦吧啦的,楚憐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此時此刻,她的眼裏,隻有那個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

男人一改平日休閑隨意的著裝風格,穿上了一套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剪裁之精妙,一看就出自世襲大師之手。西裝外套敞開著,露出裏麵高級緞麵的墨藍色襯衣。襯衣的第一顆扣子也開著,讓這一套過於板正嚴肅的裝扮,多了一分運籌帷幄的灑脫感。

略微偏長的黑發,為了配合這一身西裝,被精心地梳理了一番,虛攏在耳後,將他線條完美的臉型,充分地暴露在了圍觀群眾的視野之中。

最絕的還是那雙眼睛,微微下垂的眼尾,仿佛在悲憫地俯視眾生,眼尾的淚痣,原本總沁出一絲看破太多後的憂鬱,現在,卻透著一種多情的魅惑。

他手裏捧著一大束心形玫瑰花,嘴角含笑地看著楚憐,直直地朝她走來。

楚憐一瞬不瞬地回看著他,眼睛裏滿是驚喜的甜蜜。

一旁的呂小茶看著走近了的聶子謙,越看越覺得眼熟,總感覺在哪裏見過。她集中注意力一回想,瞬間瞳孔地震!

是醫院病房裏的那個長相驚豔的男人!在她要動手扇楚憐的時候,攔在她身前的那個男人!

當時她隻以為是個有點小錢,住得起私立醫院豪華病房,有副好皮囊的病秧子。而且這錢,也不見得是他自己的,畢竟長成那副模樣,說不定就是哪個富婆圈養的玩物。當時驚豔完,也就被她拋諸腦後了。

沒想到是個超級大富豪……

這麽有錢,還長得這麽好看?

簡直就是要逆天!

眼見聶子謙一步一步走向楚憐,呂小茶眼中的震驚,逐漸被濃烈的嫉妒覆蓋。

才上完廁所出來的江遠程,也認出了聶子謙。

但他認出的,並不是那天在病房看到的聶子謙,而是半個月前忽然殺出來,不費吹灰之力撬走江氏集團最大客戶的清道夫財團董事長聶子謙!也正是拜這個聶子謙所賜,江氏集團的市值一天之內蒸發了十幾億!害得他連夜飛往歐洲,忙得焦頭爛額!

後來他才知道,這個清道夫財團有多麽可怕,整個茶市,大大小小的產業,背後幾乎都有它的影子。它就像一隻龐大卻無形的手,牢牢掌控著整個茶市的脈搏。而站在這個財團頂尖之上的聶子謙,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關於他的傳說多到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卻沒有一個人能與之正麵交鋒。

現在,這位傳說中的大佬,竟然手捧玫瑰花,在一眾群眾的圍觀下,走向自己的前妻?!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憐,發現她的臉上毫無異色,仿佛跟這個聶子謙相識已久?!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聶子謙在楚憐的跟前站定,眼中盈滿了溫柔的笑意,柔聲問:“楚憐小姐,請問你現在恢複單身了嗎?”

楚憐竭力繃緊嘴角,讓自己不要笑得太歡實。

她揚起手中的離婚證,衝聶子謙顯擺地晃了晃。

聶子謙眼中的笑意更溫柔了,他遞上花束,用近乎虔誠的語氣問她:“楚憐小姐,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楚憐顧不得矜持,忙不迭地收下花束,瞬間被新鮮濃鬱的花香撲了個滿鼻,她揉了揉鼻子,紅著臉應道:“……願意。”

得到她的回答,聶子謙露出一副終於鬆了口氣的表情,然後朝楚憐伸出手。

楚憐眨眨眼睛,毫不遲疑地握住了聶子謙的手。

聶子謙反握住楚憐的手,在一眾歡呼聲中,牽著楚憐,往雙R幻影走去。

呂小茶看著倆人相攜相伴的背影,氣得一口牙齒都快要被她咬碎,名為嫉妒的蛇,在她體內瘋狂遊走,帶來鑽心蝕骨般的痛。

她想要挽住江遠程,給自己一點慰藉,卻發現身旁的江遠程,竟然追了上去!

追上去的江遠程,伸手攔住楚憐和聶子謙,一張算得上俊美的臉上,此刻布滿了怒氣,他瞪著楚憐,控訴道:“你背叛我!”

看著江遠程一副被自己戴了綠帽的受害者模樣,楚憐失笑道:“你剛不也都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了嗎,我是在跟你辦完離婚手續以後,才跟他在一起的。哪來的背叛?”

“你前腳跟我離完婚,後腳就跟他在一起了,你們肯定早就勾搭上了!”江遠程分析得擲地有聲,質問道,“你這麽爽快地答應給我離婚,還巴不得越快越好,是不是就是因為他?!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撇清關係,好跟他名正言順在一起,對嗎?!”

楚憐不怒反笑:“你這些話,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嗎?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質問我?”

楚憐的這兩句反問,就像兩盆冷水,把江遠程被怒火拱起來的氣焰,盡數澆滅。

江遠程呆立在原地,頭慢慢垂了下去。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失去了楚憐。

那個不管自己怎麽傷害,怎麽踐踏,都會永遠停留在原地,等著他偶爾回一次頭,看她一眼的楚憐,是真地跟他,再沒關係了。

終於意識到這個事實的他,頓覺心裏一空,難受得無以複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