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病嬌霸總(18)
電影學院校門外。
楚憐坐在後座,透過車窗,關注著進進出出的男學生。
過了很久,前排的斯基出聲問道:“楚小姐,您是在等人嗎?”
楚憐漫應道:“算是吧。”
就在這時,一個外形英俊,渾身名牌的男生,滿臉燦笑地走近一輛等候在路邊的敞篷跑車。
楚憐眯起眼,辨認了一下車型,是輛F458,保守估計六百萬左右。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雖然極力想要掩飾歲月留下的痕跡,但透過整僵了的臉,和粉都遮不住的頸紋,還是看得出她至少年過四旬。
男生剛一上車,都還沒坐穩,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撲向了他,摟著他的脖子索吻。
男生的臉上飛速閃過一絲厭惡,熱情地吻上女人嘟起的唇,女人立馬就吻了回去,如狼似虎。
倆人抱著很是啃咬了一陣後,女人終於鬆開男生,伸手一撈,遞給男生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然後一腳油門,載著男生急速離去。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楚憐,咋了咋舌,招呼斯基道:“跟上那輛F458。”
斯基也不廢話,直接跟了上去。
*
半個小時後,F458駛入一家五星級酒店,女人一把將車鑰匙拋給門童,挽著男生的手直奔電梯而去。
“楚小姐,我們也要進去嗎?”斯基詢問。
楚憐擺搖頭道:“我們就在路邊等他們出來。”
“楚小姐,我去給您開間房,您在房裏休息,我在這兒幫您盯著他們。”斯基非常貼心。
楚憐擺了擺手:“不用,我覺得還是跟你待在一塊兒最有安全感。”
聽到楚憐給出的這個理由,斯基頓時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脊背都挺直了好幾分,驕傲之餘,還不忘更正道:“您跟聶先生待在一塊兒更有安全感。”
跟聶子謙待在一塊兒哪裏有安全感了?
肯定會被七八個壯漢圍毆的那種安全感嗎?
楚憐默默在心裏吐了個槽,表麵上淺淺一笑,趁機打探道:“你們聶先生,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斯基透過後視鏡覷了一眼楚憐,見她表情平和,才小心翼翼地答道:“在您出現之前,聶先生的身邊除了滿腦肥腸的生意夥伴,就隻有我們這些五大三粗的保鏢。”
在說到“滿腦肥腸”和“五大三粗”這兩個詞的時候,他故意把字咬得很重,旨在強調這兩類人的性別都是男性。
聰明如楚憐,當然聽懂了斯基的弦外之音,心情愉悅地打趣道:“沒想到你會的成語還挺多的。”
“都是跟著聶先生耳濡目染,慢慢積累起來的。”斯基謙虛地猛拍聶子謙的馬屁。
楚憐忍不住感歎,這個聶子謙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讓這樣一個絕對不簡單的彪形大漢,如此忠心護主,死心塌地。
也許是氣氛足夠輕鬆,斯基忍不住好奇道:“楚小姐,您為什麽要跟蹤那兩個人啊?”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是結了什麽怨,我直接喊幾個兄弟去跟著他們,保證悄無聲息。”
楚憐聽得眉頭一跳,抽了抽嘴角,說:“無怨更無仇,我有個小忙,想要拜托那個小帥哥。”
斯基皺眉道:“有什麽忙是聶先生幫不了的嗎?”
聞言,楚憐回憶起在醫院病房裏,呂小茶初見聶子謙時那副花癡的模樣,沉吟道:“幫當然能幫,”頓了頓,“不過我可舍不得,那也太便宜那個綠茶精了。”
斯基狐疑地打量了會兒楚憐,悄悄摸出手機,不露痕跡地編輯信息,發送了出去。
無知無覺的楚憐偏過頭,繼續盯著酒店的旋轉門。
她以前還在電影學院讀書的時候,就見過很多像這樣的戲碼。
那時候,校門外的馬路兩邊,總是停滿了豪車。年輕漂亮的男孩女孩,為了錢,或者為了前途,再或者兼而有之,熟練地邁上等待自己的那輛豪車。車裏坐著等他們的,無外乎富商富婆,大權在握的導演、製片人……坐上這些車,圖的就是能踏上一條通往成功的捷徑。更有甚者,車頂上放上一瓶礦泉水,就是明碼標價的意思。
娛樂圈的肮髒與齷齪,其實早在半隻腳剛碰到圈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像這個男生這樣,為了名利甘願出賣自己靈魂的人,隻要價錢給得夠足,他就可以發揮出最精湛的演技,奉上虛假的真情。
是她最好的人選。
靜靜地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後,男生終於出現在了視野中。
見他獨自一人走向路邊的網約車,楚憐立即走下車,一隻手撐著車門,一隻手揮舞道:“嘿!小帥哥!”
小帥哥循著聲看了過來,原本冷漠的神色,在看到楚憐那張美豔的臉和惹火的身材後,逐漸轉變成了玩味,緊接著,在看清楚憐手下撐著的雙R幻影後,又快速轉換成了算計。
他毫不猶豫地推掉網約車,用他自認為最帥氣的步伐,走到了楚憐跟前。
離近了再看,楚憐忽然就明白這個小帥哥為什麽能深得那個中年女人的喜愛,他簡直就是小奶狗和小狼狗的完美結合體,一雙標準的桃花眼,看著人的時候,眼神既深情又透著股危險的氣息,嘴角掛著的笑,更是單純又曖昧。
這麽好的條件,要是能安安分分地鑽研自己的專業,假以時日,肯定能在娛樂圈混出頭。
可惜了啊。
楚憐站在前輩的角度,暗暗替這個小帥哥惋惜了一番。
不過,要是沒有這麽好的條件,也不會被她相中。
呂小茶長年圍著江遠程轉,表麵上看,是江遠程寵著她,可實際上,麵對像江遠程那種從小就被慣壞了的二世祖,呂小茶無時不刻都在擔著小心,一言一行都得察言觀色,內心深處其實是極度自卑的。
她抗拒不了的,正是像小帥哥這樣會捧著她黏著她,需要她,又充滿了侵略性,能給她帶來刺激感的小男生。
“美女姐姐,是你在叫我嗎?”他明知故問,看著楚憐的眼神,像獵人在打量他的獵物。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我可不是什麽美女姐姐,”楚憐莞爾一笑,“我是送子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