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陸玲玲落難
畢竟是親生的女兒,陸玲玲被人強行趕走的時候於氏落下了不少眼淚。
心想著她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就這樣被趕出去要怎麽生存?
不如自己先回家拿點錢,待會再去尋陸玲玲。
見於氏沒有撒潑,而是抹了抹眼淚悄悄離開,金氏第一個發現不對勁地跟了上去。
想要用家裏的錢去補貼那個賠錢貨想都不要想,因為那些錢以後都是她家小鵬的!
陸聞倒是有心想要幫妹妹說兩句話,可一看大家都敵視著自己,聲音頓時消彌。
主角都離開了,看戲的人自然也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
“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
村長一語落下,手卻是暗中摸了摸桃金娘子的臀,暗示意味十足。
隻是夜色太黑,大家的焦點又都放在了燕玲等人的身上,所以才沒有看到這一幕。
若是平時或許桃金娘子半推半就的也就從了,可這老色鬼一臉的穢物臭味熏天,她過不了心理這一關。
順勢推開了他的手,“我婆婆也快要起床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燒火做飯。”
村長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看著女人一溜煙的跑開,他也料想到是因為自己臉上的東西,暗想等下次見麵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陸三郎,你們夫妻兩人今晚也受驚了,本村長不枉不縱你們也安心的回去休息吧。”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燕玲看,渾濁的眼裏散出了幾分別樣的暗芒。
之前見燕玲就知道她長相不俗了,可今夜光影昏暗朦朧下,女人白皙的肌膚在同樣白色的裏衣映襯下近透明,淡淡的紅色火光倒映在上麵,幾分妖媚之餘更有說不出的清冷。
兩種極端的矛盾在她的身上卻得到了意外的完美融合。
這樣的打量讓燕玲感到渾身不舒服,就在下一刻,陸灝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去,麵色黑沉如鍋底一般。
目光如炬地下達了逐客令,“今夜多謝村長的出麵,慢走。”
“不用,這都是本村長該做的。”
燕玲可不想繼續站在這裏吹冷風,她伸出小手拽了拽陸灝的衣袖,聲音輕柔又甜,“相公,我們也回去吧,看看玹兒醒了沒有。”
“嗯。”
夫妻兩人相攜離去,光影漸暗,院門關上後連那一片衣角都消失在了視線中。
妖精!
等著吧,她早晚也會臣服在他的手下。
三更半夜,天寒地凍,清冷的月光照在靜默的大地上,身後熟悉的家園將成為永遠回不去的故鄉。
被兩名大漢押到小樹林深處的陸玲玲一路哭哭啼啼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她不斷地懇求著兩人能放她回去。
“胡子哥、趙叔,求求你們讓我回去好不好?”
“我想要見我娘一麵,我不能離開桃花村,外麵天大地大我能去哪裏,求你們了。”
那名叫做胡子哥的粗獷男人早就喜歡陸玲玲了,去年上門提親卻是被於氏指著腦門大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令他顏麵無存。
後來他娶了鄰村的一個啞女,如今日子過得也還算講究,可他就是忘不了自己所受的屈辱。
調戲的手不規矩地落在了少女的肩膀上,三角眼中倒影著她慘白狼狽的小臉。
“玲妹妹,你說你當初要是不那麽高傲,順勢答應嫁給哥哥我如今隻怕孩子都生了,又哪裏會落到如今這地步。”
同是男人,趙叔一看這小子的舉動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臉露yin笑。
“小胡啊,我可是記得你娘子還懷著身孕,你這樣亂來不太好吧。”
胡子絲毫不以為然,“那個死啞巴除了能幹活、生孩子,其他的她根本管不著。倒是趙叔難道你也想分一杯羹?要是桃子姐知道了,可要埋怨你了。”
“嗬,那個女人連那吃屎的老鬼都能忍受,這算什麽?”
四目相對,協議達成。
陸玲玲踉蹌著捂著自己的胸口,拔腿欲跑,“不,不要。你們別過來……不準再靠近了。”
獵人最喜歡的便是看著獵物瀕臨死亡那一刻的掙紮。
這樣才能一擊即中。
胡子哥平時做慣了農活,三大五粗的體格力氣自然也不小,單手提著陸玲玲的胳膊便把她整個人都扛到了肩上,邁入了密林深處。
枝葉繁茂月光都透不進來,伸手不見五指,一片漆黑中傳出來了幾道淒慘的叫聲。
“小賤人,今天也讓你嚐嚐屈辱的滋味。”
“不要碰我,滾開!滾開,我要殺了你們!”
“救命啊!救命……唔。”
這荒郊野外的,縱然是他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原來,真正的絕望過後人並不會撕心裂肺地大哭,因為淚水早已經流幹了,所有的期待在這一刻變得支離破碎。
“哈。”
“哈哈哈。”
陸玲玲兩眼空洞地看著頭頂漆黑的夜空放聲大笑,這笑聲莫名聽得他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瘋了不成?”
趙叔用腳踹了踹陸玲玲,後者卻宛如一條死魚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原想這小侄女滋味還算不錯,大不了花點錢在外麵租個地方養著,可她若是真瘋了,他可不敢冒險。
倉惶而逃。
胡子哥留在最後麵,見她裙子上都是血,忍不住一時心軟。
“你……先穿上衣服吧,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以後就跟著我好好過日子。”
說著,他蹲下了高大的身體,脫下自己的外套欲給她披上,誰知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間,陷入瘋狂的陸玲玲突然撿起了旁邊的時候朝著他腦袋上砸去。
用了她畢生的力量。
胡子哥的腦袋瞬間開花,鮮紅的血源源不斷地流出,模糊了視線。
“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該死,你們全都該死!燕玲、桃金娘、你、趙東海……我要殺了你們哈哈哈,等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她意誌不清的說著含恨的話語,沾滿血色的手趁亂偷走了胡子哥的錢袋,裹著自己身上那件破碎的衣服腳步淩亂的消失在樹林中。
身形如魅。
那一道白色孤影逐漸消失在了天地之間,無人知曉她去了哪裏。
夜漸明了。
月,更冷如霜。
鮮豔的紅色將滿地枯葉染紅,一時竟宛如楓葉那般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