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和她不一樣

陸玲玲突然明白了什麽,可現在看來這份明白為時已晚。

在桃金娘子聲情並茂的控訴之下,大家都信了她的話,以為這是陸玲玲故意之舉。

周遭的罵聲更盛以前。

然而陸灝和燕玲彼此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則無須多餘的言語。

燕玲之前便懷疑凶手是兩個人,但她並未確定兩人之身份,前日在桃金娘子的鞋上發現了鬼蜮森林中特有的金絲桃蕊。

今夜設計請君入甕原本是想將桃金娘子現場抓住,沒有想到入局的人竟然會變成了陸玲玲。

她原本以為會是石小蘭。

難道真是自己疑心病太重錯怪了人家,好在她當時沒有表現出來,否則寒了人心就不好了。

“陸玲玲,我和你一向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夜晚潛入我的家裏對我狠下殺手?”

“如果隻是為了單純地偷東西,那你在翻我的櫃子時為什麽沒有拿走裏麵的物品?由此看來,你應該是在找尋某物,到底是什麽值得你這麽冒險大費周章?”

燕玲一針見血的質問句句都落到了她的心坎裏,跌坐在地麵上身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涼冰冷。

“我如何不恨你?是你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光環,若是你沒有出現,現在我依舊會是村花!”

這個理由……燕玲從來沒有想過,不禁一聲冷笑,“外在如何非是我能左右的,你就因為這麽點事情趁夜殺人?陸玲玲,你真當我是傻瓜嗎?”

沉默許久的陸灝也首次發聲,睥睨一眼,“燕玲前天在鬼蜮森林被人打暈了跌落山坡下,這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鬼蜮森林四字一出,就連村長都無法再保持安靜了。

他撫著自己花白的胡須,兩眼瞪向了陸玲玲,“那是禁地,你當真做了這樣的事情?”

“村長,你若不信可以派一個人查看我身上的傷勢,我從鬼蜮森林出來的時候,小蘭姐姐剛好路邊,她就是人證。”

人群中,被點到名的石小蘭在眾人的目光中垂下了腦袋,一副膽怯怕生的模樣和平時無異。

村長自然也知曉她的個性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石小蘭,燕玲所說的是真的嗎?”

“這……”

再番逼問下,石小蘭才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女子,輕點了點頭。

“是,我親眼看見陸大哥抱著渾身是傷的燕玲從山上下來,還有一位重傷昏迷的公子,不過他醒來後人就離開了。”

公子?

桃金娘心中暗自詫異,她那日並未見有第四人在場,那位公子不會也看見她了吧?

聽到後半句,人已經離去,她緊張的心情才舒緩開來。

清咳一聲,“村長,現在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陸玲玲因為嫉妒自家堂嫂,所以才在山上下手害人,沒有想到讓燕玲逃過了一劫。”

“今日聽聞燕玲手裏握有關鍵證據,她畏罪前來找尋證據未果又動殺念。我的天啊,這陸玲玲看起來一個靈秀十足的姑娘,竟然是這般心狠手辣的人。”

“我兒經常在外麵玩耍,要是某一日也碰撞到了她不慎被殺害了怎麽辦?這人是留不得了,村長你可要為我們大家的安全著想。”

桃金娘子過於激動,說話的時候胸前的波濤暗湧,一時間老村長的眼前都是那白花花的美景,壓根無暇聽她說了什麽。

村民們也被她這一番義正言辭感染到,身為父母最在乎的莫過於孩子。

一想到村子裏有這麽一個不安分的存在,難免自家孩子會倒黴的遭殃,憤怒的火焰交織在一起,要求討伐的呼聲也就越來也高。

“桃金娘子說得對,我們絕對不允許壞人破壞村子的安寧,逐出陸玲玲!”

“我也讚成,我以前就覺得這個狐狸精不是什麽好人了,村長你可得秉公處理。”

“讓她滾出桃花村!”

……

不到眨眼,之前光鮮亮麗、自命不凡的陸玲玲很快就成為了大家泄憤的目標。

石頭、爛菜葉、臭雞蛋統統砸到她的身上,女子發出了陣陣慘叫聲。

"不要打了,我是無辜的。"

“是桃金娘子,是她陷害我,還有燕玲……她們是一起的嗚嗚,村長,你不能相信她們兩人。”

事已至此,陸玲玲竟還想拉她下水,桃金娘子美目凝出晶瑩的淚珠,哭得宛如雨中的海棠一般嬌媚。

“村長大人,您可要相信奴家,我整天在家裏磨豆腐還來不及呢,哪裏有空去對付她。”

“就是就是,我明白了。桃娘子不用擔心,於家二房的人品行如何,本村長再清楚不過了。”

兩人眉波傳情這一幕可沒有被燕玲錯過。

她直感到胃裏一陣翻湧,惡心十足,村長黃毛公今年都七十八歲了,頭發稀疏滿臉皺紋、一口大黃牙更是外突,一邊說話一邊抽煙鬥。

咳嗽半晌險些把肺都掉出來了,兩眼上翻,一口濃痰“啐”的一聲吐到地上。

嘔~

而桃金娘子,怎麽說也算是個粉紅佳人吧。

竟然能委屈自己去色誘一個黃土都埋到脖子的惡心色鬼,犧牲也是夠大的。

與此同時,她悄悄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男人,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看來桃金娘子和這位村長的關係不一般,怪不得人家說她家的青磚大瓦房是躺來的。”

陸灝頓感無語地瞥了她一眼,見小女人燕玲閃爍著看好戲的光芒,他冷峭的麵容一如既往。

“你別八卦這些,與我們無關。”

“怎麽就無關了,人家可是險些就成了玹兒的娘親,嘖嘖嘖,你這人還真是薄情。”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會對另外一個女人說同樣的話,而對象卻從桃金娘子變成了她?

燕玲想到這,不由得再多想一步,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以後著想。

聞言,陸灝一時語塞,“你別想太多。”

末了,他又小聲的加了一句,“你和她,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時機不對,陸灝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個問題,邃伸手強行將她的身體擺正,“先辦正事,回頭再說。”

燕玲不屑的抿了下芳唇,傲嬌的別開了臉,“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才不會在意那種愚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