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娘親給你撐腰
廚房裏傳出來了嫋嫋炊煙,火焰燃燒的聲音不時傳入耳中,炒肉的香味隔著老遠就傳出了廚房。
陸灝從來不是一個好口腹之欲的人,但是現在身在臥室的他也忍不住好奇燕玲今晚準備了什麽菜式。
很快飯菜就端上桌了,為了照顧陸灝這個病人,她熬了一鍋青菜瘦肉粥,還用蒜苗炒了一個五花肉,醋溜白菜……看上去簡簡單單,卻讓他感到了久違的溫暖。
“開飯啦!”
燕玲高興的端著碗筷走進了房間,這才發現玹兒竟然還未回來。
“奇怪了,他平時都隻會在門口玩耍,聽到我說開飯了應該就會回來了,今天怎麽沒有動靜?”
陸灝倒是顯得並不太擔心,反而出聲安慰起她來了,“應該沒事,村子裏的人都彼此認識,玹兒或許是和小夥伴不小心走遠了。”
是這樣嗎?
可她隱隱感到不安,就在這時燕玲的識海之中再度響起了係統的提示。
這一次,是紅色預警!
【緊張!緊張!係統發布紅色緊急任務,請宿主在十分鍾以趕到覺溪河拯救人命!】
聞言,燕玲額頭上隱隱浮現了幾縷黑線,心想道:“不是吧,我這還要去找玹兒回來吃飯呢。”
【宿主,你隻有十分鍾時間!】
“該死的!”
這什麽破係統?不僅要她解鎖美食、還要通過做這些稀奇古怪的任務來換取積分。
陸灝未曾來得及聽清燕玲剛才說了什麽,便見她一瞬間怒火衝衝的解下了身上的圍裙,提著裙擺朝著門外跑去。
“燕玲。”
他在女子身後隨即大喊了一聲,然而趕時間的某人卻是無暇顧及其他,一心前往覺溪河。
直到那抹藍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陸灝也心生疑惑,她……到底怎麽了?
*
覺溪河。
燕玲按照係統所指引的方向,一路狂奔至此,平時需要一刻鍾的腳程,她硬是在十分鍾內趕到了。
放眼所見,便是自己一直記掛的熟悉身影浸潤在河水之中,雙臂劃開水花,正在不斷的掙紮著。
河水已然沒過了他的頭頂,白色的衣服漂浮在水麵,小家夥奄奄一息的半閉了眼睛。
而岸上站著的那幾名小兒竟是拿起石頭朝著水中之人砸去,謾罵嬉笑的聲音不絕於耳。
“打他,打他哈哈哈,我娘說了,他就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說話的小朋友約莫也才七八歲的模樣,卻是手段殘忍的將手上的石塊砸向了玹兒。
噗通——
正中腦門,頓時青紫一片。
其他幾名小屁孩見狀,也覺得好玩,或是用石頭砸、或是用撿來的鬆樹枝將水裏掙紮的人又一次按了下去。
“我娘親也說了,他們家都不是什麽好人,打死他!”
“對,打死他,誰叫他不把糖葫蘆交出來。”
“玹兒!”
一記撕心裂肺的聲音倏然響起,一抹身影恍然從眾人眼前飄過,毫不猶豫的紮入了河水之中。
濺起一片雪白水花,兜頭淋在岸邊那幾個小鬼的身上。
二月春寒,剛解封沒多久的河水刺骨冰涼,置身其中就宛如在一處冰窖之中那般,手腳麻木到都不屬於自己的了。
可燕玲一心想著要救下玹兒,隻能咬牙忍著。
她一邊朝著玹兒的身旁遊去,一邊大聲的叫喊著他的名字,“玹兒,玹兒你撐住,娘親來救你了。”
"娘親做了五花肉,你爹也在等著你回去吃飯。"
隱隱約約在自己感到困頓之中聽到了熟悉溫柔的聲音,玹兒緊閉的眼睛艱難的掙紮著再次睜開了,看到來人時,眼淚滾滾而落。
“娘親~”
“你終於來了,玹……玹兒也有娘親了。”
燕玲伸手抱住了小家夥軟乎乎的冰冷身體,用盡全力的朝著岸邊上遊去,心有餘悸。
岸邊上,幾名半大的孩子也被來人突然的仗勢給嚇到了,他們之中最大的看起也不過隻有八九歲的模樣,最小的才幾歲的模樣。
燕玲抱著玹兒從冰冷的河水中走出來時,渾身帶著滔天的怒氣,映襯著她俏麗的眉眼,威嚴十足令人生畏。
“是誰做的?”
畢竟隻是幾名半大的熊孩子,乍然見到燕玲這凶悍的模樣,再加上平時父母在耳邊的叮囑,頓時嚇破了膽子,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視線下移,燕玲緊盯著那名手裏拿著半串糖葫蘆的小胖子。
他看上去約莫有八九歲的模樣,長得又胖又壯,眯眯眼裏帶著不可一世的驕縱之氣。
也正用一雙不悅的眸子看了過來,小嘴一撇毫無禮貌質問道:“大嬸,你做什麽?真是掃興,我們還想看落水狗是怎麽遊泳的呢?”
燕玲本念著他還是個孩子,不想那麽嚴厲,想要先詢問一番事情的經過再行定奪。
可觀這孩子惡劣的語氣,隻怕平日裏沒有少做欺負弱小的事情,典型的欠教育。
他手裏那半串糖葫蘆更是令得燕玲眉眼倏冷,“是你推我的玹兒下水的?”
小胖子毫不畏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舉起了手裏的糖葫蘆舔了一口,張口回答道:“是我推的又怎麽樣?”
末了,還得意洋洋的抬起了滿是肥肉的下巴,“誰叫他那麽小氣不肯給我糖葫蘆,那我隻好讓他去水裏給我抓魚咯。”
他的話音落下,燕玲懷中剛清醒一點的小家夥立刻委屈巴巴的開口解釋,“娘~娘親,不是這樣的,我分給他吃了一顆,可他要一整串。”
“原來如此。”
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燕玲對這小胖子的印象就更是厭惡了,但她還是耐著性子沒有動手,隻是言辭上教育了他。
“糖葫蘆是我買的,我教導玹兒要懂得分享,所以他才會分你吃一口。”
“可你小小年紀貪心不足,心腸狠辣的竟推他到水裏,真是太可惡了。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父母呢?”
燕玲的手剛伸出去,小胖子便循著機會抓住了她的柔夷,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她白皙的手背上。
“我是他們的老大,他的東西本就該孝敬給我,糖葫蘆是我的!”
燕玲簡直都要氣笑了,更是好奇這麽厚顏無恥的熊孩子到底是誰家的?
手背上傳來一記沉痛,聯想到玹兒剛才在河水裏掙紮的痛心一幕,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再晚一點她就要永遠的失去玹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