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答應和離

她偷偷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來人身材高大結實,下巴上的青色胡須顯得有些滄桑。

一道長長的傷疤從他的鼻梁處直接連貫到臉頰,為他憑添了幾分凶狠之色。

可那雙眼睛卻是極為明亮,此刻正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她。

燕玲心虛摸了摸鼻子,低首的同時在心裏給他打了五分,轉念又想,還是給個及格分算了,稍微收拾一下還是帥的。

作為一個活了快要三十年了還是個母胎單身狗的她來說,上天白給了這麽一個現成的老公,算不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陸灝放下了肩膀上的獵物,衝她淡淡點頭算是回應,轉身就處理獵物去了。

毫無多餘的表情。

冷淡得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一樣。

燕玲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看來,這便宜老公也很討厭自己啊。

尷尬的笑了兩聲,燕玲也抬腳走進了廚房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殊不知門外的男人正在偷偷打量她。

兩人結婚也才一個月不到,這期間一直是他在做飯。

還以為燕玲這個千金大小姐是不會煮飯的,原來,她不僅會,手藝還不錯。

陸灝雖然會做飯,但是廚藝極為潦草、一般都是煮熟了隨便放點鹽就行。

男人家嘛,到底沒有那麽多講究。

晚飯玹兒吃的很滿足,小臉上全是笑意,心裏暗想著:娘親做飯比爹爹做的好吃多了,要是以後娘親都給他做飯該多好。

娘親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啊。

“玹兒,來擦一擦嘴。”

男人撇了一眼低首給兒子擦嘴的女子,深邃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疑惑,又聯想到了回來時在路上聽的閑言碎語,他的麵色陰沉得可怕。

吃過了飯,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透就要馬上燒水洗澡了,燕玲還得忙著鋪床換被子。

那髒兮兮的床單,她可是無法說服自己繼續躺下去了,所以她把床單和被罩都拆下來換了,準備明天再洗。

而男人看了一眼她裏裏外外忙碌的身影,一言不吭去院子裏處理帶回來的獵物。

隻留下玹兒獨自坐在屋簷下看著屋子外的爹爹,再看看屋子裏的母親,小眼睛裏全是笑意。

“玹兒,來,睡覺了。”

“娘親。”

“乖,你先睡。我把被子收好,明天洗一洗。”

玹兒很快就睡了過去,燕玲在他白嫩的小臉上落下一吻。

看了看外麵抹黑忙碌的男人,她咬了下紅唇,猶豫了幾秒之後,赫然的舉起桌上的油燈走到他身後。

一燈如豆,投影在地上的影子修長婀娜,曲線曼妙。

陸灝回首,她剛剛沐浴過,長發披散在身後,暈黃的燭光映稱著一張嬌豔的麵孔。

女人穿著自己的外袍,那原本破舊不堪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卻是別有一番風情,說不出的撩人心扉。

“你不用在外麵站著,回去睡吧。”

陸灝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冷聲吩咐。

“我不困,你忙你的。”

男人的心頭一亂,漆黑的眸子看著她的笑顏,竟覺得比今晚的月光還要明亮幾分。

他沉默了一會,一邊繼續著手裏的工作,猶豫了一會低聲對她說道:“關於和離的事情......我答應了,你明天天亮就走吧。以後,別再做自殺那麽愚蠢的事情了。”

和離?

燕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謹慎起來,她到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更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和裏最起碼不能是現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

“我不同意”

她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語,嬌俏的臉上寫滿了生氣隨後又緩和了下來,冷靜十足地對他說道:

“我知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好。可是,哪怕罪犯也該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是嗎。”

“能不能不要和離,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的改變。”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柔柔的哀求之色,那雙杏目裏也寫滿了可憐,這……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男人沉默了。

就在燕玲以為他還是要和離時,臉上浮現出無比的失落時。

陸灝突然開口了,“好,我不會為難你,你什麽時候想走都可以。”

低沉沉的聲音倏然在她耳邊響起。

“哼,我才不會那麽傻。不走。”

那張嬌俏的小臉頓時變得雨過天晴一般,明媚至極,黑亮的眸子在暗夜裏熠熠發光。

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女人叫他“相公”,陸灝心裏微震,手裏的砍刀險些就劃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極力的壓抑住了內心的思緒,麵無表情的指著房間的方向,“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剝好了皮子就回去。”

陸灝別過頭不再去看她,手下的動作熟練而麻利。

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練出來的。

濃烈的血腥味確實不太好聞,徒手撕開野兔肚子的那一幕也粗魯得近乎殘忍。

燕玲隻是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她麵色有些蒼白,卻還是努力的擠出了一抹微笑。

“好,那我先回屋了。”

“你也早點弄完了休息。”

“嗯。”

男人冷淡的態度讓燕玲唇角微抽,這幅身體雖然比不上她原身那麽漂亮驚豔,但也算是一個水靈靈的嬌美人吧。

他竟然表現得那麽疏遠。

可這都是原主做出來的好事,燕玲隻能認栽的回到**躺下。

不知道過去了過久,天上的弦月高掛,地麵上的人影被月光拉得細長。

陸灝弄好所有的獵物後,直接去院子裏尋了隻破木桶,簡單的洗一下澡,也準備回去睡覺了。

屋子裏,燕玲故意將玹兒放在了靠床的裏麵自己,睡在中間,背後露出一片空白的地方留給他。

之前原主嫌棄玹兒,所以都是陸灝帶著玹兒睡隔壁房間睡的。

說是房間,其實就是一個堆積雜物的地方,小到可憐,僅僅能放下一張小床罷了。

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睡在上麵隻能蜷縮著雙腿,還要帶一個孩子,可見有多難。

洗澡時,陸灝就在腦海回想燕玲的話語,動作不由得緩慢了幾分。

等他回到自己房間時,**冷冰冰的,玹兒不在了。

他的被子和枕頭也似乎被人拿了,而隔壁房間的燈卻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