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是不是君離？
秦夕瑤腳步微頓，側眸瞥了他一眼：“有些事情，我現在無法明說，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告訴你吧。”話落，縱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話的潛意便是，她如今還不相信秦染。
望著身影消失的方向，秦染臉色愈加凝重，為何他感覺，這個侄女，與自己印象中的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深吸了口氣，他還是打算不要多想太多的好，這個侄女，興許真是這些年遭遇了太多的變故，才會成如今這番模樣，雖不如小時候可愛了，卻也足夠優秀，父親將她立為少家主，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今，隻要將獵城最後要處理的一些事情給處理好，他便可以回去秦家了。
秦家，他心裏雖然說一直抗拒，卻又一直向往著早日歸屬。
……
半月後，姐妹二人如願帶著秦染一家三口，回到了皇都。
事情這麽順利，秦悅然自然是高興，低聲對身側少女說著：“姐姐，我猜爺爺看到小叔叔一家三口，肯定會很開心。這十幾年沒見了，小叔叔不但結婚了，還有個這麽可愛的小女兒。”
秦夕瑤對這些沒什麽太深的感觸，隻是淡淡的應著，上輩子活的那三千年裏，她對各種情都格外寡淡，甚至感覺無法參透其深意，這一世，似乎稍微好了一點，又似乎沒什麽改變。
望著繁華的街道，秦染眼神有些茫然，十幾年，皇都比當初更為繁華，一時之間，他也有些難以適應。
倒是周氏與秦舟舟自進了皇都後，就表現得極為興奮，秦舟舟看著街道上賣的糖人，糖葫蘆，張手就想要，秦悅然很喜歡這個妹妹，也是有求必應，要什麽就買什麽，相處的極為融洽。
“哢噠噠。”忽然，一輛馬車在幾人的眼前停下。
駕馬車的人，秦夕瑤一眼認出，便是晟王府時常陪伴在夜晟身邊的那個侍衛。
“見過秦少家主，見過秦四小姐。”侍衛禮貌地給兩人打招呼，隨即不等秦夕瑤問，便主動說道：“我家王爺讓我把幾位送回秦家，但他想見見少家主，不知少家主可願？”
“這個時候見我？我剛回來，還要回家裏休息，這是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我？”秦夕瑤挑眉，夜晟出現的時間點還真夠及時的，她帶著人剛回城，他便來了。
侍衛訕笑著說道：“我家王爺一定是想您了，畢竟半個月都沒見了。您要不賞個臉？王爺就在那家茶館等您，應該不會耽誤您太久時間的。”說著，伸手指了個方向。
秦夕瑤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百米開外，就是一個茶館。
“那我們就不打擾姐姐的好事，小叔叔，小嬸嬸，五妹妹，我們先回秦家吧。”說著，已經將三人推上了馬車，臨上車前，還衝著秦夕瑤眨了眨眼。
“秦少家主，王爺就拜托您了。”侍衛衝她笑了笑，駕著馬車朝秦家去了。
都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不見？但是拜托她就大可不必了。
歎了口氣，轉身向茶樓走去，這茶樓，也是安靜得很，走進去，竟一個客人都沒有。
掌櫃看到她進來，急忙阻攔，“這位姑娘，我們這裏被晟王殿下包下來了，今日拒不待客，您要不去別處看看？”
“就是晟王殿下讓我來的!”
一聽這話，掌櫃瞬間就殷勤了起來：“呦，原來是秦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我眼拙了，您請，我這就給您帶路！”
在掌櫃的帶領下，秦夕瑤上了二樓，直至一個包廂門外，隨即那掌櫃便離去了。
她屹立在包廂門口，伸出想敲門的手，又頓住，如此反複了好幾次，又生出退意，她這一刻有些恍然，仿佛不清楚自己見夜晟的意義在哪。
偏偏在她後退一步的時候，裏側的人就像是知道她要走似的，突然打開廂房的門。
兩道目光在不經意間對視上，她莫名的加快了心跳將視線轉移開，故作從容地抬步走進廂房，坐在桌前，瞧著是倒好的茶水，直接拿起喝了口，問道：“晟王殿下叫我來，是有什麽事情？”
她本以為自己問完會顯得從容些，卻沒想到心跳竟更快了。
她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故作從容，掩飾慌亂。
慌亂這個詞，以前就用不到她的身上，就算是麵對君離，她也是淡定的。
“這是本王剛喝過的……”夜晟沒答話，從容而來，坐在她的對麵，輕描淡寫地說著。
“咳咳咳！”最後一口茶水剛滑落到嗓子眼的位置，硬生生被她吐了出來，還嗆到了。
緩了緩，她才怒視著眸子醞釀著淺淡笑意的男人：“你怎麽不早說！”
他湊近過來些許，她立即皺眉後仰了一些，保持距離。
“嗤。”夜晟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托著棱角分明的下頜，“我就是不想說。”
明明很俊朗的一張臉，偏偏說起話來莫名有些欠揍。
“你！”秦夕瑤成功被氣到了，這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
“生氣了？”端詳著她緊繃的神情，夜晟聲音也謹慎了一些，笑意逐漸收斂。
她臉色稍微緩和了下：“是我自己拿的這杯茶水，自然不能怪罪晟王殿下，不過，我想晟王殿下叫我過來，不是品茶的吧？秦家內，我還有要事，耽誤不了太多的時間。”
“跟本王相處，在你眼裏，是耽誤時間？”
她長吸了口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以前那副模樣，也不見你追著我跑！如今換了一副容顏，便非我不娶？這般的你，與太子似乎沒什麽區別吧？”
其實此言，她更多的是試探。
之前君離說在她身邊放了一具分身，思前想後，與君離有些相像的人，就隻有這個夜晟了。
他唇角笑意再次蔓延開，卻沒說話。
“你又笑什麽？”這個男人，她真是捉摸不透，總是笑得莫名其妙。
“你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注意你的麽？”他終於開口。
“靈獸森林。”要是她沒記錯，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對麵的相遇，藥莊那晚上就不算。
“不，是你被夜淩瑜趕出太子府那日。”
“……”那日，是她剛占據這身體的時間，當時夜晟也在場？她完全沒注意到。
腦內思索了一會兒，她終於是問出來最想問的問題：“你……是不是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