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路小飛.前引(2)

怎麽說如今的我也算一個知名小作者了,同時也在微博上收獲了十幾萬讀者粉絲。

作為一名公眾人物,為了顯得高大上一些,我給自己設定的人設標簽是“旅遊”,“漫畫”,“攝影家”。

有時候為了維持這種人設,我經常要趁著完成每天的稿子後,去捕捉一些獨特唯美的風景。

我到過最遠的地方是西藏,不過很多時候,則是經常圍繞著華南市周圍展開行動。

其實攝影家的頭銜我當之無愧,因為我經常研究怎樣讓拍攝的照片看起來更加富有美感,或者突出大氣或是恐怖什麽的主題。

你就比如說拍天上的雲彩吧,倘若天上漂浮著烏泱烏泱的雲朵,這個時候你要是從眼睛平行或者普通仰視的角度拍攝,出來的效果遠不比你把手機屏幕背對著天空,並且與天空的角度保持平行,而後點擊拍照,這樣拍出的照片看起來會顯得雲彩很低,而且氣勢磅礴地讓你感到壓抑。

我記得有一次,我把一張隻有雲朵的照片發到微博上,附言問:猜猜這是什麽地方?

評論區裏便炸開了鍋,有人猜測這是從撒哈拉大沙漠拍攝的天空照片,有人猜這是喜馬拉雅山頂上的雲空,有人說這是內蒙古大草原,還有人以為我到了南極。

我不解釋。

其實我是從郊外的莊稼地拍攝的,因為讓手機垂直仰視天空,拍攝出來照片就會隻有天空,看不到其它景物。

出事以前,我一直陶醉在這種不切實際的虛榮人設裏。

出事那天,我完成了當日的寫稿任務,百無聊賴之際,我鬼迷心竅地來到了位於華南市東郊的清河山上。

清河山這個地方其實很美,除了周邊被開發成旅遊景點之外。在位於半山腰的位置還建起了清一色的白色別墅群,美其名曰:東山別墅。

估計一百個人會有九十九個人認為東山別墅群實在太美了,而我是唯一一個想證明它不美的人。

因為我發現,東山別墅群的方位雖然向陽卻偏東,也間接造就了它每到黃昏便會提前昏暗下來。

任何美好的事物,在不同的時間段,不同的角度,都會拍攝出截然不同的畫麵,有的美如仙境,有的卻充滿詭譎的氣息。

大概就是為了證明這一點,所以那天下午六點多鍾吧,我爬上了清河山,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瘡痍的荒草叢生。

大概這個地方沒有被規劃在風景區之內,所以也沒有人打理,此間的莽荒與遠處蒼鬆翠柏映襯下的白色別墅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這兩個地方又相隔如此之近,不過是一個半山腰,一個山頂罷了。

我盤腿坐在荒草中,有意讓幾株荒草出現在拍攝的鏡頭中,這樣拍出來的照片,會更加突顯東山別墅的詭異。

逝去的夕陽,暗淡發黑了的青山,被籠罩上龐大陰影的白色別墅群,會讓你想到什麽?

會不會……和港產恐怖片裏,那些發生殘暴凶案,或者有鬼怪出沒的白色建築群很像?

實不相瞞,我要的就是能拍出這種恐怖的效果。

可萬萬沒想到,我竟然真的在這裏遇到了恐怖的凶殺案!

講真,碰到這種突發狀況,簡直就像在做夢,我隻是稍稍挪動了手機的位置,那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就突然出現在了鏡頭裏。

起初我並未多加在意,剛想轉移鏡頭,卻驀然間發現那兩個男人站立的位置好奇怪,我急忙放大了畫麵。

清晰度雖然不太高,仍可看到兩個男人分別佇立在相隔約十米左右的地方相互凝望,其中一個男人正對著我,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我。另一個男人背對著我,舉起的那條手臂握著一把槍,對準了對麵的那個男人。

潛意識作祟下,我急忙將手機拍照切換成了錄製。

我並沒有聽到槍聲,大概是背對著我的男人手裏的槍裝了消聲器的緣故,隻是看到正對著我的男人整個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而後胸前鮮血飛濺,一個趔趄就栽倒在地!

中槍的男人好像站都站不起來,卻還在笑!而後伸出手臂朝著我的方向指了指。

與此同時,那個背對著我的男人緩緩回頭,因為他距離我較近的緣故,所以我看清楚了男人的那張臉!

那張臉好白,好帥,兩隻眼睛好有神……

我去踏馬的……他分明在看我,還轉身把槍口對準了我!我的雙腿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但心裏清楚得很,現在不跑,等著挨槍子嗎?

待到我跑出一段距離後,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開槍殺人的男人竟然遠遠地跟在後麵追我!

我慌不擇路,不知不覺中就跑到了後山上的懸崖邊上,到了無路可逃的地步。

回頭看去,發現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還在舉著手槍狂奔,而且離我越來越近,我把心一橫,就跳下了懸崖。

讓我感到慶幸的是,懸崖下並非山澗,而是一條深約三米的小河,好歹我也略通水性,不至於被淹死。壞就壞在落水的刹那間,我的腦袋竟然磕到了水裏的一塊岩石,瞬間就把我幹暈了……

迷迷糊糊中,我隱隱感覺到有一雙粗糙的大手將我從河底托起,帶到了一條漁船上。此時我的腦袋還是相當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附近打魚的漁夫救了上來。

在醒來後,我就躺在了醫院住院部一樓的一張病**。

有兩個小護士看到我醒來了,急忙出了病房通知了我的父母,幸好我出門的時候帶了身份證,得以有幸讓我的父母知道我出事了。

我看到他們二人緊張兮兮地走進病房趴在我的身上眼淚都流了出來,好感動。

可就在我想環顧四周,扭臉看向窗外的瞬間,我竟然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正瞪著眼睛趴在窗前看著我,而後轉身走了。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猛地回憶起此人不正是在東山別墅附近將我逼下懸崖的殺手嗎?

難道,他竟然跑到醫院來追殺我了不成?

我疑心重重地掙脫開父母下了病床,來到門口,朝著走廊的左邊和右邊看了看,又意外的看到了那個殺手從西邊走廊的盡頭,腳下生風的快步走來!

他一定是來追殺我的!

我的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就這樣盯著他的眼睛,四目相對,我終究敵不過那雙冷酷的眸光,急忙腳底抹油,開溜!

一路誤打誤撞中,我被逼上了二樓,還鬼使神差地闖進了一間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