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陸肆的家庭弟位

他可以接受他的女人不愛他,但是他沒辦法接受他的女人不幹淨,他有潔癖,很嚴重的心理潔癖,那些照片他都買斷了,他不想這些照片流露出去,也不想別人對她指指點點,可這道坎他卻始終都跨不過去了。

他無法放棄她,可也無法再打從心底地去接受她!

沈黛姿已經被陸夫人扶著進了屋,而陸肆還在車裏發呆,坐了一會兒,陸肆深深吐出了一口濁氣,下了車,他靠著車門抽了一根煙才走了進去。

一進屋,陸肆便接收到了好幾道淩厲的目光,陸老爺子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繃著一張臉盯著他:“聽說你欺負我的孫媳婦兒了?”

陸肆瞥了一眼坐在陸夫人身旁的女人,她的眼眶還是紅紅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剛哭過。

看著這個模樣的她,他的心裏一陣抽疼,卻強迫自己挪開了目光,一看到她哭得麵色緋紅模樣,他不自主地就想到了那幾張肌膚泛著淡粉色的照片,讓他心裏開始止不住地暴虐!

陸肆繃著一張臉,走到一個單人沙發前隨意地坐了下去,想到早上對著他冷言冷語的沈黛姿,陸肆不禁冷笑了一聲:“誰能欺負她?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砰砰!”

陸老爺子握著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敲了敲:“你怎麽說話的,這就是你的態度?”

陸肆涼涼地瞥了一眼沈黛姿,看著她剛哭過還有些狼狽的模樣,不禁更加煩躁了:“怎麽,你就這樣任憑我被冤枉?我到底有沒有欺負你,你倒是說句話啊!”

聞言,一眾人雖然不滿陸肆的態度,但還是看向了沈黛姿,都在等待著她的答案。

沈黛姿看到這麽囂張的陸肆,拳頭不禁又緊了,隨後她的拳頭鬆開了,麵色平靜,臉不紅,心不跳:“欺負了。”

陸肆:“?”

沈黛姿對著陸肆微笑,一個重磅炸彈頓時砸了下來:“陸少說我在外麵有野男人了。”

陸肆:“!!!”

他沒有想到沈黛姿居然會把這些話搬到長輩麵前說。

而陸老爺子等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也是頓時沉了下來。

而沈黛姿還在持續輸出,正巧她眼眶還紅著,她嘴巴一撇,那便是滿滿的委屈:“可是明明昨天晚上宿醉的就是陸少,大晚上的我一個女孩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他帶上了樓,他卻口口聲聲地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這話沈黛姿可沒有亂說,昨天晚上那個86可是確確實實地存在的,她可沒有冤枉他!

陸肆:“???”

陸肆:“!!!”

不是,他什麽時候喊別的女人的名字了,他的心裏明明就隻有那麽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此話一出,陸老爺子陸夫人頓時瞳孔一縮,連帶著一旁安安靜靜的陸夫人都不禁瞪向了自己的大孫子。

陸老夫人虎著一張臉:“陸肆,你竟然敢在外麵找女人!”

陸肆唇角狠狠一抽:“奶奶,怎麽連您也聽她胡說,我是您一手帶大的,我外麵有沒有女人,您還不知道嗎!”

聽到這話,陸老夫人有些猶豫了,孫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向來潔身自好,確實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可孫媳婦兒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也不是沒有依據的事,畢竟誰會閑的沒事幹在自家長輩跟前說自己老公在外麵有人了?

“不對!”於是陸老夫人依舊繃著一張臉:“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肯定也做了什麽讓孫媳婦兒誤會的事!”

“孫媳婦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出來,奶奶給你做主,要是他真敢在外麵找女人,奶奶今天……奶奶今天……”陸老夫人四處看了看,然後目光落到了陸老爺子手上握著的拐杖上:“奶奶今天就讓你爺爺用這根拐杖打斷這個臭小子的腿!”

陸肆:“……”

突然就感覺到了家庭弟位,這個家裏,他們倆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正在沈黛姿要說的時候,門口突然走進來了一個人,來人一身軍裝,麵容上也是一派正氣,身姿更是站得挺拔。

當看見那個人的時候,陸夫人整個身子頓時一顫:“……陸懷!”

陸懷站在門口,咧唇一笑,露出了幾顆大白牙:“爸媽,月琴,我回來了!”

陸夫人眼眶發熱,陸老爺子和陸老夫人的眼眶裏也起了渾濁的熱淚:“陸懷我兒……我兒回來了!”

兩個老人顫顫巍巍地就要站起來,陸夫人趕忙扶住陸老爺子,而沈黛姿則是兩個大跨步過去扶住了陸老夫人。

兩個老人被扶著站到了陸懷的跟前,伸出手顫顫巍巍地去觸碰到,最後一把抓住了陸懷的胳膊,眼裏盡是渾濁的淚水:“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

陸懷的眼眶也升騰起了一股熱氣,他兩隻手抱住兩個老人,偏過頭對著妻子笑了笑,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旁的沈黛姿站在一旁,眉頭卻不禁蹙了蹙,眼前這個人是陸肆的爸爸,也是一名軍人,常年不在家,距離上次回家已經有了十年之久。

可前生這個男人是在明日才出現的,出現在陸老爺子的七十壽宴上,今生卻不知為何提前了一天,現在他提前回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改變他往後的命運。

因為在前生陸懷是渾身是血出現在壽宴上的,他身受重傷,拚了命地回到陸家老宅,也隻是想要見他的家人最後一麵。

陸懷抱著兩個老人,眸光突然落在了一旁安安靜靜地坐著的陸肆身上,陸懷不禁一怔:“這是……”

陸夫人紅著眼眶:“這是你的兒子陸肆啊,怎麽,這是離家太久,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了?”

聞言,這名鐵血軍人的眼眶不禁又紅了,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心底滿是愧疚,這輩子他無愧於人民也無愧於祖國,卻愧對了他的兒子,他缺席了他的人生整整十年,在陸肆十一歲那年便離開了他!

十年啊,整整十年!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十年幾乎是他的整個童年了!

他鬆開了兩個老人,老人也擦著眼淚離開了陸懷的懷抱,這名男人慢慢朝著陸肆靠近,但當他走近陸肆的時候,陸肆卻是偏過了頭,男人的目光太過灼熱,陸肆發現他竟然無法直視。

看著陸肆別過了頭,陸懷的心裏一酸,他慢慢地伸出手,然後落在了陸肆的肩膀上:“阿……阿肆!”

陸肆的心頓時一顫,拳頭不禁握緊了,他不敢去看陸懷,他怕他一看他,他就會像小時候那樣消失了。

“阿肆,恨爸爸嗎?”

陸肆頓時身體一僵,他回過頭看向男人剛硬的麵龐,吐出了一個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