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荒唐一夜

聽到這話,我寒毛直豎,眼前這個真是名動天下的鐵血將軍滄祁嗎?還要臉不?竟然說我饞他?

他倒有很有閑情逸致,一整天沒幹啥的,就帶我巡邏了遍軍營,到了晚上,稍稍吃了點東西,他就說要與我騎著馬出去。

去哪裏又不肯說,神神秘秘的。

但能到處走走,我倒很願意,走了不多遠,眼前就出現一個碧幽幽的小湖,那個小湖雖不大,但周邊芳草萋萋,很是美麗,他說他們將士們經常偷偷來這裏洗澡。

本來覺得這個湖還挺美的,一想到有成千上萬的人漢子來過這泡澡,我就感覺這湖水沒那麽清澈了,還隱隱聞到一股汗酸味。

“小楓你如果想下去暢快一番,我可以幫你看著,沒我的命令,這裏沒有人敢過來。”

“不用了,我的身體幹淨得很,不勞將軍你費心了。”

“是嗎?那我昨晚怎麽老是聞到臭味?搞到我一晚無法入眠。”

“那是你的鼻子臭。”

我們有一句沒一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多時候我們都是相互攻擊。詆毀我,惹我發毛,對他來說是一種樂趣。

入夜漸涼,天上的月亮不夠皎潔,有點暈黃,朦朦朧朧的,寒冬已經過去,很快就是春天了,春天的時候這裏一定會很美,閑花遍地的情景真讓人遐想,那時躺在花叢中,看著藍天,聞著花香,真是愜意。

“在想什麽?我總覺得你心裏裝著很多東西,老神不守舍,真想剖開你的腦瓜子看看裏麵裝著什麽?”

“心裏裝著的東西能隨隨便便說與他人聽的嗎?”

“連我也不能說?”

“當然不能,我與你又不是很熟。”

“以後會熟的。”

“那以後再說。”

聽我這樣說,他笑笑不出聲,然後找了一塊草地徑直躺了下來。

“你打算不走了?”我奇怪地問他。

“不走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裏躺一晚吧,之前十幾天我們都是這樣,不是也挺好嗎?”

“有舒服的床不躺,要來這裏受冷,這種蠢事,我才不幹。”

“這裏不好嗎?明月清風,天高地闊,自由自在,又清幽安靜。”他一臉的陶醉。

“還明月清風?這風涼水冷,寂寥孤寂的鬼地方,你居然還那麽陶醉,真服了你。”

“你這個沒有一點點情趣的女人,實在呆板至極。”他聲音悶悶,一副憤懣的樣子。

“是呀,我就是那麽無趣的了,但與你有什麽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你是我的貼身侍衛,你那麽無趣,我覺得很無聊。”

“無聊就去找別的樂子,當然找一下女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就想從身邊發掘樂子,你不也是一個女人嗎?過來。”

“我不過。”

“那沒辦法,你是我的貼身侍衛,我去哪你就得去哪,我躺哪你就得躺哪?過來。”他又朝我揮手。

現在又不是軍營,我才懶得理他,我挑一塊離他遠點的草地躺了下來,這些草還有一些是枯黃的,了無生氣,但也幹爽舒適。

“怎麽離得那麽遠?”我不過去他居然跑了過來,還真主動。

“你不是嫌我臭的嗎?別靠那麽近,我怕影響你睡眠。”

“冷嗎?”他突然問我,語調突然溫柔,聽得我心突然顫了一下。

“不冷,隻是有點涼,但不礙事,我已經習慣了。”看他友善,我也柔和了一些。

“習慣了?你以前也經常這樣露宿街頭?”

我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假寐,是的,我以前的確是這樣,想起過去的十幾年,跟隨著父皇的日日夜夜,雖然也露宿,但總有父皇溫暖的懷抱擁我入眠,他會親昵地喚我風兒,他會輕柔地撫摸我的頭、我的臉。

突然我很想念父皇那溫暖的懷抱,我想念他那寬大的手掌,已經好久沒有聽他喚我風兒了,我已經很久沒有人抱我了,已經很久沒有人牽起我的雙手了,我真的很想有人再抱我一次,我很想有人給我溫暖,無親無故,一個人流浪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父皇,你知道嗎?我很想在你懷裏撒嬌,但卻永遠沒有機會了,為什麽以前我一定要像一個男孩那樣與你比武論劍,為什麽就不能如一個女孩那樣在你跟前撒嬌呢?父皇你能不能再抱抱風兒。

“抱抱我。”我喃喃地說。

“什麽?”滄祁顯然是被我這句話嚇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著了魔,此刻他的懷抱是那樣的**,許是我把他當作父皇了吧,父皇,我真的想你了。

“抱抱我。”我執拗地說,但看他還愣住不動,我竟鬼使神差般走了過去,雙手攬住他的腰,完完全全依偎在他懷中。

他的身體瞬間硬了。

我發現他的懷抱也如父皇的一樣寬廣,也如父皇一樣溫暖,我嗅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了的味道,想從他身上找他父皇曾經的影子,但發現除了懷抱一樣暖外,他們不一樣,就連體溫,氣味都不一樣。

他的懷抱不僅是暖的,還有點熱,並有持續升溫的趨勢,他們的氣味也不一樣,父皇的有淡淡的香,那是娘身上的香,而他身上總有陽光和青草的味道,但似乎更好聞一些,更能讓我沉迷,我將自己整個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小楓,你——”

“叫我風兒。”

“楓兒”他輕輕喚了聲,聲音有點沙啞,如被火燙過。

他的懷抱真的很舒服,我的身子往前靠了一下,似乎靠得越近越安全越溫暖,但卻確如此,他身上的熱量把我烘得暖洋洋的。

靠在他的懷裏,我竟很快就睡著了,當我睜開雙眼,發現整個人躺在他的懷中,他醒著,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才憶起我昨晚的荒唐,我怎能叫他抱我,我怎能主動地跑到他懷裏,還要摟得那麽緊,還要他喚我風兒呢?

我臉上火辣辣的,趕緊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低著頭也不敢看他。

“風兒,我們走吧。”他的聲音很柔,柔得讓我心一顫一顫。

“你以後還是叫我小楓吧!”我不敢看他,因為他的眼睛似乎帶著火焰,我趕緊躍上馬,駕著馬就飛奔回去。

“楓兒——”他在後麵喊我,我居然不敢回頭看他一眼,心跳動得比任何時候都劇烈。

他很快就追了上來,速度快得讓人心驚。

“楓兒的馬術不錯,我差點就追不上了。”他在我不遠處懶洋洋地說,但聲音帶著無比的親昵。

他還叫我風兒,隻有我娘和父皇才有資格這樣叫。

“你不是說叫楓兒像叫兒子嗎?從這一刻開始叫我小楓或虞楓,要不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這人真是喜怒無常,昨晚明明是你意亂情迷地要我叫你楓兒的,現在又反口覆舌,不準我叫,我該聽你什麽時候說的話呢?莫非我的楓兒白天晚上不一樣?”聽著他那調侃的語調,我氣得說不出話了。

我的楓兒?我怎麽就成了他的了?

“就是不準叫。”我凶巴巴地說。

“不準我叫,你又勾引我?”

“我什麽時候勾引你?隻不過——隻不過是昨晚鬼上身才這樣罷了。”

“嗎?鬼上身?那肯定是個女色鬼。”他調笑道。

我頓時羞得臉紅耳燥。

我繼續策馬飛馳,後麵又傳來他那響亮的笑聲,是那樣的爽朗,那樣的肆意飛揚。

不經意對上他的眸子,我的臉又是一陣發燙,我怎麽就做出這麽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