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龍活虎

016:生龍活虎

沒想不到對上一雙同樣瞪得大大的眼睛。

“你倒是警惕,但眼睛睜得像燈籠那麽大幹什麽?沒病都被你嚇死。”熟悉的聲音,原來竟是他,抽緊的心鬆了下來,握住劍的手也鬆了開來。

“你沒事靠那麽近幹什麽?有什麽企圖?登徒子!”我鄙夷地衝他喊。

“就你?我對孩子沒興趣,我隻是好奇,看你的衣著打扮,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你怎麽敢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男子走,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你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

“我是誰,你也沒有資格管,隻要到時你給錢給馬,我立馬走人。”我冷冷地說。

他也不怒,繼續打量著我說:“雖然你身材是差了點,但看清楚點,樣子還不賴。”我氣結,我長得什麽樣子,什麽時候輪到他品頭論足?

既然他這樣看我,我不好好欣賞一番,豈不虧了?我站起來,朝他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好幾遍。

現在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但還不夠光,所以我走近他,慢慢看了起來。

他身軀頎長,即使靜靜站在一旁,也如一座高峰立於你身旁,給人強烈的壓迫感,那微微昂起的頭,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傲氣。

寬闊的肩膀,霸道而陽光的氣息,很容易讓人想起晌午熾熱的陽光,想起金戈鐵馬,想起邊塞寒風,朔北冷月,甚至是大漠裏鋪天蓋地的風沙。

他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殘酷,一絲傲氣,但偶爾勾唇輕笑,又如花蕾綻放,泉水叮咚,尤其那雙深潭般的黑眸,似吸收天地靈氣,攝取萬物精華,瞬間光華流轉,但偶然眼波流轉中,又**漾著勃勃英氣,讓人不敢直視。

此時淡淡的曙光,撒在他的臉上,使他那臉龐閃著誘人的光澤,讓人想用手去摸一把,尤其身上那淡淡的青草味讓人迷戀。

他有著北方人的強悍冷硬,但也有南方人的典雅柔和,奇怪的是兩者竟能如此和諧地糅合在一起。

想不到,這廝竟長得如此出眾。

“你倒長得也不來賴。”

“你知不知羞恥?哪有女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一個男人看。”他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星眸帶著攝人的神采,雖然風塵仆仆,衣服簡樸,但身上卻帶著一種與身俱來貴氣,那飄飛的衣袖,那昂起的頭,有著讓人心顫的風采。

“不過你一個小丫頭又怎會欣賞男人的好。”他似笑非笑地說。

“是不是好男人並不是說的,而是——”他笑,欲言又止,內心指不定想些什麽肮髒之事,這廝真是一點都不正經。

“是不是好男人由我決定的,我認為他是好男人,他就是好男人。”我昂著頭,平視前方,傲氣十足。

他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帶著暖意,帶著陽光,讓人覺得溫暖,剛才對他惱怒一下子煙消雲散,都怪他笑得太燦爛。

“你笑得很好看。”我發自內心地對他說,我喜歡看到這樣的笑容,幹淨,明快、溫暖,他愣了一下。

“你這女人,怎麽老是這樣直勾勾地盯住我,看得我心發毛。”

“你不用擔心,我是不會看上你的,我已婚配。”我調皮地說。

“哪家公子那麽沒福氣?”

“那的確是他沒有福氣,我今晚已經拋棄了他,從此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大家落得逍遙。”

“是你太過於凶悍?還是紅杏出牆,被夫家趕出來?不過你這樣子想紅杏出牆真的是比較難。”他又笑。

“你——”

“我就是紅杏出牆又怎麽著?難道就隻準他三妻四妾,我就不能有幾個情夫?”

“真看不出。想要情夫?要是我的女人敢這樣,我豈止掃她出街那麽簡單?”他的臉驟然變冷。

“那你想怎樣?難不成一刀砍了我?”

“別意氣用事,狠話對敵人說,對自己夫君還是要多點甜言蜜語,你現在要是後悔了,就回去求求他,女人那麽倔強幹什麽?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女人男人才喜歡,要不要我教教你,怎樣做一個讓男人喜歡的女人?不過有條件,就是你把阿寶還我?”

“說這麽多,原來想要回阿寶,你休想。我扔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後悔,他這種男人,我隻是後悔沒早點將他拋棄,還白白浪費了我三個月的時間等他。”

“我趕時間,不與你廢話,如果身體吃得消,我們就上路吧!”

“好”

“你倒也爽快,但這樣的牙尖嘴利的女子,尋常男人又怎敢娶?”

“尋常男子,我又怎可能會下嫁給他。”

“你還真狂得可以。我發現你生龍活虎,似乎一點傷都沒有了,看來是想訛我銀兩,訛我阿寶了?”

“我這是內傷,一時半會是看不出來的,你懂不懂。”

“我不懂,要不今晚我幫你驗一下傷,是不是傷在腰?呆會無人,我幫你揉揉?”他笑,笑得甚壞。

“不用了,我這身骨子,隻會讓你發噩夢,還是算了吧,你要揉,回去揉你的女人。”

以前在戰場接觸最多的是那些寂寞的士兵,他們偶爾也會在營房說一些葷話,雖然娘的溫柔優雅不斷地在感化我,但我發現我一回到男人堆裏,說話就竟那樣隨意。

“這些話並不是你一個女人家說的。”

“沒有規定哪些話是男人可以說的,哪些是女人不可以說的,男人能做的我也一樣能做。”

“是嗎?”

“是”

他嘴角勾起,突然走到我跟前,有力的大手出其不意攬住我的腰,將我緊緊箍住。

“掙得開嗎?”

他問。臉上卻冷峻嚴肅,這是我第一次與除父皇以外的男子那樣親密,此刻他壯實的身體緊緊貼著我,這讓我又怒又羞,羞的這姿勢也實在太曖昧,怒的是他這般輕薄人,還裝得正兒八經,正人君子一般,他娘沒教過他男女授受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