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林受傷

母狼已經發了瘋一般開始用頭撞擊菜棚,“咚咚”的聲響宛若一口大鍾砸在楚悅心頭。

“怎麽回事,你還沒開始嗎?”冷汗已經把整個後背都浸濕了,楚悅低聲吼道,她隻覺得自己一雙腿都哆嗦的快不屬於她了。再說現在手上什麽工具也沒有,萬一母狼真的破開棚子,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不、不行啊主人,這家夥已經瘋了,根本不理我說話!”大福也沒想到會演變這樣,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撕拉一聲響,厚實的塑料布裂開了條兩指寬的縫隙!

母狼半個腦袋都已經探進來,那雙綠色的眼睛裏閃爍著對楚悅的濃濃恨意。

兩隻狼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氣氛帶動著嗷嗚叫個不停。

這聽在母狼耳朵裏,無異於是一種求助,它更加著急了,急切地撞擊大棚,想將身子頂進來。

也是這時候楚悅才有功夫打量它的模樣——原本烏黑油量的狼毛不知打了多少個結,耳朵慘了半片,發黑的血痂還粘在上頭。看來之前的陷阱的確給它帶來了很大的傷害,所以也叫沈家安穩了一段時間。

但就算這樣,它依然沒有忘記自己被擄走的孩子。

好不容易再相見,卻是被掌控在人類的手裏,隻怕在現在的它眼裏看來楚悅就是一直折磨狼崽的禍首!

“嗚嗚,主、主人…”眼看那東西的腦袋已經完全進來,大福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來,“對不起,嗚嗚對不起主人,都是我太沒用了…”

雖說那烏溜溜的眼睛裏流不出半滴眼淚,但它傷心的情緒卻像是壓在楚悅心頭的石頭一般,叫氣氛沉重起來。

“人還沒死呢,哭什麽喪!”

忍著想打哆嗦的欲望說出這句話,其實楚悅心裏清楚的很!

沈林剛才被傷了腿,馮梅一個女人還要護著年紀小的沈彤,根本沒誰能救得了她了!

真可恨這一輩子沒能體會完幸福生活,更是還沒來得及報複楚大山一家她就要夭折了,不知道她死了以後,馮梅還會不會遭到楚家的禍害,沈彤還會早早病死嗎?

不,就算她已經盡可能的改變了許多事情,但楚欣欣從頭到尾都還是那個毒婦,隻要有她在,沈家就不可能安寧!

她不能死,她還要彌補虧欠蔣哥哥的那些情分!

忽如其來的勇氣帶給了楚悅力量,眼看著已經進來半個身子的母狼,她心裏一橫就準備撲上去。

比起上輩子病痛纏身而死,被狼咬死算什麽痛?

而且就算是死!她也一定不會叫這頭畜牲好受!

丟下手裏狼崽,楚悅心裏倒數著數。

“三。”

她站直了身子。

“二…”

目光死死盯著母狼的一舉一動,楚悅蓄勢待發。

“一!”

她宛若一把箭,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就在手掌馬上要掐住母狼脖頸的瞬間,隻聽“嗷嗚!”一聲慘叫,母狼忽然發瘋似的掙紮起來,棚子外麵隱約傳來腳步。

這給母狼帶來了更大的刺激,一下把那窟窿撕扯的更大,整個身子躥進來,一張血盆大口就朝楚悅咬去!

“悅悅!”

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瞬間給楚悅打了雞血。

她抬手掐住母狼喉嚨,身子卻被慣性帶著摔倒在地,“砰”的一聲巨響,痛的險些沒叫她卸了力。

“主人!”空間裏大福緊張的一顆心髒都快炸裂。

好在這時栓子叔已經靠過來,大手狠狠地捏住母狼後頸,另一隻手早有準備的將木棍卡進它舌根。

嘴巴無法合攏自然也就失去了咬人的能力。

“悅悅快跑開!”栓子叔大喝。

楚悅也不傻,看他整個身子都壓在母狼身上,方才勉強控製住這頭野獸,轉身就去找了個麻袋回來,打算幫著將母狼徹底控製起來。

也是此時,才注意到那根插在狼腿裏的木箭。

馮梅和桃花嬸子也跑過來打算幫忙,卻被栓子叔喝開。

隻見他臉色驟變,語氣裏也多出幾分焦急來,“不行,這畜牲力氣實在太大了,我快控製不住了!”他大喝道,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子猛然彈開,一屁股砸在地上,而母狼則宛若一顆石子瞬間飛入黑夜中沒了影。

“叔!你怎麽樣!”

楚悅最先反應過來,忙不迭向栓子叔跑去。

他倒是沒落著傷,隻是驚的滿頭大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一邊罵:“死畜牲,受了我一箭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遠!一會兒我再叫幾個人過去把它逮出來!”

“今天真是謝謝您了!”幫著桃花嬸子將他攙扶起來,楚悅是由衷的感激。

她都已經做好活不了的準備了,是栓子叔地到來給了她未來,給了她希望!

從今往後,栓子叔和桃花嬸就是她楚悅的親人!是和馮梅沈林一樣的親人!

心中打定主意,楚悅一張小臉上滿是堅毅。看在桃花嬸子的眼裏就更加心疼,“說這些做什麽,真是多虧楠楠聽著響把我倆叫起來,要是你出了事,我倆以後還有什麽臉見老沈和梅子。

說起沈林,大夥才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

攙扶著他在**坐下時,沈林已經痛的滿頭是汗,經長年累月曬下來的黝黑皮膚這會兒卻慘白的厲害,看不見血色的嘴唇正打著哆嗦。

“出了事你早該喊我一聲,咱倆家隔的又不遠。”看著那道從膝蓋延伸至腳踝的傷口,栓子叔責備道。

沈林卻是擺擺手,滿臉不在乎,“不打緊,反正現在天冷也沒什麽活做,這點傷我擱家裏養幾天就能好。”

“那沒傷不比有傷好啊?”栓子叔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卻是沒再說話。

當時是個什麽狀況他也看到了,危險撲到眼前的時候,誰不是滿心害怕,哪裏還能想到什麽法子來。

“等天亮我就叫上村民把那畜牲逮出來收拾了,不然照它性子,以後可不叫你安心。”

“哎,麻煩你了。”沈林憨厚笑道,還不等再說什麽,便被“嘩”的一聲響打斷。

白酒直接澆在傷口上,看著就叫人汗毛倒豎,沈林身子一個哆嗦,額角青筋瞬間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