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河穀平原
餘額不足
“還有一事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嘿嘿。”
張老好似突然想到什麽正色道：“相傳上古突破至太虛境的真人可脫離肉身以元神遊曆萬千世界，瞬間來回穿越於不同的空間位麵。一般來說元神如果在穿越途中受挫，會選擇轉世降生在某一世界的初生嬰兒身上。”
“雖然屬於新的生命，但元神中仍然會保存著前世一些核心的記憶碎片。當然到了那種境界極少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而且太虛境離我們實在是太過遙遠，遙遠到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
老頭頓了一下，審視的看著楊瑞那猶如繁星般深邃的雙瞳，不禁取下葫蘆仰頭又灌了一口繼續說道：“總之像十二年前發生在楊家的那一幕，大概幾千年都難以遇到一次，嘿嘿，可惜老頭我當時不在那裏。而你所繼承的這個元神，依我看也未能達到那個境界，不然你也不會如此平靜的度過那十二年的時光了。”
楊瑞盤坐在張老身邊，一手撫摸著掛在脖子上的黑色珠子，一手拽緊了拳頭，心中的震撼已經達到了極點，眼神不斷變幻，現在所聽到的話簡直比前麵的還要駭人聽聞。
張老那雙明亮而充滿滄桑的眼睛望向遠方，好似要將那虛空看破一樣，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按我的推斷，你的前世應該是以元神勉強穿越空間位麵才會使得元神受損而一直處於沉睡狀態，但不知為何非要進入這個世界不可，唉，也許這又將會是另一個不解之謎咯。”
回過頭笑了笑，看著楊瑞說道：“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嗬嗬，別怪老頭子嘮叨。我要說的是，以你現在的實力尚無法探測和運用你體內的元神之力，如果封印並且一點點的抽取其中的精神力量固然會使你變得很強，但也有可能會觸及其中殘存的記憶碎片，不管有多少碎片存在，都將會影響你的記憶乃至個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堅持，老頭子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想，我馬上離開，你就隻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楊瑞聽完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睜開眼看著張老那此時看似誠懇的眼神，心想你個狡猾的老頭，我都已經知道了，還能讓我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不過知道是遲早的事。。。
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也舒坦了許多，嘴角向上一撇，那俊朗的少年笑著對張老說道：“我就是我，我並不介意會觸碰到那些前世的記憶，他雖然沒有達到太虛境界但也必定是個厲害的家夥，你隻須告訴我如何變強，我需要這份力量，既然是前世，那麽他沒完成的事情就由我來完成！”
“嘿嘿，好說，好說，老頭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張老看著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心中不禁唏噓，年輕就是好啊！
楊瑞站在那荒涼的峭壁上，望向那茫茫的荒漠，心中思緒湧動，自己在焦城呆了十二年，果然如井中之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一定要走遍千山萬水站在那世界之顛！然後找到父親，問清楚他，在母親去世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隨著年齡的增長，楊瑞回想起六歲那年的事情，越來越覺得母親去世其中必有內幕，父親的出走也必定有他的原因。而不是像從前想的那樣，母親因為楊家族人的冷待鬱鬱而終，父親被逼出走這麽簡單，父親母親是怎樣的人楊瑞其實心裏清楚得很。
隻不過，在想不通原因的情況下，找一個發泄的理由而已。現在走出了焦城，這些理由已顯得沒那麽重要，而且楊瑞相信，總有一天一切真相必將大白於天下！
“咳咳，在沒封印元神之前你暫時還會停留在這築基第二層的聚氣階段很長一段時間。”遼闊的荒漠中偶爾有幾隻烏鴉飛過，張老輕咳了兩聲搓搓手繼續說道。
“而在學習成為一名符陣師之前，你需要先學會如何保命，生存是在這元蒼世界中闖蕩所需要達到的最低要求。嘿嘿，也虧得你現在還不能運用元力，不然就沒意思了。”
楊瑞撇了撇那幹燥的嘴唇，心說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米飯，嗬嗬。
“那麽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麽呢？”楊瑞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壓力，甚至有點小小的興奮。
從小在傭兵公會裏混，每每聽到那些剛從沙漠裏出來的傭兵們滋滋有味的談論那些驚險遭遇和豐富的收獲，總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怎麽在沙漠中隱藏行蹤啦，怎麽找到靈獸的蹤跡啦，怎麽辨別方向啦等等，所有的這些都讓這個少年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現在看來終於有機會印證那些野外生存的知識了。
“嘿嘿，小徒弟，不是我們而是你。”張老笑嘻嘻的說道。
“這個地方是西域沙漠的河穀平原，已經十分接近沙漠的中心地帶，如你所見曾經是一條大河流經的地方，現在隻剩下寬大幹枯的河床和風化的峭壁，毫無生氣。”張老如數家常的說著，好像對這裏十分的熟悉。
“不過你這麽想就錯了，在這裏雖然普通生物無法生存，但卻生活著不少靈獸和妖獸。嘿嘿，這些異獸正是被這裏的環境和元氣吸引過來，並且已經在此生存了不知多少年。”
“其中最多的就是一種名叫火鼠的靈獸，體型甚大，重百斤，在夜裏能發光，屬於一級靈獸，個別巨火鼠也不過二級靈獸的實力。”
“從這裏沿著河穀往上遊方向走上三百裏，有一個小小的綠洲，老頭我先到那去等你，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走出這河穀平原，另外每天的元氣修煉不能落下，如果到時能活著走到那裏我們再進行下一步吧。”說完老頭又拿起葫蘆大大的灌了一口。
楊瑞一臉無奈的聽著，心想這老頭心可真黑，在傭兵公會那也曾聽別人說過，那一級靈獸可是相當於人類築基五層運氣境的實力，二級靈獸的實力甚至比築基六層轉輪境的武者還要強上一線，即使是經驗豐富的獵手也要組團才敢進入它們的領地，哪像老頭你說的這般輕鬆。
另外雖說是三百裏的距離，但這河穀彎彎曲曲，支流繁多，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所要走的路又何止三百裏？而且在這之上還要定下一個月的期限，也真是有夠坑的。
“師父啊，你就讓我現在這樣穿過去？”楊瑞攤攤手說，當日和張老一起走得很急，什麽也沒帶，隻有隨身的衣服、一個麵餅和幾兩碎銀。
“嘿嘿，小鬼怕啦？”張老幸災樂禍的說。
“嗬嗬，怕倒是不怕，可剛拜師您就沒點見麵禮什麽的？”楊瑞眼珠子一轉，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老頭。
“嘿，你這滑頭倒管為師的要見麵禮！恩，也罷，這裏有把小刀給你防身之用。”被楊瑞看得心中一軟，終於鬆了鬆口。
“另外給你一個提示，多多練習運用你對元氣波動的觀察力，嘿嘿，就這麽多，老頭我到另一邊等你去了。”說著張老瞬間消失在了楊瑞麵前，好像多留會兒會被多揩點油似的。
“該死的黑心老頭，臭老頭，等著瞧！”楊瑞衝的天空大喊，心裏想著等我走出這河穀一定要看看這老頭是什麽表情。
低下頭再次眺望這片了無人煙的河穀，楊瑞很快的回複了平靜，摸著脖子上的掛墜，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認準方向，縱身順著一個斜坡滑了下去。
伴隨著幾顆碎石的滑落，楊瑞很快到達了舊河穀的河床中。在這個細白鬆軟幹燥的沙灘上，四處可見水流曾經流過的痕跡，河床兩邊布滿了鵝蛋般光滑的石頭，在河床的中央還不時的能看到幾塊巨石和一些已經枯死的巨型樹幹，兩側的山峰峭壁蜿蜒向前看不到邊際。
烈日當空，不時的有陣風吹過，掀起地上的沙塵，沙塵過後任何痕跡都將被掩蓋，如果不小心辨認連走過的路都看不清。河床中找不到一絲半點的水跡，在這裏空間中的元氣波動比兩岸的波動要濃一些，從楊瑞眼中看到這裏的元氣呈暗紅色，其中蘊含的火屬性能量應該不少，如果隨意的吸入會使體內水分迅速蒸發殆盡，成為這沙漠中的又一具幹屍。
在懸崖上麵的時候，楊瑞已經看清楚了元氣流動的路線，想來順著那元氣較濃的地方走應該不會走錯。另外那火鼠應該是晚上出來覓食，那麽隻需在白天趕路，晚上找個地方躲起來就好了。利用火鼠晚上會發光的特性，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正麵碰上。
楊瑞心裏盤算著，快步向前奔去，因為對於冒險的期待，幹勁十足，不多久就順利的跑出了十多裏地。此時天色已晚，楊瑞停下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休息才感覺到肚子在咕嚕咕嚕的叫，連忙把身上唯一的一塊麵餅狗啃式的吃完。
直道這時，這個從小生長在富貴人家的孩子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吃飯問題！在這樣一個了無人煙，鳥不拉屎的荒漠中獨自生活一個月，糧食和水該如何解決？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這沒水沒糧鐵板一塊也得折了。張老頭從頭到尾可都沒提到過這個問題。。。
哎呀！又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