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湧動
餘額不足
“小蠻！又來找架打，你現在可打不過我咯，哈哈！”楊修得意的笑著，伸出手把刀疤臉給拉了起來。
那刀疤臉名叫李蠻，從小跟楊修一起打架長大，現在正一臉無奈的看著楊修。“奶奶的，又突破了，嘿嘿，害得我前段時間還挺擔心你的。”
“別別，總被你這大漢惦記著我可受不了。”楊修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打趣的道。
李蠻將大斧收回背上逐漸恢複了平靜，一對圓目望著楊修沉聲道：“那天我看到光柱落到了嫂子所在的東廂房，嫂子沒事吧。”
“沒事，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楊瑞。”城牆外不遠處的土丘上是一個送別用的草亭，楊修兩人邊說邊撿起行李走了過去。
“這次去得要三年才能回來，幫我照看著點我們家那小崽子。”
“這個當然，誰敢欺負我家侄子老子揍死他，哈哈！不說這些，今天我偷了如意坊老板娘一壇三十年的老酒，咱兄弟喝個痛快。。。。。。”
“哈哈！那老板娘你還沒追到手啊，趕緊弄回來咱們以後就有酒喝咯。。。。。。”
夕陽西下，有朋友，有兄弟，有酒。管他明日多少事，今日且盡歡！
俗話說得好，紙是包不住火的，那日的天地異變落下的光柱明顯是衝著楊家而去，可是最後卻無任何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雖然楊家並不張揚，但是這段時間楊家的變化卻是被人看在眼裏，並在坊間流傳了起來。
沒過多久大家都知道了楊家因為楊瑞的出生獲得了一場造化，家族裏一下子就多了一個元丹境的武者，而家主楊燁也突破到了元丹境第九層巔峰，可以說是半隻腳踏入了三仙境地的人仙境。
那麽，不管怎麽說，這個楊瑞豈不是一個天才的種？在修煉的道路上一定遠非常人所比吧。而且那天的天空那麽大動作，如果說隻是讓楊燁父子提升了那麽一點實力，任誰都不會相信，這光柱落下來總會留下點什麽吧。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年中焦城裏暗流湧動，有明著來試探的，有暗中觀察的，總之這就是好奇害死人啊。
隻可惜，世事並非都如常人所想。一年間楊家幾乎沒有什麽變化，該幹什麽幹什麽。當然自那場天地異象之後，楊家不提那些四處雲遊的老怪物，單單加上鎮守北疆邊關的大哥楊鐵已有三位元丹境武者坐鎮，這在焦城乃至沙漠周邊的大小城市裏已是沒有哪個勢力可比。
如此自然更不會有誰選擇與楊家為敵，楊家在這沙漠邊緣的勢力日益壯大，那個事件也逐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話題。
就這樣匆匆十二年一晃而過。
當年眾人口中津津樂道的“天降瑞人，天才之子”已是長大成為一個俊俏的小孩，烏黑的頭發，劍眉耀目，雖然一臉稚氣未除，那幽黑的雙瞳卻總給人一種深邃的感覺，其中似乎蘊含著宇宙繁星讓人無法自拔，而除此以外其實與其他孩童相比也沒有什麽特別。
隻不過雖然身負眾人厚望，從三歲開始修煉到現在，而且還是在家族重點培養的情況下，卻仍然隻停留在築基第二層的聚氣階段，可以說是表現極為普通，甚至於連普通都不及。
其原因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本來普通武者修煉到聚氣階段後就可以內視觀照得以觀察丹田內的景象，可是楊瑞卻怎麽努力也無法做到內視，就更別提之後的練氣和化氣了。
好在家主楊燁十分疼愛這個孫子並對其一直抱有信心，但是直到最後，在家族議會的壓力下也隻能放棄，撤回了家族的重點支持而任由其自己發展，畢竟那家族的資源也是有限的。
一般來說，一個武者若是十三歲之前還未能達到築基第五層的運氣境，那麽基本上已經是注定平庸了，而隻有在達到運氣境之後才能意由心出，氣隨意動，力從氣發，進而修煉武技，不然武技招式打得再好看也是花架子，華而無實不堪一擊。
也許再多修煉幾年仍有可能會達到這個層次，不過一般人都不會選擇繼續在這方麵多花時間，轉而去學習一些生活技能比如製造算術經商、金銀首飾、木工機關、鑄造兵器等，也好有一技之長以求生存。
與楊瑞同齡或者年齡相仿的小孩，從小便看著那被冠以“天才”名號而被人仰望的人物，享受家族的萬般嗬護，卻隨著不斷長大而逐漸的失去了他應有的光環，落得個比普通都不如的地步。
或是嫉妒或是不屑，一句笑語慢慢地在焦城流傳開來“天才天才，天生無才！楊瑞楊瑞，一日富貴！”十二年來也就出生的那天比較轟動，不是一日富貴是什麽？
不過嚴格的來講三歲那年的楊瑞還是著實讓楊家上下驚豔了一會，剛剛接觸元氣修煉的時候楊瑞確實展現了一把“天才”的能力，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感應到了天地間的元氣開始築基第一層納氣的修煉，而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突破到了第二層的聚氣階段。
其實別人不知道的是，在楊瑞眼中那四周的元氣就像水流般清晰，根本就用不著感應，在學會修煉的方法後，納氣、聚氣不過是水到渠成。
而楊瑞這個屁顛大的小孩，基本都是在爺爺的親自指點下，在楊家後山的練氣之塔內獨自修煉，自然的覺得世上所有的人大概都是如此，所以也從來沒和別人說起過這些。
令得楊瑞和他爺爺都非常鬱悶的是，之後的修行因為楊瑞無法內視的緣故一直止步於聚氣，任是楊瑞再怎麽努力也突破不到練氣階段。
族內同宗兄弟的嘲笑和那些旁支的奚落都沒讓楊瑞覺得怎樣，隻是爺爺那從興奮到明顯逐漸衰老的麵容倒是讓他覺得很內疚。爺爺明顯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培養楊瑞身上，而那一直停止不前的實力確實是讓人感到無力和煩悶。
幸虧父親楊修的實力一直穩步提升，在軍隊中屢立戰功回家後更是被派到臨近的城市中發展，現今已是達到了元丹境第九層巔峰，並且經過數年的打拚終於也在那裏有了不小的產業，這才讓爺爺在麵對家族議會那些不滿的麵孔時略有些底氣。
那些隻能在家族練武場修煉的其他同齡小孩，雖然都從父母的口中得知了那天的事情，但依然有著不少的怨氣，經常在背地裏奚落和嘲笑那所謂的“天才”事跡。
要知道那後山的練氣塔是家族裏麵的高層或是對家族有著特殊貢獻的人才能修煉的地方，現在讓與他們差不多年紀的楊瑞進去，如果是實力飛漲也就罷了，可練了這麽多年還隻徘徊在築基第二層，這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後來連家族議會裏的成員都開始懷疑家主那不遺餘力的培養方法是否正確，家族是否還要在這個不長進的小子身上浪費時間和金錢。
而楊瑞的爺爺縱橫江湖數十年還從未見過類似的情況，什麽法子都試過了，靈丹妙藥也沒少用，甚至於在楊瑞十歲那年還花大價錢托朋友請了王城裏一個精通陣法布置的符陣師，動用三百名內院護衛布下法陣，試圖借外力打開楊瑞的天目，最後不知哪裏出了差錯，使得陣法被破並且所有人元氣大損。
記得那符陣師在離開的時候一直絮叨著這回做了個虧本的買賣，勸楊瑞的爺爺還是盡早打消那不切實際的打算。
看來楊瑞是天生注定普通了。。。
“瑞兒算算今年也有十二歲了吧，嗬嗬，轉眼都這麽大了。”這天正在塔裏修煉的楊瑞被爺爺叫到跟前，輕輕的撫摸著那一天黑發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將不能再進入這練氣塔裏修行了，這是家族議會的決定。。。瑞兒你不會怪爺爺吧。”說完這些這個不過六十多歲的楊家家主，焦城的風雨人物，一下子好像老了許多。
“不會，爺爺為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楊瑞衝口而出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心想這一天終於是來了，不過強忍著沒讓淚水流下。
“唉，爺爺真的是老了，也該休息休息把這楊家的事情放一放。三天之後爺爺就要開始閉關衝擊人仙境，今後你找個老師學點生活技能，也好日後到欒城去幫幫你父親。”這後邊的這幾句話哽咽得連楊燁自己都聽不清楚，雖然不願意承認孫子的平庸，但結果卻擺在眼前。
“哼！那些老的小的，整天說我偏心讓你進練氣之塔修煉。他們也不想想一個連築基都沒完成孩子哪裏能承受得了那裏的元氣濃度！”一想到族會上那些長老以老賣老的樣子，和其他管事陳述的那麽多理由，楊燁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確實，如果並非特殊體質或者已經突破到築基第九層大周天的人在如此高濃度的元氣下修煉，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容易把自身的經脈練壞，就像是一條小河道突然間來了大水必然會把兩岸的土地給衝垮一樣。
如若勉強為之，輕則負傷昏迷數周，重則經脈寸斷無法再修煉元氣，這些都是楊家先輩們用鮮血換來的經驗。
不過這孫兒也不是才築基第二層而已嗎，怎麽在這塔修煉就沒事呢，楊燁看著楊瑞不禁思潮湧動。
那還是楊瑞五歲時的事情，作為剛出生就被認定為天才的人，在剛接觸元氣修煉一日內便可感應元氣進入納氣階段，而突破到築基第二層隻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但是之後的兩年卻毫無進境，連最起碼的內視都做不到。
這之間的落差簡直讓楊燁無法相信，萬般無奈之下一時心急將孫兒帶到了練氣之塔，直到楊瑞修煉了大半天才想起這裏並不是他能來的地方，現在想來還有點後怕。
不過楊燁幸運的發現，楊瑞在練氣之塔一層修煉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本以為可以一舉突破練氣那比紙還薄界限，沒想這一練又是七年時間，卻依然止步於聚氣階段。
楊家每年舉行的大小族會都有人提到這個問題，雖然每次都被楊燁給壓了下去，但卻令得越來越多的人感到不滿。直到今年的族會居然有人請出了兩位剛剛出關的太上長老來說事，雖然那兩位長老一直都嘟囔著讓楊燁自己拿主意，但在那麽多反對的聲音下楊燁也不好再堅持。
平複了一下心情，認真的對著楊瑞講到：“記住，瑞兒永遠都是爺爺的福星！”
“恩，瑞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