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炫耀
許大娘子氣的皺眉:“什麽叫做人家姑娘家娘們唧唧的,女孩子就是要嬌氣些才好些,難不成都跟你一樣五大三粗的!”
許延泉知道說錯話了,趕緊開溜,一邊走還一邊說:“墨墨,我先去套車,你快些來!”
許清墨也趕緊一溜煙的躲進了屋子,氣的許大娘子不知道要罵哪個,最後還是她貼身的婢子秋蟬哄著說道:“姑娘和哥兒一直都是這個性子,大娘子與他們置氣做什麽!”
許大娘子細細想了想,然後長歎一口氣:“罷了罷了,由他們去就是了!”
雖然嘴上說著由他們去了,但是許大娘子還是進了許清墨的院子,給她挑了一件粉色的衣裙,看著她穿上了,才慢悠悠的走了。
許清墨看著自己身上的粉色衣裙,即便再來一次,她也依舊不喜歡這樣的衣裙,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偷偷換了衣裙,而是梳了一個相適配的頭,攥著自己的小荷包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
許清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許延泉早就在那裏等著,因為要去逛街,所以他也沒有騎馬,而是備了馬車,看到一身粉色的妹妹時,竟然有片刻的不敢認,還是許清墨喊了一聲:“大哥!”
許延泉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她說道:“今兒個怎麽打扮的這麽漂亮?”
“大哥那樣多的同僚,人家的妹妹都是嬌嫩可愛的,我總不能顯得太差勁!”許清墨笑著走到他身邊,“你妹妹我漂亮嗎?”
“漂亮啊!”許延泉看著許清墨,有些尷尬,“你和娘親生的很像!”
這個娘親說的就是何家已故的許大娘子。
許清墨的親生母親雖然早逝,但是在京城中的名聲依舊,當年的清源何氏的嫡長女,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啊!
許何氏的母親是揚州人,揚州出美人,許何氏就生了一張標準的江南美人臉,如今的許清墨也像極了當年的許何氏,這張臉可是在滿月的時候,就被聖上誇讚過的。
“我們走吧!”許清墨將手放進許延泉的手裏。
馬車緩緩而行,許清墨坐在馬車裏,緩緩的掀起車簾,她看著熱鬧的街道,有些恍惚,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繁榮和平的街道了。
沒多久,就到了鬧市,馬車停了下來,許延泉親自掀開簾子,對著許清墨伸出手:“我們到了!”
許清墨將手搭在他的手裏,從馬車上跳下來,腳踩著青石板的那個瞬間,她就聽到了街道上的喧鬧聲。
“糖葫蘆,又甜又紅的糖葫蘆……”
許清墨下意識的回頭,果然,一個小販扛著糖葫蘆一邊吆喝一邊從他們身邊經過:“糖葫蘆!”
許延泉趕緊上前:“賣糖葫蘆的,你等一等!”
小販趕緊停下,笑得諂媚:“爺,您是要糖葫蘆嗎?”
許延泉點頭,隨後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裏拿出一塊碎銀子:“拿個四串!”
當許延泉拿著四串糖葫蘆回來的時候,許清墨的眼睛都在發光,大概是夢裏的自己真的太想吃糖葫蘆了,她一看到糖葫蘆,就滿口生津,饞的厲害。
許延泉自然是把最好的那串糖葫蘆遞給了她,隨後,再分給了花楹,小廝麥冬和車夫,唯獨他自己沒有。
許清墨看著自己手裏的糖葫蘆,猶豫了片刻,然後遞給許延泉:“大哥你先吃一個!”
“我不吃這個,甜的很,我不喜歡!”許延泉拒絕的很幹脆。
“哦!”許清墨有一點點失落,伸出去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
許延泉哪裏舍得看到自己的寶貝妹妹這麽失落啊,趕緊握住她的手,咬了一顆糖葫蘆,然後昧著良心說:“真好吃!”
許清墨立刻就笑了,其實她知道,許延泉一點都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讓他嚐一嚐,嚐一嚐糖葫蘆的味道,見他吃了,才一口咬下去。
酸酸澀澀的味道在口腔裏爆開,許清墨很滿足的眯起眼睛,明明很尋常的味道,卻在她的腦海裏預演了無數遍。
許延泉看著許清墨這個小表情,忍不住笑起來,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頭:“有這麽好吃嗎?”
“有啊!”許清墨看向許延泉,眼睛發著光,“你要再來一口嗎?”
許延泉趕忙拒絕:“不了不了!”
附近商鋪的掌櫃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許延泉了,但是一看到他就紛紛說道:“世子爺這是帶妹妹來逛街了!”
掌櫃的一招呼,許延泉便笑道:“你都知道我帶我妹妹來了,還不把好東西拿出來!”
“世子爺這邊請!”掌櫃的趕緊將人請進去。
眼前的這家商鋪,是京城之中最好的首飾鋪子了,京城之中的勳貴人家大多都是去這裏采買,許清墨因著是寧遠侯的獨女,算是這裏的貴賓了!
首飾這些東西,大多都是女子采買,所以一上了樓,許延泉就直奔那幾張椅子過去,掌櫃的正從裏麵拿出來幾件新來的好物件,一掀開簾子,就看到了這兄妹兩同時奔著那兩張椅子去,坐下以後,就開始大眼瞪小眼。
“你在這裏坐著幹嘛?”許延泉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許清墨,眉頭緊鎖。
“休息啊!”許清墨理直氣壯。
“我帶你來這裏買東西,你休息個屁啊!”許延泉的眉頭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正巧這會兒又有人走了上來,也是個貴人家的女兒,穿著奢華,體態輕盈,一圈一圈的走著看著,時不時的拿出一個鐲子試戴一下,兄妹兩個就這麽看著這個貴女,直到許延泉開口說道:“你看看別人,你應該去看看,逛逛,選一選,不然我都沒有做哥哥的成就感!”
許清墨的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她這個大哥就總是如此,羨慕人家嬌俏可愛的妹妹,每回回來,總是拉著她到街上溜達,說是帶她買東西,其實就是去和那些同僚亦或者同窗炫耀,他也是有妹妹的人!
“還不快去!”許延泉抬手猛地推了一下許清墨。
許清墨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慢慢的站了起來,卻正巧瞥到許延泉腰上的玉佩,這個玉佩是早些年的時候,她隨手買來送給他,後來他就一直佩戴著,這些年跟著他風裏來雨裏去的,竟然有了一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