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抄家

這……

曹操徹底沉默了。

按照陳陽這麽說,馬超不但武功是當世一流,就連在軍中的威望、帶兵作戰的能力,那都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存在。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就不是忌憚不忌憚的問題了。

那簡直就是心腹大患!

“軒明……那依你的意思是,隻要曹丞相控製住了這麽馬超,那麽西涼便再無後顧之憂嗎?”曹操還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畢竟馬騰、韓遂在亂世縱橫三十載,依舊能存活至今,這任誰也不能輕易忽視。

陳陽果斷點頭道:“老先生試想,西涼自北宮伯玉叛亂以來,多少人似走馬燈般輪番登場,為什麽隻有馬騰這個後起之秀異軍突起,穩坐了西涼之主的位置?”

“難道說……就因為這個馬超?”曹操咽了口吐沫,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曹操縱橫天下二十載,平袁術、滅呂布、鯨吞袁紹,傲視群雄,眼光高得嚇人。在他的眼中,整個西涼都沒有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物。

也就是馬騰、韓遂這兩個老相識,勉強算是能和曹操說得上話。

可是現在……陳陽居然說還有馬超這麽一個人存在,而且還是子侄輩的小娃娃……

這著實是讓曹操有些難以接受。

“不錯!就是因為他生了一個好兒子!”陳陽沉聲說道,“馬超天生神力,無師自通,六歲習武,十五歲就能手持幾十斤的大槍上陣殺敵。”

“隻要細心觀察馬騰的發跡史就會發現,馬騰的崛起,正是從馬超十五歲開始的!你以為韓遂為什麽甘願屈居馬騰之下?就因為有馬超的彈壓,讓他不敢動彈!”

“那為何此番韓遂又敢對馬騰出手了呢?難道他不怕馬超了嗎?”曹操似乎是抓到了陳陽口中的漏洞。

“所以……韓遂與馬騰自相殘殺是假,想要帶兵入許昌是真!!”

陳陽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

“以我觀之,馬騰必然會分兩步來走。首先是佯裝自己戰敗,率五千兵馬扣關,留馬超及韓遂率十萬大軍鎮守西涼。”

“如果丞相同意馬騰來許昌,馬騰便會順勢率領五千兵馬兵臨許都,然後與奸細裏應外合,騙開許昌的城門!”

“如果事敗,馬超率十萬大軍在西涼,他賭丞相不敢輕舉妄動,必會留他一命!”

什麽?

曹操一雙狹長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聽陳陽這麽一分析,曹操忽然覺得,之前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仿佛陳陽的這種說法,就似乎是即將要發生的真實事件一般。

“軒明你是說……許都有馬騰的奸細?”說完這話,曹操稍微停頓了一下,“那你可知,這細作是何人?”

其實曹操也沒有報多大希望,隨口這麽一問。

但陳陽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脫口說道:“門下侍郎黃奎,此人忠於漢室,曆來視曹丞相為奸佞,與李傕、郭汜等同列。如今馬騰進京,這是天賜的滅曹良機,他豈能錯過?”

黃奎?

曹操隱隱有些錯愕。

門下侍郎屬於天子近侍,算得上天子身邊人,很容易掌握天子的一言一行。所以為了更好地管控天子劉協,曹操安排的都是自己人。

可曹操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視黃奎為心腹,黃奎卻視自己的為眼中釘,肉中刺,這等奇恥大辱,曹操又怎麽能忍受?

一念及此,曹操是再也忍耐不住了,直接豁然起身,對陳陽施了一禮:“今日聽軒明一番話,老夫受益良多,今日便不多叨擾了,先行告辭!”

陳陽看曹操這個樣子,心中也就多半猜到了曹操想要去幹嘛,便直接目送曹操離開了。

……

“許褚!到虎賁營調一千人,隨我去黃奎家裏!”曹操出了酒館,沒有片刻停歇,直接下令道。

陳陽說的話,許褚也聽得清清楚楚,所以立刻前往虎賁營調兵。

很快虎賁營一千精銳集結完畢,由曹操率領,直奔黃奎居住的宅院而去。

此時天還沒有大黑,街上仍有不少行人。

見這千餘將士如猛虎出籠一般,氣勢洶洶的樣子,全都下意識往道路兩邊閃去。

有一些好事之人,則是裝著膽子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去幹嘛。

穿過兩條街,便到了黃宅門口。

“搜!”曹操麵沉似水,冷冰冰地說道。

一千虎賁營將士蜂擁而上,撞開黃宅的大門,衝入了院內的屋子之中。

黃宅上下一時間雞飛狗跳,丫鬟小廝之流全都蹲在牆角瑟瑟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沒多大一會兒,黃奎就衣衫不整地從主屋內跑了出來,跌跌撞撞來到曹操麵前,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臉色都變得蠟黃了。

“丞……丞相……這是怎麽了呀?下官……下官冤枉啊!”黃奎磕頭如搗蒜,哆哆嗦嗦地說道。

黃奎因為和馬騰達成了友好協議,想著興複漢室,綁架天子的曹賊,馬上就要身首異處,不由得心情大好,準備上床跟小妾大戰三百回合。

結果這邊剛剛掏槍,還沒等到縱橫馳騁呢,就聽到外麵一陣騷亂,緊接著就有下人來報,說是曹丞相到了!

黃奎本就是做賊心虛,一聽是曹操到了,頓時嚇得麵如土色,好好的一條槍直接就果凍了,心髒險些沒蹦出來。

“冤枉?”曹操看向黃奎的眼神越發厭惡,“既然冤枉,你怕什麽?如果我什麽東西也搜不出來,那自然還你清白。若是搜出來了!哼哼!”

曹操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帶著幾位護衛,邁著四方步子就進了黃奎的主屋。

按照曹操本意,是想進主屋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黃奎通敵的證據。結果往屋子裏這麽一走,抬眼就看見一張挽著紗帳的大床。

透過紗帳,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具若隱若現的雪白身影。

曹操一時間有些口幹舌燥。

“黃奎,這**是什麽人?”曹操明知故問。

“這……是……臣的侍妾……”黃奎似乎明白了曹操心思,哆哆嗦嗦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