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奇怪的病人
陳浪很可憐，對別人可以不解釋，但媽媽不行。
媽媽又是個老傳統，如果實話實說自己得到魔醫傳承，這會兒方楠罵得隻會更狠，更接受不了。
能編出這個故事，已經是方楠能理解的極限，畢竟她年輕時那個年代，流行的是梁羽生金庸的武俠小說。
方楠還是不信，陳浪也不能改口，隻能用事實向她證明，母子倆匆匆吃完午餐後，陳浪載著方楠直奔九龍醫院。
讓媽媽親眼見證他神奇醫術，媽媽總該相信了吧！
隨著陳浪名氣傳播，九龍醫院生意火爆，每天正門都在堵車。
內部車輛隻能從住院部後麵的側門進入，看門保安認識陳浪，看他開著豪車進來，羨慕不已，親自引領著讓陳浪將車停在院長專用車位上。
陳浪沒有向他們介紹方楠，在路上就叮囑過，讓方楠不要泄露身份，免得被莫名拜訪的人打擾。
有人問起，陳浪隻是簡單地說一位受尊敬的長輩，連名字都不介紹。
然後，方楠便見識到陳浪神奇的醫術。
醫院安排給陳浪的病人不多，每次新接診的不超過五位，加上複診的不超過20人。
陳浪用兩小時給病人複診，然後接診新病人。
今天滿格五位新病人，陳浪在他們身上花費的時間不少，五個人用去兩個多小時，有兩個還動用了魔晶石能量。
結束後魔晶石都暗淡了一些，整個下午都在忙碌中度過。
方楠到後麵都不怎麽看了，那些病人病情嚇人，無一不是絕症快要死的人。經過陳浪的治療都有大幅好轉。
這會兒她心裏再有疑問，也相信了七八分，確信陳浪醫術高明。
不再盯著陳浪治病救人，方楠跟一些病人家屬聊天，側麵了解陳浪的醫德。
還跟一些醫護人員閑聊，一圈下來她心裏驚訝又驕傲，自己的兒子原來這麽出色。這樣一來他身上最近發生的事就不奇怪了。
以陳浪的絕世醫術，想不發財都難，陳浪在醫院裏接診，她也不擔心陳浪賺昧良心錢。
方楠漸漸逛到門診大樓前，看到一群人在那圍觀，好奇地上前查看。
沒過多久，方楠匆匆回到陳浪這邊，看他忙完了準備下班，拉過陳浪小聲問：“兒子，死人能不能救？門診部外那個孩子真可憐，你去幫幫他。”
“媽媽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死人複活。”陳浪苦笑。
這些天他在醫院救了很多人，也看過不少死人。魔醫也不是萬能的，總有一些生機已絕的人治不了。
“去看看，說不定有救。”方楠不甘心，拉著陳浪就走。
兩人來到前麵，陳浪擠進人群才看清。
樹蔭下一塊空地上，停著一輛人力三輪車，車廂裏破舊的被褥裏裹著一個年邁病人。
旁邊一個敦實的男青年跪在地上，對著門診部不停地磕頭，額頭已經磕破了，鮮血直流，他依然磕個不停。
醫院保衛科長、劉副院長都在現場，警局也來人了，兩個警員守在一邊。
但這些人都是一臉無奈，他們解釋了一遍又一遍，青年根本不聽，一個勁地磕頭，不肯離開。
陳浪向劉院長問道：“怎麽回事？”
“陳醫生來得正好，你看看這人還有救沒。”劉副院長看到陳浪露出一絲希望，簡單介紹起來。
原來病人是修鞋匠，一生沒結過婚，親人也死光了。
住在九龍醫院不遠處的老巷子裏，在巷子口修鞋幾十年，名字大家都忘了，也不知道他多少歲，隻知道他叫魯鞋匠。
附近居民有小孩時便看著他修鞋，現在那些居民也成了七八十歲老人，魯鞋匠還在修鞋。
而且他一直有病，住的小房子裏常年有中藥味，隔兩年便大病一場，要吐很多血。
所有人都覺得他早就要死了，他卻活了很多很多年，前些年社區免費給他體檢。
醫生都不敢看他的體檢報告，血是毒的，全身髒器衰竭，很多骨頭斷了都沒長好。
這樣的人送進ICU病房，一直用天價藥水養著也活不成。
但他每一年都這麽活過來，十幾年前還收養了一個棄兒，也就是眼前的敦實青年。
據說這青年是魯鞋匠在垃圾堆裏翻出來的，家長將他當死孩子丟掉，卻跟魯鞋匠相依為命，長成一個敦實小夥子。
警察也向陳浪介紹，青年叫魯鐵，腦子有問題，脾氣暴躁愛打架，打起架來悍不畏死。
七八歲時社區動員他去上學，卻沒法跟同學相處，學校裏孩子多，更是一天打幾架。書卻是一句讀不進。
勉強讀到小學畢業，成績年年墊底，最後魯鞋匠不讓他再上學，大家也就死心了。
在家也不幹活，繼續打架，什麽人都敢惹，經常鼻青臉腫，送進警局教育不知道多少次，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
醫院都給他開了精神病證明。
好在漸漸成年後，魯特打架少了，改成往大山裏跑，一去十天半個月，每次回來都是一身傷，警察也查不到他在山裏幹了什麽。
好在他進山時，從來沒有命案報告，證明他不是在裏麵打架殺人，也就懶得管他。
沒想到這次他又惹事了。
魯鞋匠照例隔幾個月重病，但這一次病得尤其嚴重，鄰居們看到魯鐵這幾天倒掉的黑血就有好幾盆。
昨天魯鞋匠便沒了氣息，送到九龍醫院急救，所有醫生檢查都確定這人死透了，讓送去火葬場。
然後魯鐵便瘋了，沒有將死人送去火葬場，而是停在這裏。
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助，讓好心醫生救治魯鞋匠。
並說誰救活魯鞋匠，他給誰做一輩子奴仆。
方楠聽過他們悲慘身世，眼淚都快下來，不斷催促說：“陳浪，你醫術不錯，快給老人看看。救不了老人，那孩子也怕是活不成。”
陳浪也很同情，正要上前診斷，劉副院長拉住陳浪小聲說：“魯鞋匠窮困潦倒，貼錢救活便罷，萬一出現差錯，那小子瘋起來很麻煩，你得三思。”
他的擔心沒毛病，九龍醫院是私立醫院，陳浪現在是醫院的醫生，無論陳浪還是醫院，最好別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