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渣男的現狀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跟你開玩笑的。”看著眼前氣得臉都綠了的錢晨,俞驚蟄暗暗吐了吐舌頭,自己這個玩笑似乎有點開過頭了啊。

“俞驚蟄,你別跟我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後遺症有多麽嚴重?”錢晨深吸一口氣,雖然還是生氣,卻不得不在公共場合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啊。”俞驚蟄彎了彎唇角,最嚴重的後果就是會死。

所以,她怎麽能不惜命呢?

剛剛去到國外的那段時間,什麽都還不熟,更別提認識朋友了,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自己的身體居然還在那個時候出了問題。

有一次早上居然直接暈倒在了公交站台,要不是被人救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檢查結果出來,體虛加肥胖,導致體內激素混亂,血糖血脂不穩,再繼續下去很可能會引起一係列的並發症。

於是在醫生建議下,她去健身房報了名。

說白了是她怕死,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和自己一樣經曆的人,但是她很清楚,對於自己來說,死去一次,絕對不是對死亡更加無所畏懼,而是對活下去有更大的執著。

結果,陰差陽錯地又遇到了救她的那個人——健身房的魔鬼教練。

那日複一日持續訓練,放棄自己愛好的食物的日子,讓她受盡折磨生不如死。

半年以後,身邊的人都勸她不要再繼續,醫生都說她有了一個比正常人要健康的身體,但是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又怎麽舍得前功盡棄?

她是怕死不錯,但是除了怕死,沒有人知道,她還有一個更大的野心。

如今這樣的結果,她很滿意。

聽著俞驚蟄雲淡風輕簡單地講完這段過往,錢晨的心裏已經不能夠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了。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人在國外居然把自己過成這個樣子。

其實小時候的俞驚蟄是很瘦的,長得也很好看,所謂的兩個人穿一條褲腳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高二上體育課摔斷了腿,俞驚蟄不得不在家裏休養,俞父俞母跟填鴨子似的給她補身體,也許不必根本不必經曆這些。

想到這兒,錢晨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裏有點堵的慌。

“沒必要這樣子吧?”看著錢晨這樣,俞驚蟄哈哈一笑,“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咱們現在可不就是又可以穿同一條褲子了?”

聽到俞驚蟄這句話,錢晨知道她們想到一塊兒去了,繃著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也對,你這樣沒什麽不好,至少絕對可以氣死劉雨晴。”

想到剛剛劉雨晴那各種凹造型擺拍的樣子,再看看眼前的俞驚蟄,錢晨腦海裏不由自主地便浮現出來了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被錢晨的話逗笑了,俞驚蟄順勢問道:“那你跟我說說現在她們怎麽樣了唄?”

兩年不見,變的應該不止是她吧?

“說起來這個我就生氣。”錢晨的臉立馬晴轉陰,“你不知道常英州多惡心,你才走了不到兩個月,他就跟劉雨晴住一起了。”

聽著錢晨話裏止不住的嫌棄,俞驚蟄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居然還能夠忍兩個月,這倒讓她要高看一眼了。

說起來,以前也就隻有自己被豬油蒙了心,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正常了吧?

“你怎麽還笑得出來?”錢晨皺了皺眉,雖然她很高興俞驚蟄迷途知返,但是這怎麽都不是好笑的事吧?

“他們兩個在一起挺好的。”俞驚蟄幽幽歎了一口氣,目光看向餐廳外麵,“一個綠茶婊,一個鳳凰男,他們不在一起,天理難容。”

“你這麽一說,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錢晨琢磨了一下,點了點頭,“可看到他們這樣,我就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俞驚蟄眉頭一挑,語氣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他們可沒那麽容易在一起。”

“你想怎麽做?”錢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裏莫名的期待起來。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俞驚蟄低低一笑,回過頭問道。

“這還用說?不讓他丟半條命,我就不叫錢晨。”錢晨眼睛一瞪,伸手抓起眼前的叉子,狠狠地戳到了餐盤裏的小蛋糕上。

看著那原本精致的奶油蛋糕瞬間四分五裂,俞驚蟄點了點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她上輩子那最後一口氣可是都斷送在了他們手裏啊!

“你想怎麽做?姐幫你!”但錢晨卻沒有聽出俞驚蟄話裏的感慨,袖子一擼,眼睛都亮了起來。

俞驚蟄愣了一下,不禁啞然失笑,“這還是我自己來吧。”

重生一世,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他現在是一個名氣不小的模特。”錢晨猶豫了一下,便把自己知道的現狀說了出來,“你走了之後不久,劉雨晴好像給他介紹了一個什麽工作室。”

說道最後,錢晨忍不住皺起眉頭。

模特?俞驚蟄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有想到常英州居然會走上模特的路,上輩子也是沒有聽到他說起隻字片語。

而且上輩子的他,可是一直說著那個圈子裏亂,從來不拿正眼瞧的……

如今看來,他不僅喜歡當鳳凰男,還有另一種發展趨勢了——又當又立。

“什麽工作室你還記得嗎?”俞驚蟄問道。

“具體的什麽名字我還真記不清了,不過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辰星文娛兩年前簽的那批工作室中的一個。”錢晨認真回憶了一下道,“我回去找找看。”

回到家後,俞父俞母見到俞驚蟄的那一瞬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確認是自己的女兒後,二老又是哭又是笑的把人給接回了家。

是夜,俞驚蟄看著窗子外麵熟悉又陌生的景致,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沒有人知道,前世的今天,是她的祭日。

辰星文娛嗎?

攤開手心裏的名片,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個男人說的話,俞驚蟄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如同一朵,開在地獄的懸崖峭壁上,孤獨卻又高傲的荼靡花。